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枪声惊动老宅里的人。
聚义堂里寡人各怀心思。
季凌风撑坐在位子上，环顾四周：“各位长老们念大白没？”
“……”
两长老、四长老彼此交换个眼神，都没吭声，以不变应万变。
季凌风唇色苍白，仿佛晓得他们不会随便妥协，又将视线落在几个堂口的人身上。
“你们呢？”
“……”
被他看到的人全部低下头，躲避他的视线。
这个时候沉默就是答桉。
整个聚义堂安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睹声音。
“呵。”季凌风气色肉眼可睹的极差，唇色惨澹，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病得不轻，这也是他这两天第一次露出较着的病态。
大家心知肚明。
季凌风之前强撑着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肯定是防范他们看出来，现在既然没藏起来，那就是藏不住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会下手？”
他在周遭都安静的时候，突然说这话，任谁都看出他动了杀心。
谢韵蹙起眉头，直直望向他：“凌风，你不要冲动。”
她很大白要是季凌风走到最后一步要做什么。
可一旦这么做了，他死后都市被钉在耻辱柱上，成为全部生齿中的疯子、笑柄。
他们共同生活几十年，又是夫妻。
谢韵不忍心他到了最后还闹到身败名裂的下场。
季凌风看了她一眼，苍白的唇抿成直线，极度隐忍。
谢韵深吸一口气，替他跟各位长老开口：“两长老、四长老。你们应该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们真要跟他赌一场？”
两长老、四长老为首的几个长老没说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有一丝丝的紧动。
谢韵抓住那丝紧动：“我可以提早告诉大家，你们必然会输。他没在跟你们开打趣！大家都是为了季家好，实在没必要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大家就签字吧！”
两长老看出她的真挚，踌躇开口道：“可是夫人，这不是小事。我们绝不成能就这模样同意将家属交到一个连族谱都没进的人手中。”
“就算最后要交到她手里，起码要通过我们层层稽核，最后能力决定。”
所谓的稽核，实在不过是跟新的族长约定好如何分配利益，寻求一个平衡的利益点。
季家看起来鲜花着锦，现实上内中早就是烈火烹油。
当初季无隼去世后，季凌风被推着接手族长的位置，可到底不是名正言顺的嫡系血脉。
季凌风为了经管家属，跟几个长老和主要堂口现实上是有利益分割的，也就是说削弱了底本属于族长的权力，让下面这些人也掌握必然的话语权。
现在季凌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如果要换人，以他们立场来说，当然要推翻之前约好的利益划分，重新划分利益。
重新划分的利益中，他们要占大头。
族长要被架空成吉祥物。
这也是他们之前暗里商量好的事情。
所以他们才抵死不肯在季凌风给他们的东西上头签字。
“所以族长，我们不能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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