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目不转睛看着莫锴，从抓着她手腕的大手中抽出，嘴角牵着苦笑，一步一步后退。
原来此刻的自己，像个笑话。
方子苓睹状，生出得胜的称心，至少这一刻，莫锴是向着她的，不由气焰更嚣张，“莫哥哥，你不用搭理她！”
“方子苓。”莫锴突然出声，连名带姓，不容置喙的口吻，“道歉。”
言简意赅，却裹挟无形重压。
“莫哥哥？”
“别让我说第两遍。”
方子苓脊背直发寒，心不甘情不肯，最后碍于莫锴的压榨性太强，囫囵不清地说了句对不起。
莫锴眼风如刀，耐心即将耗尽前的不耐，“一字一句说。”
方子苓愣很久，最后咬牙，自牙缝里挤出来，“对-不-起。”
莫锴看向乔安，问，“可以了么。”
乔安笑，“言不由衷的道歉，我不接受。”
比起方子苓的这毫无意义的三个字，她更在意的，是他莫锴的态度！
乔安垂落眸子，曾经分不清此刻该拿什么样的表情面临莫锴了。
底本就还未康复的身体因那几巴掌，动力又动气，不由晃了晃。
莫锴本性伸手，但不及乔安死后的莫勋快。
莫勋先他一步将乔安扶住。
沉脸，“阿锴，晚上回木槿园，我有话跟你说。”
不知是因莫勋的话，还是扶在乔安肩膀两侧的手，莫锴瞳孔骤缩。
挪开视线，压下表情，“我看时间。”
“我们进去吧？”白慕雪看着现场几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觉得这个场面不适合再这么僵持下去。
莫勋顺势问乔安，“我们走吧，孩子还等着。”
乔安最后看莫锴一眼，咬唇转身，走向湛湛和歆一。
歆一被牵起，但还是忍不住一步三回头，眼光死死盯着莫锴，小脸上泪汪汪一片。
莫锴底子不忍再看，辛苦将视线从离开的他们身上撕开，只觉心脏在一刻，成了机器中的零配件，只剩麻木死寂的转。
方子苓虽觉今日耻辱，但不管怎样，乔安也没落着好，觉得莫锴至少还是向着她的，不然也不会管。
面露委屈的挽上莫锴的手臂，软声喊了一声莫哥哥。
莫锴脸铁青，一脸嫌恶地抽出手，转头交代白慕雪，“你先带他们进去，我待会过来。”
随后偏头看向方子聿，声音冷肃，“你跟我来。”
洗手间门口。
一时摆上了一个正在维修，暂停使用的唆使牌。
只是自里面传来一阵动静相当大的响动，以及人受重击后发出的闷哼声。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消歇。
莫锴率先拎着外套自里面出来，慢条斯理将挽在臂肘处的衣袖放下，重新扣上袖扣。
但与他优雅动作形成明显对比的是——
右手的拳骨上，此刻血迹斑斑。
方子聿紧随厥后，顶着满嘴的血污。
伸手将血迹抹掉，牵了牵嘴角，吃痛发出一声轻嘶，随后跟上莫锴的步子。
吃的这顿揍，方子聿晓得，不冤。
甚至是，预料之中。
要不是莫锴还念及他的面子，今天的事情不成能这么支场。
方子聿跟上莫锴的步子，开口，“两哥，对不起。”
莫锴压下眸子，冷声，“谁惹乔安，我都不会放过。我不打女人，这笔账自然记你头上。还有，从今以后，别让方子苓再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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