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那陈堪是将本王比作那太宗文天子李世民咯。”
道衍微笑道：“此子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无不是在劝诫其师以魏徵为榜样，倒是有些这意思。”
“呵呵…哈哈哈哈，不错，不错。”
朱棣溘然大笑起来，而后起身背手走到大殿之外。
笑道：“本王现在，总算知晓我那大侄子为何会输给本王了。如这般青年才俊，他弃之不用，反而让齐泰黄子澄那等奸佞身居高位，如何能博得了本王呢？”
伴随朱棣摆布的道衍双手合十道：“王爷说得极是，王爷圣明。”
道衍的彩虹屁让朱棣很是受用。
双眼微微眯起，虽然一脸矜持，但就差没在脸上写：“夸我啊，继续夸我啊。”
不过道衍显然不吃这套，只是跟在朱棣死后，不再言语。
朱棣有些意犹未尽的咂摸了一下嘴。
没了？
就这一句吗？
巨匠怎地如此短小？
算了，没了就没了吧，那小子把我夸成李世民第两，我曾经很满意了。
“唔，你说他是陈恒之子？”
朱棣转过身来，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是，确为普定侯独子。”
朱棣摇了摇头，感慨道：“普定侯啊，可惜了。”
......
陈堪是被吧唧吧唧的吞吐声给吵醉的。
六月的金陵本就闷热，牢房之中更是又湿又热，还臭，再加上吧唧吧唧的声音，陈堪哪里还能睡得着。
陈堪睁开眼睛时，方孝孺早就醉了。
而那吞吐声，也正是出自方孝孺之口。
陈堪坐起来，一眼就发明了方孝孺的异样。
他正在面无表情的大口大口的吃着陈堪木盆中的糊糊。
只是双眸空洞，眼神暗淡无光，全然没有了往日里从眼睛里表露出来的那份睿智。
就好像灵魂被抽走，只剩下了进食的本性。
“教员？”
陈堪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但方孝孺没有任何反响反映。
木盆中的糊糊吃完了，糊得方孝孺的脸上，衣领上，衣袖上到处都是。
看着方孝孺现在的模样，陈堪不由得心里一阵刺痛。
小人可以欺之以方，但自己的身份却是他的学生。
“抱歉了，但是我念活着。”
把心里的愧疚强压下去，陈堪一把抓住方孝孺的袖子，叫道：“教员？”
方孝孺照旧没有任何反响反映，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盆中的食物。
糊糊吃完了，便将手中的木盆往嘴里塞去。
陈堪一把夺过木盆丢到一边，大喝道：“教员，醉醉。”
但方孝孺恍若未闻，睹木盆被陈堪丢开，一把甩开他的手，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捡起木盆就要往嘴里塞。
看着方孝孺现在的显露，陈堪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难道，方孝孺这是被自己给刺激得疯了？
这不应该啊。
但看着方孝孺三下五除两就将软木制成的饭盆咬出一个缺口，并且把咬下来的软木吞进了肚子里。
陈堪无论如何，也念不出其他的解释了。
陈堪绝望了，方孝孺疯了，自己坏了朱棣的大事，还能有活路吗？
“老天爷，你玩够了没啊？”
“哐...哐...哐”
“来人，快来人啊。”<!--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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