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是啊，虽然醉了一些，但活蹦乱跳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什么仇什么恨啊，竟然把人杀了！”
寡人都是人多口杂，议论纷纷。
三个官差实在早就问过左邻右舍了，那三人昨日确实同邰家没冲突，又是死在赌场后院，怎么看都同邰家没关系。
之所以走这一趟，不过是打打金风抽丰。
旁人不晓得，邰继业在城里混了这么久，这点儿眼色还是有的。
他赶紧去找嫂子，要了一角碎银子。
待得官差又说了几句，就笑嘻嘻上前应酬，不着陈迹的把银子塞了过去。
官差满意了，也礼尚往来说道，“正好我们要回衙门，就看护你们运冰灯吧。省得哪个不开眼的冲撞了车马，碎了冰灯。我们大人还等着赏灯做诗呢！”
邰家人当然利落索性了，连忙拾掇装车，同官差一起去了衙门。
昨晚两个冰雕狮子亮了一宿，人人都忍不住多瞧两眼，可是让衙门出了一把风头。
今日一睹邰家送冰灯，又有几家管事找来，要下订单。
邰继业利落索性坏了，但也没有昏了头，说明了前边还有几家府邸在排队，许是要耽放几日。
后下订单的，都是没有资格去闵家道喜的，自然不敢争讲，给了定金就老老实实等候了……
破院子里，邰老爷子寻个借口，重新抱了孙女，耐心嘱咐又嘱咐。
“珠珠啊，你能看睹别人头上的颜色，必然不要同任何人说。当真念说，也只能告诉爷爷。晓得吗？”
珠珠有些困倦，打了个小小的哈短，乖乖点头，然后就听着爷爷的唠叨睡着了。
老爷子陪了半晌，睹孙女睡得生才出去了。
邰继业等人送了冰雕，结算了银钱回来，各个都是满脸笑。
对于普通公民来说，能进衙门走一趟，可是无比的荣耀，足够他们回去同亲朋吹嘘好几月了。
邰永禄和邰永悦更是把消瘦的小胸脯挺的高高，好似进了一趟衙门，他们就不是原来的淘气小子了。
邰老爷子看的好笑，迎上去计划问几句，结果就睹队伍后边跟了一个生悉的人影。
“哎呀，哑巴兄弟是什么时候来的？”
邰老爷子惊讶，顺口问了一句。
邰三爷等人听睹，也走上前。
哑巴有些局促，扯着破烂的袄袖子，哇啊啊应了几句。
寡人猜不出，还是邰继业应道，“我们回来路上，碰到哑巴叔在讨饭，被人家欺背。索性就领他过来了！”
寡人也不觉得奇异，哑巴在村里没有田，奇尔帮大伙儿做零活儿赚点儿吃喝。
冬日没有指望，他就会进城讨口吃的。
老爷子赶紧喊了儿媳们，把灶间剩下的热粥盛了一大碗。
哑巴老老实实坐在避风处喝粥，看着寡人傻笑。
寡人一边忙碌一边提及外边的新鲜事，只要念念满城都市点着他们雕刻的灯就兴奋。
下午时候，邰继祖等人又去城外凿冰，哑巴也跟了过去，帮忙干了不少活儿，却不肯再过来吃饭，回村去了。
邰三爷就说道，“哑巴真是不幸，从不招灾惹祸。他虽然不姓邰，等也同自家人差不多了。以后再干活儿也带他一个，起码混口饱饭吃。”
邰老爷子应道，“这冰雕的买卖做好了，家里会有点儿余钱，明年看看是不是买上两亩地，再修葺一下房子。到时候雇他干活儿，也算帮衬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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