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中毒吗？”
李逸笑着问她。
刘艺菲抿嘴一笑：“你都处置得那么干净了，怎么可能还有毒？”
“那万一还有一点呢？”
李逸念吓唬她一下。
但刘艺菲念了念，却笑道：“没事，我相信你。”
说着，她就拿起汤匙，舀起了一勺汤汁，向口中送去。
李逸睹状，溘然抬手拦住了她，从她手中拿过了汤匙。
刘艺菲困惑的看着他，不大白他要干嘛。
李逸拿起汤匙，将汤汁吞入口中，笑道：“做河豚，厨师尝第一口，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也是厨师对自己厨艺的自信，所以这第一口就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说着，他重新拿过了一个新的汤匙，递给了她，笑道：“现在伱可以吃了。”
刘艺菲抬手接过，又看了眼他手中的汤匙。
那勺汤原来是她喝的。
笑了笑，她重新舀起了一勺，送入了口中。
汤汁入口，鲜香的滋味就瞬间化开了。
略显粘稠的汤汁满是从河豚皮中炖出来的胶原蛋白，甚至有点粘嘴。
河豚肝和鱼白炖出的共同鲜香突出，入口后，甚至连呼吸的时候，都能闻到它特有的香气。
“哈！”
吃到如此鲜美的滋味，刘艺菲没忍住，哈的笑出了声。
赵金麦在一旁看得好奇：“怎么样？好吃吗？”
刘艺菲舔去了嘴角的汤汁，笑道：“太鲜了！我都有点喝高汤的感到了，但完全不一样。”
听她这么说，赵金麦再也忍不住了，也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汤汁，送入了口中。
“哇！”
她眼前一亮，但只哇出半声，就闭上了嘴巴。
细细品着汤汁，她用鼻孔呼出了后面半口气，眯起了眼睛。
还没吃到河豚，她就被这汤汁冷艳了。
“这也太鲜了吧！”
赵金麦惊叹：“一条鱼就能熬出这么鲜的汤？”
她是喝过李逸之前熬的高汤的，用那么多鸡鸭鱼肉熬出来的高汤，是她这辈子喝过最香的东西了。
这条河豚炖出来的汤，虽然鲜度还达不到高汤的程度，但它有着一种特殊的香气，让它多了一丝别样的魅力。
李逸拿着汤匙，将汤盆里的河豚肝切成了三份。
“吃河豚，我喜欢先吃肝。”
他舀起了一块，放入了小碗中，又用汤匙往上面浇了点汤，才笑道：“河豚肝是河豚身上最鲜嫩，滋味最足的部位，你们闻到的那股特殊的河豚香气，河豚肝集发出来的鱼肝油气息。
这个河豚肝先炸再炖，曾经很绵软了，完全不用嚼，只必要用舌头抿，就能让它熔化，这时候再品尝它的滋味，是最浓烈的。”
睹他用汤匙将河豚肝扒入口中，刘艺菲和赵金麦也学着他舀起了盆中的河豚肝，淋上汤汁，扒入了口中。
按照李逸说的，她们用舌头轻轻一抿，肥嫩的河豚肝就在舌头和上颚的挤压下熔化了。
它并不像牛羊肝那般粗粝，也没有鸡鸭肝的腥气。
它更像是嫩豆腐一样鲜嫩软滑，又饱含汁水，绵软细腻，仿佛是一块质地稍硬的奶油。
“嗯~！”
刘艺菲品尝着化在了舌头上的河豚肝，忍不住连连点头。
她看向身旁的赵金麦，却发明赵金麦曾经彻底沉溺在河豚肝的口感和滋味里，无法自拔了。
“好香啊！”
半晌，赵金麦才睁开眼睛，连声赞叹：“我感到好像吃了一块鱼肝味儿的东北大板，口感太细腻了！并且这个味道，的确绝了！”
李逸看着她和刘艺菲赞叹连连，只是微笑不语。
他在梦境空间里，也借着双林的舌头，吃过不少河豚。
记忆碎片中显示，双林一向认为，最好吃的河豚肝，是要稍微保留一些毒素和血的。
他自己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烧一条河豚来吃，并且要亲自处置，来保留必然量的河豚毒素，品尝河豚特有的风味。
在微量河豚毒素的影响下，他会陷入舌头微微发麻，满身无力，直冒冷汗的微中毒状况，但并不致命。
这种刺激感，是比河豚本身的鲜美，更让他入迷的事。
实在李逸晓得他为什么对微量河豚毒这么入迷，那是因为河豚毒素作为一种神经毒素，虽然致命，但也是有成瘾性的。
海豚对这点很清楚，因为它们在海里闲着没事儿，就会经常找河豚玩。
它们会通过不息的顶碰，轻轻的撕咬，刺激河豚释放毒素，来对它们的大脑和神经进谋杀激。
这种行为就像是人类飞叶子，让许多海豚沉迷此中，无法自拔。
而这也导致了许多河豚在海豚的折磨下，被自身的毒素毒死，一命呜呼。
因为河豚的毒素都是从外界摄入，然后沉积在内脏、血液之中，被河豚体内的特殊蛋白质包裹起来，遇到危险才会被释放出来。
可在海豚的刺激下，河豚不息的释放毒素，这也会导致蛋白质消耗量太大，供不应求，所以就被自身的毒素给毒死了。
双林对河豚毒素微中毒状况的痴迷，显然也和海豚差不多，都是喜欢那种伪嗨的效果而已。
不过李逸本人并不喜欢那种状况。
如果只是追求甘旨，那么这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
睹刘艺菲和赵金麦吃得香甜，一旁的老板笑问：“怎么样？有没有舌头发麻的感到？”
刘艺菲愣了下，摇头道：“没有啊？怎么了？”
“那就好。”
老板笑道：“要是麻了，那就说明中毒了，我得帮你们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是在开打趣。
李逸处置河豚的进程他是看在眼里的，比他自己处置的还要精细，底子不成能有毒。
刘艺菲也清楚这点，于是笑着说道：“不怕，就算要麻也是逸哥先麻。”
“对，就要有这种心态。”
李逸笑着说了句，随后就将盆里的鱼白分成了三份，示意：“再尝尝这个吧！西施乳，要论口感，它比河豚肝还要细腻。”
赵金麦闻言，好奇上前，看着盆中的西施乳，摆布打量着。
如果说河豚肝的口感吃起来像奶油，那么这西施乳只是看上去，就曾经有点像奶油了。
刘艺菲舀起了一块西施乳，仔细看了下，溘然念起了什么。
“我记得有一部电影，叫《入殓师》，里面有一种烤着吃的鱼白，是不是这个呀？”
她看向李逸，向李逸求证。
李逸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它，好吃得让人为难。”
5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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