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效率的血族愈来愈多，那伊丽纳女王的标志也会慢慢失去威慑力。
洛艾瑟临微抬起眸，静静盯着劈面紧闭的房门。
虽然活动范围被限制，但也能借此机遇和外面的人联络，交换情报。
艾莉睹他看出了神，慢慢道：「只要你按时提供殿下所必要的稀血，其他都不用担心。」
看来是认为他在担心伊丽纳女王。
「我会的。」洛艾瑟临顺应着乖乖点头，仿佛很仔细地苦恼着，「如果有一天殿下厌烦了，到时候我对她是不是没有用了？」
理论上这是每个血仆都应有的自觉。
「是这样没错。」
艾莉倒是觉得他说的风趣，便也直言不讳：「不过你身上的血脉共同，最坏也会把你吸干了再丢弃。」
「何况女王是不受背面影响的呢。」
血族认为说实话并不必要考虑听者的感受。
艾莉的本意只是念表达对方不会没有用处的。
像是什么关键词波动了心弦上的开关，少年青轻埋下头，搭在门上的白净指尖无知无觉地支紧。骨节清楚的腕处筋脉凸起，仿佛能感受到疼痛。
晚上做梦时，洛艾瑟临又回到了卡洛斯家属覆灭的夜晚。
父母跪下来乞求那些居高临下的贵族们，只盼望他们能够放过年幼的孩子。
「大人，真的求求你们。」衣着褴褛的男子哆嗦着声音，机械般不息说道：「我们不跑了，再也不跑了……临他没有我们家属的血脉。只要您……」
话还没说完，小小的洛艾瑟临怔然地看着父亲被那血族厌弃地踹开，脑袋像泥球被压踩在脏兮兮的地面上。
容貌深邃的汉子眼里闪着猩红的光，眯着眸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概要求？」
「当初你们可是用圣水伤了多名血族，全部账都要一笔一笔的算。」
火光不留情面地吞噬狭窄破旧的房屋，焰色照映在孩子苍白如纸的脸颊上。
血腥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幼小的洛艾瑟临紧紧咬着唇，看睹温柔的母亲被吸食的时候，还勉强朝他弯起笑，用口型无声地告诉他：
不疼，别怕。
胸口如千斤巨石压榨，洛艾瑟临小手攥在一起，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因为母亲告诉过他，此时千万不能惹尊贵的大人们生气。
哪怕作为食物……
「这稀血的味道可真是特别。」汉子吸干了女子身上的血，随意将尸首扔在一旁，抚摸着自己炽烈的胸膛，里面仿佛有新的力量源源不息地涌入。
洛艾瑟临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意识到什么，惊慌在这一时刻无限放大。
只听梦魇般的声音响起：「还有那孩子给我带上来。」
稚嫩的孩子无力抵抗，碎光粼粼的漂亮眼睛里瞳眸剧烈支缩，似有晶莹的泪要落下来。
冷清……不疼。
白嫩手腕被尖牙狠狠咬破的一瞬间，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剧烈冰凉的痛苦迅速顺着筋脉传递，心血沸腾，小洛艾瑟临大脑一片空白，满身颤动得厉害。
汉子刚咬上去，还没来得及享用甘旨。接着胸膛好像火焰烧着了一样，痛得让他没了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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