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相貌上随了母亲,与几个姨母舅舅都有些像的。”
祝薰烟终于能说出话了,她哭着道,“外祖父也一直在疼姐姐了,他当年念救的,实在就是姐姐……”
“主子莫要这般说了,老爷也很疼主子啊。”如意急速劝道,只是看祝薰烟哭的停不下来,如意也是无奈,只得先扶着她回了建章宫。
衡月生气的跑出去,底本她就不认识路,这般一心只念离开又跑的飞快,片刻后,却是神奇的又来到云晚湖湖边。
这几日气象都很好,星辰闪烁,又反照在湖中,风物极佳。
但衡月底子无心赏识。
她只觉得自己胸口沉沉压着一口气,气的她的确恨不得大喊几句能力发泄出来。
祝薰烟是个傻子吗!
说的那都是些什么屁话!
衡月今天表情大起大落,这会儿又回到原点,几乎是确认了妹妹就是为谢云琅而来。
她怎么敢的!
衡月咬牙切齿,终是忍不住,弯腰捡起地上几块小石头往湖里扔去。
涟漪荡起,搅集了湖中的星月倒影。
衡月闭了闭眼睛,眼泪到底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怎么这么喜欢在晚上跑出来玩?”
生悉的男声含笑在背后响起,衡月一愣,急忙抬起袖子擦了两把脸。
怕被人看出表情舛讹,她又赶紧低下头:“睹过大人。”
“你哭了?”贺云之皱起眉头,念也不念便要抬起她的脸。
“还请大人自重。”衡月说着便后退了一步,她抿了下唇,实在也不念睹到贺云之,“奴婢先回去了,膳房还有活儿呢。”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活。”贺云之皱紧了眉头,“他们欺背你?”
衡月摇头,转身预走却被推住了胳膊。
她突觉一阵心累。
她也实在是累了。
“你……”贺云之没太用力,只转身走到她面前,低头深深看她,“我念帮你。”
“不必了,多谢大人。”衡月没表情的说道。
她也没什么气力来掩饰自己的表情了。
甚至念着,当今之际,大约只有去侍寝一条路了。
若她得了皇宠,是不是几还能庇佑妹妹,也能逃过刘总管的针对。
对,刚刚随口说的托词,提醉了衡月,她还有三百斤的面没有和呢。
但是真的好累啊。
“我送你回去吧。”贺云之感喟的说道。
他放开了衡月的手,很是守礼的跟在一旁,隔了大概一步的距离。
只是看着衡月低着头没什么精神的模样,贺云之还是忍不住说道:“我、我在这宫中,也有些认识的人,你若必要帮忙,我……”
“多谢大人了,我没什么必要。”衡月轻声打断他的话,此次却是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一下,“真的谢过大人。”
她原哭过,又有些憔悴和崩溃,但一张脸在月光下莹白如玉,只眼尾和鼻头飞起一抹绯红,睫毛又湿润的粘在一起,像是被人欺背狠了的模样。
贺云之喉结上下滚动几次,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呐呐道:“那、那便好……”
云晚湖距离东膳房并不算太远,上次衡月就晓得了。
但这回,到了东膳房门口,贺云之并未马上离开,只呆呆的看着衡月,不晓得在念些什么。
偏衡月也是满腹苦衷,竟也没察觉贺云之的动作,绕到膳房后面便要去爬窗户回厨房。
跟过来的贺云之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你做什么——当心!”
话为说完,跌落下来的衡月便被贺云之接在了怀里。
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贺云之很小人的护住了衡月的头,自己却被撞的闷哼一声。
衡月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她急忙在贺云之身上摩挲:“你碰到什么了?哪里痛?”
“没事,你,别动。”
贺云之有些尴尬,却还有些不舍得放手,他只将人往自己怀里又按了一下,“后背硌到了,你先别动。”
衡月微微蹙眉,却不晓得他的伤有多重,只能先乖乖不动。
温香软玉在怀,贺云之便是真受伤了也无所谓,更何况并未摔到或是撞到。
片刻后,他强迫自己紧开手,又念推起衡月,衡月却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直接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多谢你,我又短你一次。”衡月低着头站在他面前,小声说道。
一时冲动难以压抑,贺云之半开打趣半仔细的说道:“无以为报,那不如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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