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遗仙3(1 / 1)

3

从平安村赶往南城清河街,凡人驾马疾驰也要数月,但对身为神的千荀来说,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一路上千荀还在回念着临别时花无期看她的眼神,依稀透露着的恋恋不舍与生悉的温柔,千荀说不上来感到,只觉得这一眼,难以记怀。

花无期的伤还必要调养几日方可恢复,所以千荀决定让花无期在平安村里带着疗伤,等她前去薛府探查阳白了再回去。不知哪里来的动力,让千荀格外念要回到平安村去,帮虞嫂洗洗菜,帮志孝背背竹篓,顺道调侃调侃花无期……

一进清河街,千荀便瞧睹了那生悉的糖葫芦商市井的身影,忙跑过去讨了两串。

“表小姐?”

“嗯,找薛掌事要钱去!”说罢正要走,又被商市井叫住了。

“哎!表小姐……这钱我不要了,就当我送您的吧。这些天薛家出了大事,表小姐快回去瞧瞧吧!”

听罢,千荀有些懵了,这才不到十天的功夫,能出什么大事。不过还是大迈步子跑去了薛府,薛府牌匾上挂着白缎,往里走,家丁丫鬟,各个都身着丧服。冰糖葫芦自千荀手里落下,碎了一地,忙奔到堂前,是了,这是要出殡了。而堂前空荡荡的,连副棺材也看不到。

“是谁?”

千荀推住一丫鬟的衣袖,双手哆嗦着,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晓得真相了,可还是不死心肠问。

那丫鬟擦了擦哭红了的眼,啜泣着道:“是、是薛掌事。前几日掌事的尸身被人送来摆在大门前,今日是头七,刚出殡。”

千荀脚下踉跄几步,虽然他知晓这三年来的薛陵并非薛陵,而今听闻薛陵已死,还是哽吐难受,忙跑出了薛府。

天忽而又下起了雪,白茫茫地遮人眼。跑出了清河街,疾驰在泥泞的道路上,千荀几次摔倒在地上,起身也不顾满身污渍,不减速度地继续狂奔,直到追上了出殡的队伍,眼泪水才如泉涌普通落下。

她在后头呼唤薛陵的名字,前面队伍里的薛奇同薛舞听睹了,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到千荀狼狈地跑过来,气都还没捋顺便开端哭泣,两人皆为之动容,泣不成声。

直至棺椁入土,千荀还是没有止住泪水,她的喉咙早就哭得沙哑作痛,仍是歇斯底里地哭着。薛舞过来劝,也劝不动。千荀跪在坟前,死死拽着薛舞的手。不知为何,千荀不肯薛陵就这么被长埋土中,纵然是他人假扮的薛陵。今日之后,世上真的再也没有薛陵了,伤感油然心生,身子像是被灌了铅,繁重地瘫了下去,地上的泥水浸润衣裳,冰凉刺骨的雪仍旧落着。四周安静了,千荀直听得到自己的啜泣声与雪落坟头的声响,寂寥悲凉。

那个假的薛陵,也曾说要陪她一起寻仙,也曾纵容她各种小性格小弊端,对她呵护有加。千荀隐隐觉着,自己这般念要弄清薛陵的真假,得知有人假扮薛陵回来之后,在薛陵头七之日哭得这般梨花带雨歇斯底里,是因为还不晓得那个假扮之人的身份。说不出来,千荀是恨那人,还是深埋心底又不自知的好奇。

“千荀……”

“你晓得吗,小舞……他说过,要带我去京城尝最好吃的糖葫芦……说、说要带我去游山玩水,还说过要送我一支他亲手刻的蝴蝶木簪……这些,他都还没实现,怎么能就这么撒手人寰呢?”

薛舞蹲下身子,搂着千荀,微微啜泣的声腔也流露出悲怆:“大哥哥曾经走了,但是两哥哥曾经找到了杀害大哥哥的凶手。”

眼光投向在墓前站得笔挺的薛奇,千荀从未睹过如此严肃不苟谈笑的薛奇。他虽竭力抑止心中悲戚与忿恨,但无时无刻不注视墓碑的眼中溢满了泪水,迟迟不肯落下。薛奇将眼光转过来,泛红的眸子中赫然充满了怒意,从怀里取出了一只红色蝴蝶,咬牙道:“是花无期。”

“什么?”

“我请仵作看过了,大哥胸口确实有灼烧的陈迹,况且他手中还拽着这只红蝶,世上焚心杀人的手法,也只有一帘红雨的花无期了吧?”薛家一向讲究入土为安,保留全尸入殓是薛家一贯的做法。薛奇也只是请了最好的仵作浮于皮相地查看了薛陵的尸首,最阳显的地利便是胸口处烧灼样的印记。

与花无期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千荀自然有些不敢置信,她认识的花无期不像是会滥杀无辜的人:“可花无期为什么关键死陵哥哥?”

“四年前,大哥同花无期外出做事,自那以后,他们两人便再无往来,大哥对花无期也决口不提。我猜念,他们两人已有隔膜,断了情义。许是花无期记恨大哥,这才害死了他。”

千荀摆布念念也不无事理。人心险恶,谁又晓得今日看到的花无期温文尔雅待人诚恳,阳日看到的花无期会不会杀人不眨一下眼呢。奇然候杀人也许不必要理由,对于花无期这样凌驾于人界巅峰的人来说,杀一个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谁惹他不利落索性了,看谁不顺眼了,便支了他的命,翻手云覆手雨。

这么一念,千荀心底凉意骤然生起,她不但拿自己的神血解了花无期的毒,还将他一个人安设在平安村里头。平安讯里各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公民,若是花无期真是这样一个滥杀无辜的大魔头,那千荀岂不是置平安村村民于水火之中?

背脊冷汗,千荀忙直起身子跑走了,嘴里不停喊着“平安村”。死后头的薛舞唤不住她,薛奇上前搀扶了一把险些跌倒的薛舞,柔声道:“让她发泄发泄也好。”

平安村

花无期自床榻上起身,看这气象尚且阳朗,决定也不再叨扰,这便找虞嫂道别了去。

大概花无期走后半个时辰的功夫,平安村莫名起了一阵大风,村外头立了两抹黑袍少年,显然是一主一仆。

“这儿?”

“回魔君,蛊母显示的处所就是这里。”玄晋手中檀钵里头的蛊虫往返扭动着,似有什么在牵引着它。

南黎川轻笑一声:“蛮疆的东西倒还挺好用?”

语罢,踏着轻快的脚步,像是游玩普通跨进了平安村里头。顺着蛊母的唆使,很快便寻到了虞嫂家中。

轻轻推开屋外篱笆,南黎川进了院子,转了一圈,又四处瞧了瞧,处所不大,确实五脏六腑俱全。菜园子里头的菜还新鲜得很,沾了化开的雪水更是清新,家禽不多,三只鸡,一公两母,鸡窝里头还有待孵化的鸡蛋儿。水槽石墨,薪柴砍刀,农家家具应有尽有,南黎川心中暗笑堂堂摇光上仙竟还能在这种小处所住这么久。

走到房门前,南黎川勾着消不去的笑意敲了敲门,虞嫂忙前来开了门,睹了来人,衣衫华贵,急忙请进门去,泡了壶茶。南黎川举杯闻了闻,即刻放下,他喝不惯这般劣质的茶水。

虞嫂睹了略带歉意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公子,家里没有上好的茶叶,实在照顾不周。哦,您是花公子的朋友吧?”

南黎川不减笑意:“嫂嫂怎知我是来找故友的?”

“嗨,咱这贫乡村,哪里会来像您们这样的贵客啊。看您们的穿戴打扮,自是一处来的贵人。不过火是不巧,花公子半个时辰前就走了。”

“嫂嫂阳眼人。”南黎川继续问,“看来我同我这位故友,不怎么有缘分啊。嫂嫂可知,他走时,拿了什么东西没有?”

虞嫂答:“没什么啊……哦,他是我儿子上山砍柴时救来的,同行还有一位姑娘,那时候那姑娘扛了一把兵器,似是叫做锏?花公子便是带着那锏走的。”

南黎川握拳的手紧了紧:“嫂嫂可知他往何处去了?”

“向南去了。”

“多谢。”南黎川起身,跨出了门,虞嫂欲再送他,“嫂嫂留步,告辞。”

“哎。”

转身刹那,邪笑张狂。

玄晋等在村外,睹南黎川出来:“魔尊。”

他常驻脸上的笑意仍旧未变,只抬了抬手,玄晋即刻会意,双锏在手,踏进了平安村。

风卷落叶,乌云蔽日。

千荀赶到平安村时,瞧着跌落在地上的平安村的牌匾,心里凉透了大半。急急忙跑去虞嫂家里,一路上,鲜血淋漓,血迹洒满了各个处所,惊心动魄。

踉跄着来到虞嫂家中,却睹到志孝倒在血泊中,背上还背着新砍得柴火,虞嫂倒在门槛处,好像正要去驱逐砍柴回来的志孝。

眼泪水打转,千荀抱着头,不敢置信地后退着,直到被绊倒在地上。

寒风萧瑟,千荀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不应该这么随便地相信一个人,她怎么能这么随便就把他一个人留在平安村呢。若不是她,虞嫂和志孝就不会死,整个平安村也还会念往常一样安居乐业。

是了,都是她的错。而今,她脑子里满是报仇两字,不但仅是为了薛陵,还为了整个平安村全部人的性命!

埋葬了平安村老老极少的遗体后,千荀发誓,从今日起,就算踏遍千山,跨过万水,只要性命不息,她就会追杀花无期不止,她要让他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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