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顾不了那么多，最迟明天吧，我必然要睹到小舞，无论用哪种举措。”凌天启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站起了身，转身向室内走了进去。
顾远城自是晓得自己阻遏不了凌天启的任何决定，尤其是在凤流舞的事情上。所以，他没有再去劝凌天启，要他废弃这种念法，他们是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你决定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去闯，不过就是一个南国的帝宫而已，千军万马我们都敢闯，不过是一个帝宫，大不了便将手中的这条命交给他们，又有怕？”
听到这句话，凌天启猛然回头，对上的是顾远城毫不掩饰的笑意，相视而笑，静默世界与谁同。有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不必要任何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便能晓得彼此的心意。那是他们并肩战场造就来的默契，又岂非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
凌天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便足够了，又何必多说。
天明以后，一切又归于了平寂，没有喧嚣，没有吵闹。
越是安静，凌天启就越是不安。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没来由的心慌。
这里不是凌国，当年的那些事，除了凌国的大都士兵晓得以外，也没有几了。他不晓得小舞来到这里，会不会听到什么风声。他最怕的是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有些时候，他也在试图安慰自己，这场婚事虽然不是小舞心甘情愿，但至少离开了凌国，就相当于是离开了凌帝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管凌帝打的是什么算盘，只要小舞不在凌国的境内，那么凌帝就望尘莫及了。至少能够保证小舞不受到任何伤害，他的心就能够安静下来。
他是自由的，凌帝可以管住凌国的全部人，但是他凌天启，念让他屈服在凌帝的脚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成能。
这一辈子，都不成能。
凌天启倚在门上，闭了眼睛，静静的念着，过去的回忆一点一点的浮上心头。脑海中凌乱的绘面，从来只要她好，便是别无所求。奇然候他自己也在念，这么多年，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真的是为了报仇吗？可是说实话，他下不去手，不管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就是下不去手，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等到今天。
不是没念过，念了许多次，可到最后真决定的时候他又会撤退，试问一下他自己的内心，应该如何抉择，答案不言而喻。
凌天启的内心太甚矛盾，每次都是犹豫未定。
如果不是凌帝这一次打了小舞的主意，凌天启决然不会这么愤怒。
可是，提到小舞，凌天启又开端犹豫，对于小舞，他不晓得该怎么面临，或许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相睹不如怀念，睹不到小舞，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功德。
至少他不会念的那么多，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两难的抉择，又怕小舞受到任何伤害。
他身上担背的太多，难免会在有些事情上有所疏忽，他就怕他的一时失误，会造成什么毕生的遗憾。
在这个乱世，他不晓得自己能够活多久，他只念能够在有限的时间内，保护他的小舞，一世无忧。
也许，这看起来并不算是很俭侈的一个欲望，但是对于凌天启来说，却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
相睹不如怀念，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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