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的亿万富豪正文卷第两百四十七章盛满毒酒的圣杯“留在了时光里？” 韩易轻蹙眉头，重复了一遍海莉的话。 “如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的话……” 杜阿-利帕咬住下唇，仔细思忖片刻，给出了不同意睹。 “那么我不同意，不管是Paramore也好，还是你自己也好，并没有被留在时光里。《StillIntoYou》发行的时候，我还没有来过美国，不晓得这里的情况，但是在伦敦，大街小巷都在放这首歌，从Tesco到街边的印度餐厅，每家店都能听到。” “并且那还不是新Paramore的巅峰。” 波兹-马龙摩挲着充满全脸的络腮胡，永久是那副比蔚蓝海岸还要让人紧弛惫懒的腔调。说实话，比起Marshmello，他才更该把自己的艺名改成棉花糖。 “我第一次听《Ain‘tItFun》的时候就被震撼了。当时是我朋友在连汽车蓝牙放歌，我问他这是谁的，他说Paramore，我心念‘what？’，这是Paramore？！PowerPop、PopRock、Funk、NewWave，再加上一点福音音乐的元素，直到今天，它也是我听到的，完成度和内容丰富程度最高的摇滚音乐之一。” “我喜欢这个全新的Paramore。”哈立德附和道，“老实讲，比起之前那个流行朋克乐队，我认为这一版本……才是真正的你。才能横溢，以一种多元化的方法。” “但这不是人们记住的那个Paramore！” 海莉-威廉姆斯张开双臂，以一种终于获得认可之后，疯狂抒发压抑表情的方法高声叫道。 “粉丝们不会去考虑你往一首歌里交融了六种还是八种风格，要让这些元素混淆在一起听起来天衣无缝有何等坚苦。他们不会考虑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你在逐渐长大的进程中，是否产生了全新的，关于世界、关于人性、关于艺术的不雅念。你是不是曾经厌倦了之前的音乐风格，是不是念要用更成生的声音来表达自己……” “他们只会问你，为什么不做《MiseryBusinesspt.2》，不做《TheOnlyExceptionpt.3》？为什么你不再怒吼了，不再headbang了，不再一首歌只挂三个和弦了？Paramore不再是Paramore了，你不再是你自己了，海莉……你能念象吗？一个素未谋面的乐迷，竟然比我自己还晓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竟然觉得……他应该来指点我，告诉我得活成什么样才算是‘符合等待’。” “乔什和扎克那个时候的出走，更是让这一情形雪上加霜。许多人觉得是我的贪婪赶走了乔什，我让Paramore没了灵魂，乔什才是这支乐队的创作主脑……接下来发行的这一系列作品，《StillIntoYou》也好，《Ain‘tItFun》也好，都证明了他们那些阳谋论的‘准确性’。” “海莉把Paramore变成了流行乐队。” “果然，这是她的个人solo项目。” “Paramore永久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可这只不过是一部门hater的意见而已。”推娜-德尔雷右手撑住后脑勺，左手向上一扬，埃及艳后普通慵懒地侧卧在沙发上，说道，“你晓得的，我刚发第一张专辑的时候，甚至有媒体拿我跟你比力……还有那些说泰勒-摩森在模仿你的。我的意思是，他们只不过是一帮无聊的小孩子而已，从记者到粉丝都是。他们盼望看到冲突，盼望你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才会说那么多伤人的话。” “但实在……不但是hater而已，推娜。” 说这句话的时候，海莉-威廉姆斯的视线，从瀚音乐艺人那些朝气蓬勃的稚嫩脸庞前一一滑过。 “你们可能才刚刚进入这个行业，还不能感受到……麦蒂，我能叫你麦蒂吗？” “当然。”麦迪逊-比尔莞尔一笑。 “麦蒂，你不久之前才登上了公告牌的冠军……噢，不，好像现在依然是冠军，对吗？” “两天之后就不是了。”麦迪逊指指不远处的霍尔希，“100%确信，阿什莉会直接把托马斯和我赶下来。” “嗯，什么？”在致幻的药物和困倦的精神间反复挣扎，半梦半醉的霍尔希猛然抬头，眼神迷离而又苍茫地注视着麦迪逊。刚才的话题，新泽西姑娘是一点也没参与，因为她早就不晓得把魂儿丢到了哪里去，“赶谁？” “谁也不赶，爱你，阿什。”麦迪逊冲霍尔希比了个爱心，“继续睡吧，我的公主。” “好。”霍尔希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式，像猫一样在无靠背的黑色真皮沙发上蜷成一团，还砸了咂嘴，“吃晚饭的时候叫我。吃什么都行，碧梨帮我点就好了，我跟她都是……” Vegan一词还没出口，霍尔希便发出了细微的鼾声。作为瀚音乐唯一一个今晚登台演出的艺人，她确实疲累已极。 “不管下周是《ColdWater》还是《Closer》，你都达成了一个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拿到的荣誉——单曲榜冠军。我盼望你晓得，十七岁就能获得公告牌的第一名，是一件何等了不起的事情。” “我晓得，我永久对此心存感激。”麦迪逊捂住胸口，瞥了一眼韩易，眼角的线条变得更加柔和。 “这种热度，应该也传递到了现场吧？”像是一个为妹妹的成就感到骄傲的大姐姐，海莉-威廉姆斯咋咋呼呼了一天的声线，沙哑却又温暖，“我不小心在派对上听到了你们瀚音乐同事的聊天，说你在今年的HondaCivic巡演里，都快要超过尼克和黛米的人气了。” “没有，他们那是……” “我作证，确实如此。”仍旧舒适趴在宥真怀里的碧梨抢先回应，“之前还能看出哪些人是专门买票来看她的，但现在不可了，因为麦蒂的音乐一响，基本上每个人都能跟着唱，不管是谁……前两天在卡尔加里，黛米和尼克还特地把《ColdWater》这首歌放在演出的安可部门，他们仨一起合唱的。” “让我猜猜，是不是有偷偷试过，把嘴巴闭上，麦克风对准不雅寡，听听现场齐唱的声音有多洪亮？”海莉-威廉姆斯冲麦迪逊眨眨眼，问道。 “每场都试。”麦迪逊不好意思地捂嘴偷笑，“并且会换不同的唱段来实验。” “效果如何？” “声音……愈来愈大。”麦迪逊念了念，“也是在卡尔加里，调音师直接把伴奏音轨推到最小声，让现场不雅寡唱完了八小节的主歌，竟然比有伴奏的时候还要齐整。” “感到不错吧？” “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感到。”麦迪逊笑靥如花。 “现在，把那个时刻，和那份感到，打包起来。”海莉-威廉姆斯两只手在空中挤压，像是在捏制一颗无形的皮球，“放到脑海里，重复一万遍。” “重复一万遍，然后问问自己，是否还会像原来那样，每一次听到台下的尖叫与喝采声，都市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是否看睹全场大合唱时亮起的探照灯，还会感到血液在沸腾……实在不用一万次，你在走巡演，到现在……第两十场、第三十场了？对吧？我没猜错的话，站在台上的时候身体感受到的那份比高烧还要灼人的温度，应该曾经消减下去不少了吧？” 麦迪逊眼帘高扬，没有答话，但她晓得海莉-威廉姆斯所言非虚。任何康乐都有阈值，成就感也是。经历得越多，从同一行为中能够榨取的剩余表情价值也就越少。就像买包一样，麦迪逊-比尔永久也不会记记，十四岁的某一天，当她拿到小岛唱片汇来的预付款，走进罗迪欧大道，这个她当时还不甚生悉的街区，用自己亲手赚来的钱买下第一只香奈儿手包时的欣悦与自豪。 但这绝不是一种能反复体会而不退色的愉悦，她很清楚，哪怕现在银行账户里躺着瀚音乐给她的七位数天价预付款，她也不会再提起去罗迪欧大道血拼的兴趣。该有的都有了，没有的也只是她不感兴趣而已。 真的念要从购物这件事情上获得乐趣，可能得挽着韩易的手臂，由他帮忙挑选参谋才行，但那种欢喜，就又是另一种判然不同的体验了。 音乐人的幸运，是他们可以站在舞台上，接受这种比国王加冕还要真实、还要强烈的顶礼膜拜。 而音乐人的不幸，是他们无法丝毫不差地复制它。 那种肾上腺素、多巴胺、内啡肽，全部能催生正面表情的激素一股脑迸发出来的巅峰快感，是一生一次，或者说，最多一首歌一次的极乐。 从现代流行音乐诞生至今，如此多的音乐人沉溺于酒精与药物不能自拔，此中有相当一部门，就是为了找寻与之一律的强烈反馈。 “一首歌、一战成名，哪怕戴着墨镜，穿戴宽大的卫衣，脑袋上还扣了一顶帽子，无比低调地走在街上，也会被惊喜的乐迷拦住，问你是不是他们反复聆听的那首热单的原唱。这种感到太棒了，你念要再品尝到它巅峰时的那份甜美，于是，你更加努力地创作，五点起床对着电脑捣鼓，十点进家里的录音棚，一呆就是一天，连晚饭都记了吃。” “你无比等待地给线上线下等待了你好几年的粉丝奉上这顿你精心烹制的大餐，你不怕那些hater，因为hatersgottahate，不管你做得再好，他们都能找到挑你刺的处所。这种事情，你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最怕的，是那种热忱洋溢盛赞新专辑的粉丝，她们告诉你，哇噢，你的新专辑真的是太棒了，这个期间最好的摇滚专辑！” “但……关掉推特的评论区，她们会把新专辑束之高阁，然后点开《MiseryBusiness》，甚至……其他人的歌。” “你大白我的意思吗？你依然很棒，依然有许多人喜欢你，但你不再是最棒的那个你了。” “人们心中……民寡文化的语境里，最好的海莉-威廉姆斯，留在了《MiseryBusiness》发行的那一刻，最晚，也只坚持到了《TheOnlyException》从榜单上撤走的那个瞬间。” “在那之后，你做的全部事情，都曾经与纪录片里他们会选择播放的那个你无关了。海莉-威廉姆斯，Paramore乐队的主唱，永久会是穿戴紧身背心、牛仔裤，挑染着火红发色的小女孩。你可以把你的头发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没问题，金色、蓝色、绿色、黄色，也可所以齐肩中发，过耳短发，甚至是平头，都没关系。” “不管你怎么改变，你都没举措再成为他们心中的那个海莉-威廉姆斯。就像被困在了一个透明的牢笼里，这个牢笼无限宽、无限高、无限长，不隔音，也不遮光。每个人都能看到你在干什么，听睹你在说什么话，但是你不管怎么样冲他们嘶叫、怒骂，他们都毫无反响反映，因为他们……不再关心了。” “你念告诉他们，‘嘿，求求你们了，大家伙儿，看看现在的我。现在的我，比之前要好一万倍，求求你们相信我’……你觉得他们会作何反响反映？他们会带着悲悯的笑容看你一眼，伸出手，穿过牢笼，拍拍你的肩膀，告诉你，干得漂亮，然后缩回去，把注意力投向更值得他们关注的人。”
说到这里，海莉-威廉姆斯将右手平放，举过头顶。 “我念，这就是他们所说的……I‘vepeaked。” “我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抵达了我能够抵达的巅峰。没有人给我登顶颁发证书，也没有人告知我说，‘hey，thisisit’，但我就是晓得。因为，当我踏上音乐节的舞台，或者Paramore专场演唱会的舞台，我能感受到区别。” “《StillIntoYou》或者《Ain‘tItFun》响起的时候，全场会跟我齐声合唱，他们会举起手机拍摄留念，他们会逐字逐句地复述每段歌词，他们会玩得很开心……但只有《MiseryBusiness》和《TheOnlyException》响起的时候，我能力看到，他们因为兴奋和冲动而哆嗦的双唇。” “你们也许觉得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让我告诉你，区别大了。” “每次《MiseryBusiness》完毕，我放下麦克风，心底都市涌起这样一股感到——我永久，都不会再依附作品，获得这种程度的喜欢了。” “我无法打败2007年的海莉-威廉姆斯。” “就像亚伦-卡特一样。”杜阿-利帕低声喃喃说道。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海莉没太听清楚。 “噢，抱歉，我不是把你跟他比力……”杜阿-利帕显然会错了意，以为海莉-威廉姆斯不满她把Paramore跟青少年奇像放在一起，“我只是念说，你刚才的那段话，让我念到了亚伦-卡特，或者杰西-麦卡特尼，或者……基本上全部的迪士尼奇像吧。巅峰过去，再也没有人会朝他们看上一眼，哪怕他们比之前更成生、更优良，因为他们……” “不再被必要了。”安妮-玛丽做出总结，“不晓得我理解得对舛讹，但作为一个文化产品，他们曾经在媒体的宣传曝光下彻底定格，定格之后，念要再加以改变，难如登天。哪怕是他杀也杯水车薪，人们心中的那个人依然活着，依然活在那个期间，但曾经和他本人没有关系了。” “是的，说得异常好，这就是我念要表达的东西！”海莉-威廉姆斯的指尖在虚空中猛戳一下，“麦莉-塞勒斯，麦莉。为了继续……stayrelevant，为了让人们能够看到不一样的她，她抡着一只大锤，字面意义上地抡着一只大锤，在摧毁之前由迪士尼为她建立的形象。” “关于这个全新的她，之前我在电台里说过不少坏话。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我所说的那些没有问题。她应用了一种不属于她的亚文化，并将之作为名利装饰品的事实，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可话说回来，与此同时，我也很佩服她的冒险精神。我看起来很疯，但我也不敢像她那样，把自己的身份识别脱到一点不剩。” “但就算是那样做了，她真正又得到了什么呢？《WreckingBall》里的她，曾经跟原来那个甜美的迪士尼公主完全没有半点联系了，但人们还是把她称作……‘精神失常的汉娜-蒙塔娜’。” “我们的标签文化，曾经发展到了一种丧尽天良的程度了。”哈立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我同意你的不雅点，标签文化是现代社会最可恶的毒瘤，但我所说的情况，并不能用标签文化来俭朴地定义……yes，thelabelingculturecan’tputalabelonthis。” 海莉-威廉姆斯攥紧拳头，从生理上，也从精神上竭尽全力，念要将她脑海里如闪电花火般四处迸溅的念法准确有力地表达出来。 “我感到……这种现象就是全部艺术家的圣杯，一樽装满毒酒的圣杯。我们渴望获得天国般的永生，又害怕性命被过早地定格。所以，有的人一口饮尽，盼望一次性解决问题，能挺得过去就挺，挺不过去早点毒死了事。有的人小口啜饮，觉得只要时间推得足够长，他们就能尊享荣华，永葆活力……” “但即使是耶稣也会死亡，没有人可以幸免。每个定义期间的巨星，都随着那个期间的逝去而永世性地失去了性命力，即使是碧昂丝……” “即使是碧昂丝？” “即使是碧昂丝。”海莉重新强调了一遍，“我晓得，她这张零宣传发布的专辑热度高得出奇，但是喧嚣之后，你再次念起她，还剩什么？” “第一时间从你脑海里跳出来的，是哪首歌？” “《SingleLadies》。” “《Halo》。” “《IfIWereABoy》。” 五花八门的答案，从寡生齿中渐次流露出来，虽然歌名不同，但大家都大白，它们指向的，都是同一个时期。 碧昂丝作为音乐人的巅峰时期。 “那……”韩易举起手，诚恳发问，“在你看来，有音乐人能够在他们有限的性命里，保持无限的艺术活力吗？” “在我看来……没有。”海莉摇摇头，“但是有那种可以较着将之推长延伸的传奇。” “比如说？” “披头士、迈克尔-杰克逊、鲍勃-迪伦……如果不算那些猝然离世的年青音乐人的话，应该说寥寥无几。” “迈克尔-杰克逊的伟大，相信不用我过多赘述，他超越了那些虚假的头衔和无中生有的背面新闻。我明天起来肯定会后悔这么说，但是……他既是黑色，也是白色，他是全部，也是任一，我念我们再难睹到一个像他一样全面而共同的演出者了。” “纵使是如此出类拔萃的艺术家，也有感到到无力的时候。哪怕他能战胜Jackson5时期的他，用《OfftheWall》和《Thriller》重新定义自己，到了后来，特别是《Invincible》时期，他依然被漠视、被遗记、被废弃，被留在了过去。” “有事理。” 韩易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 “那么你觉得……我们这个期间，又是谁能存活得最久呢？” “你怎么看？”海莉把问题抛了回来。 “我不晓得未来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惊喜……” 韩易故意眼神躲避，没有去看他精心汲引出的明日之星们。 “按照目前的情况断定，我看好你的朋友，泰勒。” 你可以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词作编曲，不喜欢她的私人生活，但没人可以否认，她就是这个期间的芭芭推-史翠珊。 或者说，芭芭推-史翠珊，是泰勒-斯威夫特的序曲。 巅峰之作，是全部音乐人的圣杯，而作为生活在这个期间，力求天翻地覆的音乐资本家，泰勒-斯威夫特，恰是韩易的圣杯。 为了这樽圣杯，他已谋划多时。 海莉-威廉姆斯，是他倾慕已久的签约对象，也是他夺杯计划的第一块拼图。 念要搞定那位一个人养活半个环球音乐集团的超级天后，韩易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泰勒，是吗？是的，我也觉得，如果我们这个期间真的有这么一号人物，那应该就是她了。” 相比起韩易，海莉-威廉姆斯虽然跟泰勒-斯威夫特的关系更亲密，但她压在话底那份不确定的意味却更重。 她没有韩易那双可以看透时间迷雾的天眼，《1989》之后，《Reputation》之前，泰勒-斯威夫特曾经如日中天，但能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拿到千禧年之后世界乐坛无可争议的头把交椅？再乐不雅的阐发师，再亲昵的密友，也很难做出这种断定。 “但是……哪怕这个期间真的有幸能孵化一位这样的人物，哪怕这样的人物真是泰勒-斯威夫特，我们也很难再看到第两个了。” 海莉-威廉姆斯深吸一口气，将她铺垫已久的结论和盘托出。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如果你真心喜欢音乐，就不要进入这个行业。我不是念要劝退你们……我晓得你们还异常年青，没有跟我相同的从业时间和经历，哪怕我说得再多，你们也无法感同身受。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念让你们晓得，你们选择的，是一台看起来光鲜无比，但现实上，会一步一步将你吞噬，底子就没有回头路的，会让你循环往复，困在同一天的残破时光机。” “如果你很走运，你可能会像我一样，有幸拥有一首可以定义期间，或者被期间定义的歌曲，然后，抱着它永久留在原地。记住，这是走运的情况。绝大大都人，还没来得及在岸边的树上刻下一个名字，就被洪水刷地冲走了。” “所以，我经常说，音乐人，就是时间的守护者。其他人都高唱着各种各样的歌曲，大步向前走，去赏识未来的无限美好。只有我们，抱着那视若珍宝的作品坐在某棵代表时间的大树下，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诵唱，等待有怀旧的人可以……早年路回来，回来看我们一眼，再听我们唱一句。” “Whoa，Inevermeanttobrag。” “ButIgothimwhereIwanthimnow。” 这是《MiseryBusiness》里最有名的两句歌词，海莉对它们不能再生悉了。但这一次，她没有引吭高歌，而是颓唐地将食指伸进龙舌兰里，轻轻绘着圈，往返搅拌，自我告解。 “我曾经晚了……也许在座的各位，也都曾经来不及了。” “我喝醉了，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但如果有机遇的话，告诉你们的下一代——别插足这个游戏。” 这是活力四射的海莉-威廉姆斯，那不为人知的灰暗一面。随着这股灰气如舞台上的烟雾般四集开来，整个沙龙区陷入了一片死寂。 瀚音乐的艺人们，不能完全理解海莉-威廉姆斯经历的一切。她的职业生涯巅峰已过，她的乐队无法复生，她的时光不再流动，就连她的私人感情，也岌岌可危。 但作为艺术家，素性敏感的他们，能从海莉的话语里嗅到真挚的味道。 借着酒劲发泄了一通的她，说的都是真话。 这就是作为音乐人，必然要面临的未来。 他们也会在职业生涯的某个阶段，在不经意间达到他们并不满足的巅峰，然后，永久地被时光和民寡文化的集体记忆困在那里。 从那一秒开端，往后的人生，就再也没有更多意义了。 每个人都在咀嚼，细细品味着海莉-威廉姆斯毫无保留的经验与经验。 除了一个人。 她瞪大顽强的眼眸，扬起坚定的下巴，张开丰腴的嘴唇，吐出柔软的话语。 “为什么要对我们的下一代这样说？” “音乐人的宿命，不就是成为殉道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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