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拿走了手机,准备离开。
“警官……”康世忠喊住了他,“我女儿估计回不来了!”
他捂住了脸,突然哭出声,“我这么衷心,宁愿自己死也不保守一个字,可他竟然不放过我的女儿,既然他不仁,我也不用再袒护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起身,抓住老杨,“我要睹你们队长,我说,什么都告诉你们!”
老杨挑眉,连忙给单宸勋打了电话。
单宸勋在医院,四十分钟后赶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一片萧寂。
康世忠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单宸勋与老杨坐在劈面,他们也不催,等着他开口。
“是我……杀了田婉玲。”康世忠突然说话,他双手握拳,脖子上的筋脉凸起来。
“情杀?”老杨拿着笔记录。
康世忠摇头,声音压抑:“我跟婉玲在一起多年,感情异常好……我晓得对不起老婆,但是控制不住自己,感情这种事,底子容不得自己摆布……”
他叹口气,表情痛苦纠结,五官皱成一团。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下杀手?”老杨不解。
“因为她晓得一些不应晓得的……”
“不应晓得的?”单宸勋挑眉,神色冷峻地问,“到底什么原因?”
康世忠又沉默了片刻,才交代:“十三年前,也就是2007年,轰动全国的灭门案……”
“苏家?”老杨脸色一沉,屏住了呼吸。
“对,那件灭门案……”康世忠娓娓道来,“当年,何闻是当值法医,验尸报告并不真实,有所隐瞒……”
“隐瞒?”老杨震惊了,“你是说,他被人支买了?验尸报告是假的!?”
“半真半假。”康世忠抬头,望着单宸勋如冰的脸,“何闻也是逼不得已,他没有选择……田婉玲也参与了,那时他们俩人是情侣,因为这件事,后来别离了……”
“田婉玲去了M国,一来是进修,两来是躲避这件事。”
“所以,何闻也是你们杀的?”单宸勋问。
康世忠沉默不语。
老杨沉声道:“从现场看,何闻不成能那样他杀,田婉玲身材瘦小,很难将何闻挂到那个处所,肯定还有另一个人在场,而那个人就是你,对吗?”
康世忠仍然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何闻被谁支买?”单宸勋紧盯着他,眼光锋利,仿佛要看穿他。
“我……不晓得该怎么讲……”康世忠很为难。
“与你女儿失落有关?”单宸勋猜测,此中必有联系。
“是……”他抱住头,“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我一直替一个人做事,虽然他没说,但我晓得,真正幕后的人不是他,肯定职位更高。”
“你替谁做事?”老杨看他的表情,隐隐感到到此人身份不低。
“是……是……钟先生。”康世忠终于说了出来。
“哪个钟先生?”
“钟志友。”康世忠表情严肃到僵硬,“……副总统的秘书。”
“副总统……”老杨停住了,没料到会牵扯到如此高官。
“嗯,钟志友是秘书处的第一秘书,这些年我一直替他做事,所以升职也比力顺利。”
单宸勋静默了一瞬,正色道,“你觉得,真正下号令的并非钟志友?而是另有其人?”
“我不能确定,只是有种感到……”康世忠急切道,“警官,就算是钟志友,他背后的势力也是普通人无法抗衡的,你们不要再查了,对你们没有利益!现在,我只盼望能救回女儿……但我晓得,凶多吉少……”
他眼眶一红,“那些人,不会意慈手软,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我害了小敏,我活该!”
他闪了自己一耳光,眼泪涌出,滴落在桌子上。
“如果你念救出女儿,那么就跟我们合作……”单宸勋敲了敲桌子,提醉他,“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公义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老杨点头,赞成他的话。
康世忠看着他,仿佛有了一些信心,他交代了全部的事——
何闻退休后,一直抑郁寡欢,有一天找到田婉玲,说念要自首,否则一辈子无法平和平静。
田婉玲劝他考虑清楚,何闻对她还有情,也不念她有事,深思生虑后撤销了主意。
在田婉玲的生日宴会上,他碰到了苏槿,当时田婉玲害怕他多话,立即制止了他。
田婉玲告诉康世忠这件事,两人早就起了杀心,决定下手。
当晚何闻喝了一些酒不舒服在客房休息,康世忠进了房间将他勒死。
何闻瞪着眼睛不息挣扎,眼睁睁看着杀死自己的人。
之后,田婉玲处置了尸身,他们将尸身挂在护栏上,制造成他杀的假象。
她还整理了客房,把床铺弄得整整齐齐。
“制造他杀,完全可以把死者挂在房间中,为何放在护栏上?”老杨提出疑问,“你应该也晓得,那种处所念要完成他杀很坚苦,容易引起警方疑惑。”
康世忠冷笑,叹口气道:“是田婉玲提议的,当时我没多念,等离开后才觉得欠妥,但再回去的话曾经晚了,警方曾经上门……”
“后来,我去酒店质问她,田婉玲说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警方疑惑,留下疑点,万一有一天她被害,警方就有可能联系到这一点追查下去!”
“田婉玲很聪明,晓得给自己留后路。”老杨惋叹,“只可惜,聪明没有放在正道上……”
“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杀了田婉玲?”单宸勋开口。
“不是!”康世忠放下手,“何闻死后,田婉玲一直处于内疚当中,几次打电话给我,说很害怕!她每天做噩梦,梦到何闻找她报仇,她快崩溃了,念自首!”
他停了停,继续说,“钟先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让我下手,于是那天我去了酒店,趁她睡觉时,用铅丝勒死了她……”
“哼,而你弟弟成了你的替死鬼。”老杨冷呲。
“我去世豪家里拿了他的鞋子,故意站在床铺上留下鞋印,我们是双胞胎,我不用担心现场留下的皮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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