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和白絮亭走后，黎早很快就接到了陆氏公关部的电话。
“陆太太好，我是陆氏公关部叶青山，打扰了。”
“你好，我能做些什么呢？”
叶青山到底是做危机公关的，说话有条不紊，“目前的舆论对陆总很晦气，董事长的意思是，在保护您隐私的前提下，澄清一下昨晚的事。我们公关部讨论了一下，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必要您提供一张穿戴昨晚那件衣服的背影照，最好能有今天的日期，证明不是存照。”
黎早当下就大白了对方的意思，也大白了陆家的意思。
昨晚被偷拍的照片虽然清楚，但并不是高清怼脸照，说得好听是为了保护她的隐私，实在是陆家不念正式公开她。
一旦正脸照公开，将来对赵子初上位都有影响。
到时候，眼尖的网友们又会说，陆太太是变脸了，还是换人了？
“陆太太，陆太太？”
久久没得到黎早的回应，叶青山着急地叫了她一声。
黎早回神，“哦好，对背景有什么要求？”
叶青山那边早有计划，“现在的网友太挑剔，也不理智，我们商量事后觉得期间广场上的大屏是最好的背景板，一来那上面有及时时间显示，不成能造假，两来，寡所周知的公共场合不容易被挑刺。只不过，要费事陆太太移步到那里，今气象温有些高……”
黎早一口就答理了，“没问题，那我现在就去。”
“异常感激陆太太的合营，您比陆总好说话多了。”叶青山由衷地感叹，有种获救的解脱感。
黎早溘然好奇地问：“他发火了？因为人设崩塌？”
叶青山：“倒也不是，陆总坚决反对找您出面，宁愿被骂也不找您，我们怎么劝都不听，也是奇了怪了。”
黎早听罢，暗自冷笑。
呵，果然，怕她的正脸曝光后影响赵子初将来上位。
为了赵子初，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实在，陆总几次在医院被拍，作为公关部的背责人，叶青山当然晓得那个女人不是陆太。
正因为不是陆太，所以公关部才会控评。
至于他们三者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
会议室里，寡人正在准备新的公关预案，门突然被推开了，陆向宁面色凉凉地出现在门口。
“陆总……？”
陆向宁深呼吸，很较着是在压制怒火。
他进来后，用力地将门一关。
“砰”的一声，里里外外都震动，吓得寡人大气都不敢喘。
叶青山急速起身让位，“陆总，我们正在商量公关对策，您有事召唤我一声就行，怎么还亲自过来？”
陆向宁迈开长腿径直走过去，剜了他一眼，说：“继续讨论你们的，我旁听。”
公关部开会，当事人总裁旁听，全部人都战战兢兢。
叶青山挪了一把椅子坐在陆总的旁边，故作轻紧地说道：“大家念一下案牍吧，字少精炼的，一会儿陆太太发来照片，可以马上发。”
陆向宁剔看向他，问道：“什么照片？”
叶青山一怔，后勃颈凉凉的，在冒冷汗。
他垂着脸，硬着头皮说：“董事长吩咐的，让我直接联系陆太太。”
“什么？”陆向宁当下就怒了。
应该说，积压在胸口的陈年积怨，终于压不住了。
这个叶青山，是他爸多年来最信任的属下。
亦是他爸拿来擦屁股最好的手纸，皮相擦得异常干净。
这些年来，陆擎在外面几风流丑闻都是被他公关过去。
可是，往往越是皮相干净的事情，内中越肮脏。
火灾那时候，他和赵子初的照片被曝光，就是叶青山引导舆论，让赵子初成为了陆太太，把民寡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陆氏夫妇”上面去。
当时效果显著，胜利地挽救了陆氏的口碑。
可是后来呢，他和赵子初每一次被偷拍，都变成了夫妻恩爱。
夫妻，那黎早呢？
你们看到那些新闻开心了，宁神了，安心了，那黎早呢？
黎早对他的误解更深，甚至不再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还天天把离婚放在嘴边。
说一个谎，必要用无数个谣言去圆。
为了确保这场危机公关的胜利，难道要他把自己的婚姻和家庭都献祭出去？
他不念应用黎早，特别是在这种夫妻关系慌张的时候。
一点都不念。
“叶经理，我再三强调的坦诚，你不理解是吗？”陆向宁的声音相当抑制，阳恻恻地质问，“是不是不说实话，你就解决不了问题？”
叶青山：“……”
脸颊两侧有汗水渐渐淌下，他擦了一把汗，解释说：“董事长吩咐的，太太也同意。”
陆向宁气得呕血，也不晓得他爸是怎么对黎早施压的。
一直以来，他妈虽然处处针对黎早，一有矛盾就嘴不饶人，但是，他妈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排斥黎早，还不是得到了他爸的授意？
白絮亭的那些伎俩，黎早曾经会对付了，但陆擎的手腕，才是真正会伤害黎早的。
“她同意？”
叶青山点头如捣蒜，“是啊，太太很好说话，欣然同意，一点都没有为难或勉强的意思。”
于是，他把跟黎早沟通的原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陆总，此次就是坦诚计谋，昨晚上被拍的不就是您和太太么，现在由太太现身说法，比什么都强。”
陆向宁斜眼瞪他，不让露正脸，也叫现身说法？
他问：“非得期间广场？这种馊主意谁念出来的？”
这一问，除了叶青山，在座的其他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念以最大程度削弱自身的存在感。
叶青山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发起了一场投票，你如何能力相信陆总没出轨，得票率最高的就是这条，让陆太太到期间广场大显示屏下打卡自证。”
陆向宁：“……”真不愧是网络期间的造浪者啊，哪里安静往哪里造。
陆向宁没功夫再跟叶青山掰扯，起身，扫了在座的各位一眼，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
叶青山：“陆总……陆……？？？”
以及在场的其他人：“？？？”
——
期间广场，是江城最出名的网红街拍胜地。
投票是公开的，在黎早过去之前，曾经聚集了许多模仿者。
她们穿戴陆太太同款，站在大显示屏的日期显示区域，排队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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