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还阳(1 / 1)

院儿外这一声喊,声震屋瓦,绕梁三日,敢说跟个阳空霹雳赛的,震得在场每个人耳朵里都“翁”的一声。接着两根铁筷子,射中钉棺师傅手里的棺材钉,棺材钉应声脱手。好倒霉俩师傅,锤子抬起正往下落,两锤都砸到手上,“嗷唠”一嗓子,锤子也撒了手。

看过前文书的人必然猜到了,这呼啸声和发出筷子的不是旁人,正是本书主角——韩斗胆儿!

要说这韩斗胆儿去哪了呢,咱要往回倒几句。

韩斗胆儿让他舅舅搅和人家白事,迟延入殓盖棺的时间,然后自己先去了乡公所,念找个电话打回所里,顺便探听一下这附近哪有药铺。可乡公所压根没电话,只能骑车跑到江苏义地劈面,北运河边的北大第两工学院,亮明警员厅侦缉科的身份,借个电话打回三所。

这时候他还在休假,编制虽然曾经调到侦缉科,但人还没去报到,所以有事儿还是打回三所里。所里尤非不在,说是带孩子看病去了,高宝生倒是在所里,他就找高宝生帮忙调查点事儿。之后他又去了趟药铺,这才赶回徐贵家门口。

正赶上盖棺上钉,他两只筷子,一声大吼,阻遏了钉棺起灵。院子里办白事儿的人,眼神齐刷刷望向韩斗胆儿,都不晓得这位要干嘛。老大老两两口子都认识韩斗胆儿,老两性格急,当时就火了,搅和人家白事,跟刨人家祖坟差不多,上来就要下手。

老大心里也懊淘透了,家里死人,又诈尸,现在还来个外人搅闹白事。这人平时蔫了吧唧的,可今天也火儿了。他这把火儿还谁都压不住,伸手就要抓韩斗胆儿脖领子算账,就连大了和杠夫们都要上前帮忙。

韩斗胆儿那身手,岂是普通人能近前的。身子晃了几晃,就躲开了寡人,一闪身,人曾经立在棺材旁边了。

他开口厉声道:

“全部人都别动!有谁胆敢上前一步,就按杀人罪论处!”

大伙儿都不大白韩斗胆儿什么意思,张老道便挤出人群,冲着韩斗胆儿道:

“无知小儿!亡者尸身受阳气所扰,切不成妄动!”

韩斗胆儿一脸不屑道:

“瞧你那揍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韩斗胆儿手黑嘴损,张老道闻言,顿时又羞又怒,正要张口还言,却听老大媳妇道:

“这位大兄弟可是高人,刚才还转着屋子给看阳气呢!”

张老道哼了一声道:

“他个毛孩子算什么高人!”

话音未落,韩斗胆儿已然推开棺盖。他在徐贵尸首的腮帮子上揉捻几下,不多时,便从尸首嘴里掏出两颗麻核桃。寡人睹徐贵嘴里没有压口钱,竟然有两颗麻核头都大惑不解。

韩斗胆儿又从怀里拿出个瓶子,拔开瓶塞,往尸首嘴里灌东西。老大老两连同张老道等人一起上前阻遏,就在此时却听棺材里徐贵的尸首发出一声哀叹。

这一声犹如平地一声雷,瞬间全院鸦雀无声。就睹棺材里徐贵的尸首,双手缓缓抬起,伸出棺外。这时院儿中有人大喊一声“诈尸啦!”

这一声,院儿里瞬间又炸锅了,空中似有阳云骤起,霎时间阳风惨惨,院里惊叫连连,大了和张老道尚算镇定,可吊唁的亲友和杠夫们,却一股脑地往院儿外闯,四五个人同时挤在大门口,出不来进不去,后面人拼命往外推。

韩斗胆儿大喝一声:

“都站住!徐贵底子没死!”

这吼声中听,寡人犹如当头一棒。

这时韩斗胆儿曾经将,徐贵扶出棺外,徐贵缓缓睁眼,却因身体衰弱口不能言,只是声音发颤,呼吸缓慢,显然是真的活过来了!

张老道惊呼一声道:

“阳司大赦,阳人还阳了!”

徐贵俩儿子,老大老两赶紧跑上前搀扶,韩斗胆儿却怒道:

“站住!都别动!底子就没有什么诈尸!”

寡人闻言一片哗然!

徐贵两儿子开口骂道:

“你他妈到底是干嘛的!”言罢伸手便往韩斗胆儿身上抓去。

韩斗胆儿也不闪避,只是顺手一拨,便扒推开老两抓来的手。老两身子一栽歪,差点一跤坐倒在地。

人群中溘然有人高声道:

“我外甥是警员厅侦缉科科长!前些日子海河浮尸案,金汤桥水鬼案吗,都是他破的!天津卫有名的神探韩斗胆儿!”

说话这人自然就是韩斗胆儿的舅舅。实在他也不晓得韩斗胆儿在侦缉科是什么职级,就信口说韩斗胆儿是侦缉科科长,实在侦缉科科长是梅本事,韩斗胆儿就是个挂警长职衔的科员。

俗话说得好,人的名树的影,提侦缉科大伙儿没几个晓得的,但提及之前天津卫几件奇案,却没几个不晓得的。老公民虽然不晓得案情细节,但一个个口耳相传,曾经把韩斗胆儿都给逼真了!说他是巡天都御史转世临凡,所以能力屡破奇案,擒妖降魔!

这时韩斗胆儿再说话,可没一个敢再吱声的了。徐贵两儿子也哑了火儿,他倒不是因为韩斗胆儿名声在外,而是听了韩斗胆儿是衙门口当官的,老公民惧官,也不敢再胆大妄为了。老两媳妇本就是个老实天职的人,此时更不敢冒昧。

徐家老大那点火气也顺着后脊梁跑光了。老大媳妇虽然泼辣,可打刚才就把韩斗胆儿当高人,现在又听说他是破浮尸案和水鬼案的神探,老公民都传他是“巡天都御史”转世临凡,这时候更不敢多言,躲在爷们儿死后一声不吱了。

韩斗胆儿让两个杠夫把徐贵扶进屋里,灌下点热黄酒,徐贵这才逐渐清醉,但身子依然衰弱不能说话。

徐贵诈尸案的元凶,此时偷偷伸手到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念要趁人不备将证据扔掉,谁知刚要出手,就被人一把抓住。此人顿时感到腕骨奇痛,不由自立发出一声惨叫,寡人眼光瞬间会合到此人身上。

韩斗胆儿攥着这人的手腕道:

“你就是凶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贵的长子——徐大宝!

徐大宝手腕吃痛,手中瓶子落在韩斗胆儿手上,韩斗胆儿扒开瓶塞,顿时一阵花香溢出,瓶中竟然是些蜂蜜。

老大媳妇和老两两口子不解其意,都上前和韩斗胆儿理论,老大爷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狡辩说那只是一瓶子蜂蜜,韩斗胆儿却正色道:

“这是踯躅蜜!”

老大心中一惊,瞬间冷汗直冒,面无人色,口中还在狡辩,说不晓得什么叫踯躅。

老两两口子和老大媳妇,也没听过什么叫踯躅蜜。连在场的大了和张老道,连同杠夫们都不晓得什么叫踯躅。只有一个懂点医理的邻居,脱口而出道:

“我只听过有种羊踯躅就是杜鹃!”

韩斗胆儿点头道:

“没错!就是杜鹃!”

那邻居问道:

“羊踯躅有毒,从来没听过有踯躅蜜啊!”

韩斗胆儿举起从老大手里夺下的瓶子道:

“你们看着瓶子,像是咱们中国的东西么?”

这瓶子腰足斜长,肩高颈细,上面的半圆形塞子出一个小尖儿,带着点波斯味道,有点像回教的清真寺圆顶,较着不是华夏的东西。

老两这时细看了这瓶子,嘀咕道:

“这瓶子……我好像睹过……这好像是我爹的……”

韩斗胆儿这时,从怀里拿出另一个模样差不多的瓷瓶,说道:

“这是我之前在徐贵房里找到的瓶子,不过曾经空置多年!”

老大媳妇低声嘟嘟道:

“好么!手够快的,我这盯着看都没注意,有东西让你顺走了……”

韩斗胆儿也不理他,接着问老两道:

“你爹说没说过,这瓶子以前装什么的?”

老两搔搔头回念了一会儿道:

“我记得,我爹好像说过,这东西以前是装一种毒药的!”

老大赶紧接口道:

“我那瓶子装的可是槐花蜜,不是毒药!什么羊踯躅蜜,我听都没听过!”

韩斗胆儿递过来瓶子道:

“那你喝了我看看!”

老大赶紧把头往后一躲,一下子寡人心中雪亮。

老两不敢相信自己亲哥哥能对亲爹下毒手,便问道:

“这蜂蜜要真有毒,那我爹怎么还能活过来,我爹死时,地保和仵作都来验看过,不光断了气,并且也没脉了,确实是真死了!”

韩斗胆儿解释道:

“这种踯躅有毒,咱们华夏确实没有用这东西养蜂做蜜的。但这踯躅在土耳其黑海一带却有人用这种花来做花蜜。因为这种蜜香气四溢,所以尽管有毒性,当地人还是有人少量食用。在黑海沿岸,有种服用踯躅蜜所患的病症叫——疯蜜症!”

老两溘然惊觉道:

“我好像听我爹提及过这个疯蜜症!”

韩斗胆儿拿着那瓶子道:

“这种蜂蜜多吃确实容易致命,但是奇然候也一视同仁,有的人吃完则会,呼吸脉搏减弱,进入心脏看似停留的假死状况。实在呼吸和脉搏并没停滞,只是十分微弱,只靠手去探鼻息,摸脉搏,底子感到不到。”

他接着道:

“要是人真死了,几个小时之后眼球的玻璃体水分蒸发,就会变得灰白一片,我趁着老道做法的时候,看过你爹尸首,当时扒开眼皮,睹你爹眼球依然清澈,按说你爹死了至少十个小时以上,眼球不成能还像活人似的,所以我当时就断定你爹只是假死!”

韩斗胆儿又道:

“再加上我在他嘴边涎沫上闻到一种花蜜香味儿,这就让我念起之前我抓过的一个买洋破烂的小贩,这人在南门外摆摊儿,兜售一些土耳其瓶瓶罐罐,还有一种花蜜,就是这种踯躅蜜。

后来有人吃死了就去找小贩算账,刚才我打电话回所里,问清了情况,当时他卖了五瓶踯躅蜜,后来有四家人来找他,说花蜜吃死了人,此中有两个确实是死了,另外两个则是假死,后来时间一久又醉过来了。”

原来韩斗胆儿听完诈尸的事情,便心中起疑。来到徐家,他找机遇看了徐贵尸首。打开眼皮,看到徐贵眼球玻璃体并未浑浊,就晓得他还活着。徐贵额头虚软,应该是“诈尸”的时候,被他大儿子用扁担打的,只不过他脸上擦了不少和水的香粉,来掩盖额头青紫。这香粉也让尸身面无人色,看起来有几分死人相。

后来韩斗胆儿在老大屋里,发明了老大媳妇用的香粉,竟然就是用来掩盖徐贵额头伤痕的香粉,这香粉是老大媳妇的物品,老两两口子很难拿到手,所以韩斗胆儿推断,这必然是老大所为。

韩斗胆儿又睹徐贵嘴角仍有涎沫,并且涎沫带着花蜜香味,就和南门外那小贩兜售花蜜是一样的香味。就疑心徐贵是中了踯躅蜜的毒,出现了假死症状。但徐贵的儿子也没出过远门,更不成能晓得踯躅蜜会有毒,这一点让韩斗胆儿甚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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