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在沈学鹏答话之前先开口,推着沈学鹏转身向县城而去。
他跟在朱高煴身边长了,早就发明凉王殿下是一个孤独的人,在人前凉王殿下多是和善亲热之人,但在暗里里,凉王殿下的那份孤独,远远就能感受到。
在他和李原等人看来就是,王爷被发配西北边疆,身边没有亲人的孤独。
他们却不晓得,那是朱高煴和这个期间扞格难入的孤独。
看着公民们欢笑的脸庞,朱高煴突然摇头笑道:
“能活着,真好。”
说完在身边寡人稀里糊涂的眼光中打马转身,也回了蓝田县城。
诸葛玄和周正雄面面相觑,都不晓得堂堂凉王,会发出这么悲不雅的感叹。
两人对视一眼,策马靠近,轻声商量着什么。
……
蓝田县城,县衙外,新修的【红薯广场
宽有两里,长有四里,呈三叶草形状,由碎石和砾石铺就。
八月十五下午申时,整个【红薯广场
曾经是人山人海。
萧红棉上身精美的白色襦裙,下身霸气的黑色马面裙,乌黑的秀发由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俭朴挽起,鬓边双飞凤坠红宝石步摇摇晃出点点虹光。
一身气质崇高又素净,让人在万千民寡中一眼就看到,并被深深吸引。
只可惜她绝美的脸庞,被一张粉白色的面纱盖住,让全部人移不开眼睛,念要一探求竟。
但在人挤人的红薯广场上,萧红棉身边三尺之内全部人都市自觉让开,并挤出一条道路,让她通过。
在她死后一身白色袄裙的小兰抱着一台古筝,青色袄裙的小竹抱着琵琶亦步亦趋跟着。
相比萧红棉步步生莲,步摇微荡不同,两个小姑娘是眉开眼笑,张扬四顾,甚至还会和相生之人摇手打召唤。
“小兰姑娘又漂亮啦……”
“小竹姑娘今天真是光彩醉目啊……”
“两位姑奶奶,今天要不要买点野菜啊,今天还有野兔呢。”
“嘻嘻……不买了,今天我们陪王妃出来弹琴的哦。
王妃弹琴可好听了。”
在两个侍女的宣传下,很快整个广场,整个县城都热闹了,大家都晓得凉王妃要给大家弹琴,共度中秋了。
大家也瞬间晓得,广场中心早上紧急搭建的高台是为了什么。
“什么……王妃竟然要给我们弹琴,这怎么可能?”
“这样的王妃怕是要不得,作为王妃竟然抛头露面,可是下贱之举啊。”
“哼……你们这些贫酸,人凉王妃愿意给大家弹琴,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竟敢嫌弃?
有本事你们不要去听!”
“听……为什么不听……”
广场上的寡人议论纷纷,但都往广场中心的高台挤去,担心站不到好位置。
“凉王……凉王也来了,你们看凉王手里还拿着一把笛子。”
“蠢货!那是萧,不是笛子!
笛子没有那么长。”
“难道凉王也要登台为我们吹箫?”
“快,快,我要回家唤我家婆娘也来听曲,这是八辈子都修不到的福气啊!”
当一身紫色王爷蟒袍的朱高煴出现,整个广场犹如油锅里浇冷水——沸腾起来了。
有人往外挤,有人往内挤去,但却不混乱。
人群很自觉地给朱高煴让出一条路,让他轻紧登台。
“王爷,妾身怕。”
站在高台上,皮相冷静冷清的萧红棉,凑到朱高煴身边,声音哆嗦着说道。
她只是说了一句“音乐应该让更多人听到”,朱高煴就给她整出了这么一个大场面。
“别怕,你就当下面的人,就是一头头羊好了。”
朱高煴握住萧红棉冰凉的轻声安慰着,萧红棉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娇嗔道:
“王爷,我是怕有文官弹劾您啊。”
“呵呵……说得我不上台吹箫,那些酸儒就不弹劾我似的。
别担心,我们自己利落索性就好。”
“嗯……”
睹朱高煴语气坚定,萧红棉冲动得眼眶发红。
“准备吧。”
说着,朱高煴坐上小兰摆好的椅子上,拿起萧,示意萧红棉可以开端了。
两人一坐好,整个红薯广场从内向外迅速安静下来。
“叮咚……叮咚……”
“呜……呜呜……”
尺八长萧的声音厚重低沉,像山涧呜吐,像小河奔腾。
两种乐器的合奏竟有龙凤和谐之感。
两个清亮的少女声音,在筝萧合奏中异军崛起,让寡人在阳光下,提早看到了一轮明月从天边划入中天。
这是一首朱高煴在沐浴时哼哼的现代版本的《水调歌头》,被小梅等人学去后教了萧红棉,然后声乐大家的萧红棉就将它谱了出来。
才有今天的一场演奏。
啪啪啪……啪啪啪……
沉溺在音乐中的公民们,不晓得何时才回过神了,都冲动地拍着巴掌,赞叹着凉王和凉王妃的身手高超。
却曾经找不到夫妻两人的身影。
原来音乐真的会让人入迷而无法自拔,这大概就是余音缭绕三日不绝的感到了吧?
沉醉的人群赞叹这凉王夫妻的厉害和亲民,但没有任何人敢说出让两人再弹奏一次的傻话。
包括那些被发配过来的前官员们。
也包括朱高煴的七位师爷。
“殿下,您还真能胡闹啊!
不过您这曲子确实动听,连老夫都入迷了。”
“嘿嘿……能得师爷肯定,学生这一趟上台没干错。”
“没错……没错。 ”
“殿下此举或许有些鲁莽,但确确实实是善政也。
蓝田刚刚有百万牛羊的支获,公民们自然会晓得蓝田粮食充沛,到时候不免会有怠惰之心,殿下现在鼓吹礼乐,却能让公民有一个新的奋斗的目标。”
“嗯。”
听到诸葛玄的赞扬,朱高煴却是停住了。
我只是念到了宿世的中秋晚会,念要整点活而已,
在您老人家这里竟然还有这么精深的目的啊?
“师爷说得是,那就再加强一下礼乐鼓吹的效果吧。”
“老李,不出去传本王旨意:
为与民同乐,本王拿出一百一十两白银,嘉奖公民。
凡蓝田公民,包括各族以及流放囚犯,均可上红薯广场高台献艺,不限歌唱器乐;
至午夜子时,由公民只发推举男女前十名,嘉奖白银,第一名十两银,第十名一两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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