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若有所思，“意思是大白了，但目前东北都司和辽东都司的重点，都在漠北的蒙古诸部，朝鲜又素来听话，陛下就算有念法，怕也是不好操作。”
韩斌嗯了声，“事在人为。”
起身，“我得去支配梁程买书的事情了。”
刘福也起身，“东北都司那边估计也支配了，我还是回去，继续等家父睹上一面，便去东北都司赴任，届时，还请韩都指挥使赏脸，陪家父喝上几杯。”
韩斌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
……
京畿，文华殿。
朱睹济看完从哈密送回来的章折，无奈的叹气。
于妤还不念回来。
这女子跑出去后，心耍野了，尤其是在哈密地区，纵马关山，天苍苍野茫茫，她心中的那股自小被造就起来的豪杰气，越发茁壮。
就念在哈密等着，和漠北的蒙古诸部打上一仗。
朱睹济也就随便他了。
放下章折，对戴义道：“宣梁程。”
梁程入殿行礼。
内心冲动。
他真没念到，以他的身份职位，来到大明后，竟然能被广安帝陛下召睹，不过这件事很隐秘，整个大明除了处所最高的文官武将，以及锦衣卫的高层，几乎没人晓得梁程来京畿了。
而在日本大顺国那边得到的消息，梁程在东北那边支配好买书事宜后，就带着一艘大船和一百精锐，假扮成东北的商行外贸船只，沿海路南下了。
朱睹济笑着给梁程免礼。
梁程起身，心中惴惴。
究竟他的出身很低，能走到今天都是一步一步靠厮杀博出来的，做梦也没念到，能被大明的世界共主召睹。
何其之幸。
朱睹济缓缓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双手一抄，往椅子一趟，笑道：“不用拘谨。”
朱睹济的随意，也让梁程轻紧了不少。
朱睹济又道：“根据从日本传回来的谍报，你在大顺朝的官职、职位和权力，都是林钊一手汲引的，如此算来的话，林钊是否曾经完全掌控了大顺朝的全部兵力？”
梁程摇头，“还有个蓝鹿。”
朱睹济哦了一声，“说说看，蓝鹿和林钊是不是不和？”
梁程道：“也不是不和，只是蓝鹿还不晓得大顺朝去日本，是陛下刻意的支配，蓝鹿现在对符明帝陛下忠心耿耿。”
朱睹济微微点头，“你认为大顺朝能否统一日本？”
梁程念了念，慢慢的道：“能！”
朱睹济嗯了声，“如果能的话，以符明帝对蓝鹿和林钊的信任，这两人今后是不是要成为大顺朝一统日本后的最大元勋，是不是可能封王？”
梁程笑道：“如果真的是他俩带兵统一日本，应该要封王，甚至黄雄也要封王。”
朱睹济沉默了一阵，“封王啊！”
封了王……又是统一日本的大顺朝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么那时候的林钊、黄雄是否还愿意听自己的圣旨？
不好说。
梁程听到朱睹济这么一说，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朱睹济道：“你有没有机遇封王？”
梁程摇头，“应该不会，究竟日本只有那么一丢丢大，封太多的王，那符明帝陛下和现在幕府的足利义尚有什么不同？”
朱睹济缓缓的道：“在大顺朝，你不会封王，但在大明，你可以封侯，甚至封公。”
梁程苦笑。
他晓得广安帝陛下的意思。
让他在暗地里发展，如果以后林钊、黄雄封王了，不再听从广安帝陛下的旨意，那就由他来解决林钊和黄雄。
但梁程他是林钊一手汲引起来的。
如此的话——就是对林钊的变节。
如此，有违他的原则。
朱睹济睹状有点意外，发明这个梁程品行不错啊，面临封侯封公这么大的勾引，竟然没有立即答理，并且看他的神态，甚至可能不会答理。
这很好。
如果爽快的答理了，反而说明此人品行不好。
也不急，笑眯眯的道：“你现在是林钊的麾下，而林钊、黄雄虽然是大顺朝的武将，但从一开端，他俩就是朕的臣子，所以梁程，这么看下来，你也是朕的臣子。”
梁程急忙道：“那是自然。”
朱睹济缓缓的道：“你是朕的臣子，也是大明的臣子，现在在日本不过是背背着重责而已，但如果有一天，林钊和黄雄封王之后，不在听从朕的旨意，那么他们便是大明的叛臣，是也不是？”
梁程愣了一下。
别说，广安帝陛下说的很有事理。
如果有一天林钊和黄雄真的觉得在日本当一个王，比回大明好，而带着大顺朝彻底离开大明京畿的掌控，那确实是对大明的变节。
那自己也跟着变节？
这不符合自己做事的原则：无论在哪里，梁程都认为自己是大明的臣子。
从一开端林钊把他推入阵营开端，他就晓得了他的任务。
朱睹济笑眯眯的：“所以，你以后要做的事，不过是忠诚于大明的举止，谈不上变节，反而是大义之举，青史留名的事情。”
梁程悚然惊醉，行礼，“臣知晓了。”
朱睹济满意的点头，“等以后日本定下来了，如果林钊和黄雄依然顺从朕的旨意，那是最好，以你的功绩，封侯不在话下，如果到时候他俩变节了朕，而你替朕平定了这场叛乱，那就是泼天大功，封公也是理所当然，当然，朕还是盼望你只封侯便可。”
言下之意，还是不盼望林钊和黄雄走到变节大明的那一步。
梁程听后有些冲动。
广安帝陛下果真也有景泰帝陛下的仁厚。
道：“微臣必定倾尽全力，匡扶林钊和黄雄，为陛下随时劝谏他们，不让他们为了眼前的绳头小利而废弃家国大义，微臣也以为，这两位不会是那样的人！”
朱睹济道：“若是如此，自然最好。”
又道：“不过朕还得给你个密旨，如果有一天林钊和黄雄真的变节大明了，他们肯定会先对肖艮下手，你务必保护好肖艮。”
梁程领旨。
又道：“要不要微臣去推拢蓝南山和蓝鹿和这一文一武，究竟他俩若是也忠诚于陛下，对林钊和黄雄就是巨大的压力，可以迫使他们不敢变节。”
朱睹济摇头，“不用了，就算是朕给林钊和黄雄的一次考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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