何自安坐在地上靠着门柱,凝望门内吃面包的鼻涕娃一阵无语。
宿世就是在洪英市,他遇到被其他乞丐欺背打断腿的鼻涕娃。
之后几十年内,都快把洪英市所在县乡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娃的家人。
暂时不去念糟苦衷,他把视线转到老人身上,道:“老爷子给小土豆取什么名字?”
“就叫小土豆。”老人不隐瞒没计划支养娃的意思。
“您应该也姓赵,就让娃跟您姓,叫赵亮。”何自安说道。
“古董协会会长的名讳,就这屁娃的命格,能压得住吗?”老人撇嘴道。
何自安不开心,双眼闪烁精光道:“我之弟子,别说大宗师的名讳,就是古董天子来了也按得住。”
闻言,老人模糊间眼前不是一个年青人,而是历经桑海强的一塌糊涂的大佬。
很快老人清醉过来揶揄:“何家人张嘴都是自信无比,结果上手后能力平平,没少干难看事。”
“何家林在民国为了混口饭吃,半路出家学人挖坟,可没什么底蕴技术,我入行也跟他没关系。”何自安撇清关系。
老人很不屑,突然又念到什么,瞪眼道:“你刚说什么,你说要支小土豆当徒弟?”
“不是支,他宿世今生都是我的人。”何自安语气坚定道。
老人面色异变,猛地站起来拍手:“考验完毕,我赵老三可以重出江湖了。”
说完,老人意识到问题,急忙又蹲下恢复‘断腿’的模样,看向外面道:“要保密,不然我挖你家祖坟。”
何自安翻白眼懒得回应,把赵亮抓起来抱怀里。
“你睹我能站起来,不感到意外?”老人好奇道。
“非亲非故的,我管你是念推屎还是要放屁。”何自安低头。手在捏怀中徒弟脏兮兮的小脸,随口回着。
老人闻言一脸嫌弃,计划还击,溘然看到三轮车就动了其余心思,笑眯眯道:“小伙子,我有几个小东西,你支不?”
“你都念挖我祖坟,还能卖我什么?莫不是念坑我。”何自安头也不抬。
“话不能这么说。”老人移动位置靠近,伸手抓赵凉的脸蛋说道,“四年来,为了养育小土豆,我把积蓄都用光了,而今念重出江湖,不得整点盘缠。”
啪!
何自安伸手打掉老人的手,斜眼道:“还真感激您老人家的照顾,我徒弟能力吃到生土豆。”
老人脸色毫无尴尬,道:“我一粗汉子,照顾孩子的细腻活干不来,但正经三餐一直没问题,否则娃早死了。”
何自安不信,但念到徒弟是在野外被老人捡到,也算是有恩情,于是就道:“行,把你的物件拿出来吧。”
老人立即一喜,双手在地上扒推进屋内,确定不会被人看到后站起来冲进房间里。
诶!
何自安嫌弃一声低头。
此刻赵亮躺在他怀里睡着了,小手还死死抓着喝没几口的花生牛奶。
“亮亮,上一辈子师父无能,没帮你把小腿完全治好,也没找到你的亲人,今生师父必然竭尽所能。”
赵亮不晓得做了什么好梦,脏兮兮的小脸露出笑容。
不多时,老人提着个退色的包裹返回,来到门前又装残疾。
“不嫌丢人。”何自安白了眼。
有钱赚,老人也不计较态度问题,把包裹放地上低头边解边说:“四年前,我就是为这些玩意才受到追杀。不怕你晓得,当时那座坟下还有坟,我刚好摸到边边……”
老人手抖着,使得解结速度很慢。
何自安一看就知这老货,是为了合营嘴里的故事,嫌弃道:“我还有事要忙,你直接开个价,究竟没有你出手相帮,亮亮早死在四年前那天风雪中了。”
闻言,老人来精神,可以能省去编故事,心念要狠狠捞一笔,抬头叹气道:“时也命也,我和小土豆也是有长久的缘分,那个……”
“作为一个盗墓贼,看气是基本性力,现在你就没看出来我气度不凡吗?还必要疑惑我的财力。”何自安懒得听废话。
“老夫技术有限,只能看出来你不是好人。”
“你好意思说。”何自安吐槽一句接着说,“赶紧的,说出心里的价码。”
老人也不磨叽伸出食指。
“一万块?”何自安问道。
“何家人都那么天真。你给我听清楚了,是整一百万。”老人冷笑着道。
何自安立即转头朝外面大喊,道:“警员同志我要举报,这里有个盗墓贼,还涉嫌拐卖儿童……”
老人色变顾不上伪装残疾,起身捂住何自安的嘴巴,道:“饶了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啊。”
呜呜!
何自安嘴里发出呜吐,从愤怒瞪大的双目,旁人轻紧就察觉不是好话。
“平居人家买卖不得好好砍价,今天我大方点,一百万随便你砍。”老人谎话张嘴就来。
何自安这才支紧眼光,等老人那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紧开,斜眼说道:“五千块。”
“有你这么砍价的吗?不怕被江湖豪杰以维护市场公平公道给执法了。”
“原来计划多给你一点的,但有件事让我很不爽。”何自安眯起眼。
宿世,才六岁上下的赵亮,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洪英市,肯定是被眼前的死老头给抛弃了,变成小乞丐被打断右小腿,留下纵身残疾。
越念他越来气。
这个期间,闵海全省的几人,为了有个男孩继承香火而费钱抱养,老头嫌负担的话,完全可以找个必要的人家。
“既然只有五千,那就只能要一件。”老人不知何自安心里所念,低头快速解开布包说,“自己挑一个吧。”
何自安废弃打人的冲动,念着快速搞定离开就低头。
布包里共有五个物件。
一对碧玉杯,皮相雕刻着凤鸟栩栩如生,异常吸睛。
一柄生锈的短剑,剑身有大半都掉落,从衔接工艺看得出有点东西。
一个串珠子,材质为黄铜,氧化反响反映严重,只能隐约看睹上面有阳刻,内容无法得知。
最后是一块褐色的琥珀石,体积有成人拳头巨细,里面封着一只色彩斑斓,类似蝴蝶的虫子。
“有点东西。”何自安评价。
老人抬头道:“你们何家人就爱疑神疑鬼,老头子我确实爱钱,但从不哄人。”
“说你胖,还给我喘上了。”何自安黑脸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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