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
刘显圣刚走出东宫就被前来的李福拦下。
“李公公。”刘显圣拱拱手,“不知李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让奴家来看看太子殿下,正巧老奴还念找你给殿下看看呢,殿下现在如何了?”
“殿下已无大碍,但表情不太好,李公公没有事还是不要打扰殿下。”
“这样吗,多谢刘大人提醉了。”李福眼光闪动,“老奴给殿下送些补品就走。”
帝京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澎湃。
这份皮相安静一直维持到崔家表小姐下葬。
崔莺莺下葬是在十七昏迷不醉的第五日。
出殡这日,崔家上下挂满白绸,亲人身着缟素,头戴白花,手臂贴着白线绣成的“奠”字。
宋渊穿戴黑衣,安静站在停放灵棺的角落,冷眼看着崔家人对着灵堂哭丧,一副肝肠催的的模样。
不晓得的还以为那棺材里面躺的是国丈老头。
崔莺莺那个女人傻,来自崔家旁系,好不容易混进帝京,对带她来帝京的崔家几乎是唯命是从,所以她母后才会费尽心忖量引导崔莺莺,让那女人觉得自己就是准太子妃,然后不息给东宫找费事。
正念着,宋渊跟前就站了一个满是威严的老者,老者气势如虹,丝毫显老态。
一双如鹰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宋渊,就像猎人锁定了猎物:“太子,我们谈谈。”
“外公,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宋渊会视崔令鸿。
“宋渊,虽然你贵为太子,但天子尚且顾忌几分亲情,何况你还不是天子。”
这话说得几有些大逆不道,天子还没死,太子怎可与天子相提并论?
“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孤向来大公至正,外公有事直说吧。”
“好。”崔令鸿冷笑一声,“宋渊,你溺死莺莺,又让人当街给崔元掌掴,你可有将我这个外公放在眼里?”
“如此张扬跋扈,作为太子常日里你学的都是这些吗?”
崔令鸿没有抬高声音,甚至还故意提高了语调,以保证周围来的人都可以听睹。
“崔元当街鄙弃皇族,孤不能经验了?至于莺莺,外公凭什么就觉是孤干的?凭你们在井边发明玉令,外公怎么晓得不是有人陷害孤呢?”
崔令鸿分明从宋渊眼底看到了挑衅,碍于身份他压制着怒火:“太子殿下这是认定我肯定找不到你下手证据了?”
“本官好歹也是你外公,就你如今这个态度,你真以为我就拿你没举措了吗?”说话之间,崔令鸿猛地捏住宋渊胳膊,靠近宋渊耳边要挟,“宋渊,你别记了你是靠谁登上今天这个位置的!”
“怎么?外公以为是靠你们崔家?”宋渊笑道。
“难道不是吗?当年若不是崔家得势,以你为你会一生下就被立为太子吗?要不是崔家你能坐稳太子之位吗?”
“外公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怎么不大白虎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事理?”
“你不会是真以为父皇是顾忌崔家才不动孤的位置吧?外公可真看得起崔家,哈哈哈。”
“你笑什么?”崔令鸿拧眉紧开宋渊后退,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把他们都围住!”
崔令鸿刚退开,一群官兵就带着武器闯进了崔府,领头的正是顾子修。
灵堂中的宾客被这变故弄得满是苍茫,不过来的人身份都不低,睹到官兵也不怕,只是充满好奇的看着。
“放肆,你们干什么!这可是国丈府!”
有家丁上前念要拦下顾子修,却被顾子修身侧的官兵一脚踹开。
“顾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崔令鸿还算冷清,绕开家丁走向顾子修。
顾子修将崔令鸿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后取出腰间的圣旨:“崔令鸿,接旨。”
看着顾子修手中拿着的明黄锦帛,崔令鸿顿了顿撩起衣摆跪下,他一跪整个崔府包括宾客在内都跪了下去。
唯有宋渊站在角落。
顾子修朝宋渊扫了一眼,展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国丈崔令鸿,贪污受贿,私吞赈灾粮饷,骄纵后辈强抢民女,徇私枉法,害死无辜性命百余条,恶行滔天,今日特免去崔家一切官职,崔令鸿三日后斩首示寡,皇后崔娇娘打入冷宫,崔家子嗣贬为庶人发配边疆,男丁充军,女子编入军妓。”
“钦此。”
“崔大人,接旨吧。”
“……不成能……”崔令鸿看着顾子修手里的圣旨整个人都在抖,底子不敢伸手,“怎么可能?冤枉,都是冤枉!有人陷害我!我要睹陛下!我要睹陛下!”
早料到崔令鸿会闹,顾子修抬手,死后的官兵急速走上去按住崔令鸿。
“押下去吧。”
“是,大人。”
“顾子修你不能动我!我是天子的岳父!”崔令鸿拧解缆体挣扎,换来的不过是官兵更加用力的桎梏,“顾子修我是国丈!”
官兵奉旨行事,很快就押着崔家的人朝外走。
途经宋渊时,崔令鸿气喘如牛,满眼怨毒:“孽障,是你是不是?崔家垮了对你有什么利益?!”
“崔家垮了对孤能有什么利益呢?”宋渊笑着咳嗽两声,她身上上次留下的伤还没有好透,“不过是皇恩浩荡而已。”
望着崔令鸿被拖走,宋渊下意识摸向拇指上的玉扳指,摸空后才反响反映过来,玉扳指曾经被她捏碎了。
崔令鸿被抓,宴会就此集去。
顾子修未随官兵离开,而是快步踱向宋渊。
“太子殿下,多些汲引之恩。”
“顾大人才能横溢,孤只是不念明珠蒙尘。”
“微臣送殿下回宫吧,正好这圣旨臣还要去皇后那边喧一遍。”
“嗯。”
“殿下请。”
顾子修暗暗打量宋渊,崔家倒台,亲生母亲被打入冷宫,念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太子为人正派,没了皇后和崔家以后的境遇可念而知。
只可惜,宋渊对崔家和皇后的事仿佛一点也不感兴趣,态度冷漠的奇异。
崔府被抄那么大的时,念瞒也瞒不住。
宋渊和顾子修还没到皇宫,凤仪殿崔娇娘就从宫女口中听说了。
彼时她换了一身素衣,正计划去给崔莺莺送灵,还未动身就听到这个噩耗,整个人差点原地昏过去。
“你说什么?宋渊也在崔府!”
“是的,娘娘,当时太子殿下也在场。”
“那他有说什么?父亲大人现在怎么样?”
“崔大人曾经被送去天牢,太子什么都没说。”老嬷嬷扶着皇后抚慰。
“……孽女啊!”崔娇娘怒火攻心,呕出一口血,“肯定是她做的,本宫不会让她好过的,本宫有要事要禀告陛下!逢春你快去通知陛下,太子她是女儿身!她决不能成为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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