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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川倒是念应了前半句,但这后半句又让他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是”来。
嗯,不光没给他送酒,连酒肆开张这事儿都没提早知会过。
陈紧石看他没说话,不由愣祝
“……没送?”
虽然只短短两字,但那匪夷所思中还带点不成思议的语气,却足以表达太多。
陈紧石犹豫了一下,降低要求。
“没有雪中饮,那……桃花酿总有的吧?这个也不错1
沈延川还是没说话。
陈紧石有点着急了。
“那、那实在不可,就菊花饮吧1
沈延川默了默,幽幽道:“看来这云来酒肆品类还挺丰富。”
陈紧石也沉默了。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沈延川,十分失望:“亏得你之前还特意来请我去,合着你自己却没去?”
不等沈延川回话,他便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不去正好,现在去的人太多了,订都订不上,能少一个是一个1
沈延川:“……”
陈紧石捋了捋胡子,瞥了他一眼,悄不作声地把那幅绘往自己这边推了推。
沈延川凉凉问道:“您这绘,不是准备送给我的吗?”
“哎呀!实在我仔细看看,你现在挂着的那幅就挺好的!不用换1陈紧石暗暗懊悔,真应该先问个清楚的!
现在这不白白浪费时间?
也怪延川,谁能念到这来交游往的,他竟然底子没在人家叶两姑娘面前混出个模样来!
但凡人家对他上点心,能连一壶好酒都不送?
陈紧石一边支绘,一边计划走人。
早知如此,他该直接送去叶府的!
沈延川少有被这般嫌弃的时候,一时无语到失笑。
眼看陈紧石就要卷绘走人,他这才出声:“您现在去,怕是来不及了。”
陈紧石这才停下脚步回头:“怎么说?”
沈延川道:“明日便是重阳。”
……
夜深人静,一轮弯月悬挂夜幕,几颗星点闪烁。
明日应是个阳天。
叶初棠抄写完最后一卷佛经,将东西全部归置好,便带着小五一同早早入睡。
第两日天刚蒙蒙亮,叶初棠便带着小五前往九华山。
一起前去的,还有释元巨匠,以及九位僧侣。
抵达九华山下的时候,叶璟言和叶雲风曾经到了。
他们死后还带着叶府的小厮丫鬟。
“阿姐。”
叶璟言上前一步,看到她身旁那张有些生悉的面貌,颔首行礼。
“释元巨匠。”
他的脸上并无惊讶之色,显然早已猜到叶初棠去飞云寺,就是为了请他们来这一趟。
小五快跑几步,被叶雲风一把抱了起来。
“这么久没睹,念四哥了没?”
小五用力点头。
叶雲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今日气象适宜,林间更是喧闹宁和。
一行人沿着山路往上而去,最终来到半山之上。 看到那几座挨着的坟茔,叶璟言沉默下来,叶雲风也把小五放下,薄唇抿起。
少年尚带青涩的眉眼间,是终于无法遮掩的无望的忖量。
这也是他们两个第一次来。
叶初棠吩咐下人们摆好香案,又取了三根香,双手执捏内扣胸前。
叶璟言和叶雲风以及小五站在她死后。
山风穿林,枝叶轻轻摇晃。
“爹爹,娘亲,阿兄。”
叶初棠腔调轻缓,乌黑温润的眼眸静静望向火线。
“九九重阳,我带阿言阿风和灵稚来,护你们回家。”
三叩首,虔诚拜。
阿言几人也紧随厥后,小厮丫鬟们齐齐静声,只奇尔偷偷看向释元巨匠等人的时候,还藏着几分未去的震惊。
——两小姐竟然请动了释元巨匠来做法事!
要晓得这位飞云寺的掌管极其难请,只有京中最顶级的那几个世家,有这样的面子。
没成念两小姐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把人从飞云寺请来了!
烟雾袅袅,仿佛遮掩了视线。
释元巨匠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诵经声盘旋,金声玉润,仿佛让人的心也跟着平和平静下来。
叶初棠看了那墓碑最后一眼,道:
“起坟吧。”
……
重阳佳节,京中十分热闹。
长公主府的下人们一早就开端忙活。
“今日世子爷和郡主都要过来,干活儿都仔细着点儿1
沈延川自不必说,沁阳郡主恨不得一天来三趟,相较于她的郡主府,倒是这长公主府更像是她的家。
长公主笑道:“他们俩今天来,和常日也无不同,只多备上糕点茶饮便好。”
嘴上虽这么说,但显然长公主也很等待他们俩来。
竹心掩唇一笑:“您宁神,吃食都备好了的。”
刚刚来到门外的沁阳郡主闻声,连忙加快步伐冲了进来。
“我就晓得还是您最疼我了1
长公主笑眯眯看她,嗔怪:“哪里是给你备的,不过是小五今日不来,廉价了你。”
听到这,沁阳郡主也颇觉遗憾。
“对了,她们今天在九华山……”
叶初棠行事低调,只让叶璟言兄弟两人请了假,带着府里的下人过去了。
长公主也是一声轻叹。
“也是难为她了……”
这般年龄,却要费心这许多事来。
沁阳郡主吃了一块红枣云片糕,满足一笑,哄道:
“没事儿,回头我再去给她们送1
睹此,竹心急速道:“郡主慢些吃,这还有云来酒肆特意送来的菊花饮,也给您留着呢。”
沁阳郡主顿时眼睛一亮。
“真的?我还以为只给我送了呢!也是,咱们和初棠关系又不普通!有好东西,她自然会给咱们留着的1
刚来到门外和,仿佛和叶两小姐并没有什么关系的沈延川:“……”(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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