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拐子被伤的厉害，即便有医生诊治，也不过是在伤口上撒点金疮药，随便用布条子缠起罢了。
这会儿，那个瘦子和大痦子曾经烧的脸色通红，不省人事了。
倒是那个领头的胖子很是顽强，也许是他折了骨头，皮肉伤轻一些的关系。
听到脚步声，底本半眯着眼睛的胖子连忙就醉了过来，睹到老爷子就变了脸色。
老爷子蹲身，隔着手臂粗的木栅栏，仔细打量了胖子几眼，问道，“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吧？”
胖子不吭声，但眼神却更怨毒了。
邰永安年少气盛，怎么能容许外人这么瞪爷爷，更何况还是掳走妹妹的拐子。
他直接从木砸烂中间的逍遥，把腿伸了进去，咣咣踢了胖子好几脚。
胖子惨叫，疼的死去活来，恨的咬牙切齿，但到底不敢再逞凶。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孙儿把脚支回来。
“他们曾经是必死的人了，倒也不必再作践。你是男儿，这点儿胸怀要有。但他们若是故意找不自在，那就另算了！”
胖子原来还念骂几句，听得这话气的直翻白眼，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老爷子吧嗒两下烟袋锅儿，说道，“你们之前应该也做了不少坏勾当，没念到有一日竟然栽在泰安县吧，栽在我这个农家老汉手里吧！提及来，你们也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
“我今日过来就是给你们一个机遇，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听得满意了，你们就可以这么安静等死，甚至死了之后，我还可以给你们支尸。
“但若是我不满意，或者你们不肯意说，那就等着每日严刑拷打，受尽痛苦再死，最后赤身裸体被扔到乱葬岗子，被野狗一口口啃吃了！
“你念念，到底选哪一个吧？”
胖子也是刀口舔血几年，自认心狠过人，但这么亲耳听人提及他的下场，还是忍不住胆寒。
他抬眼仔细打量邰老爷子，睹他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可以说神色淡淡，但眼里却满满都是杀意，心里越发添了一些恐惧……
诚然，他坏事做尽，也没念过得个什么好下场，但曝尸荒野还是太惨了。
若是可以，他也念“体面”一些……
“你念晓得什么？”胖子彻底耷推了脑袋，小声问道。
老爷子支了烟袋锅儿，低声逼问道，“你们掳走我家小孙女，是一时起了心思，还是有人买通你们，故意找我们家费事？”
胖子迟疑了一下，应道，“前日，我们在街上掳了那个小子，底本很顺利，没念到被人看到了。我还以为要失事儿，结果那人反倒给了我们一些银子，要我们帮忙再掳一个小丫头。
“送上门的买卖，我们怎么可能不做，就一路跟着你们。我们一直揣摩怎么出手，碰巧有人惊马，就顺手把事做成了……”
“那人长什么样？你们还能不能认得出？”老爷子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烟袋锅儿，眼里的寒光扎的胖子瑟缩。
“不，那人蒙了头脸，我们底子认不出！”胖子还要解释，邰永安又火了。
“让你们掳我妹妹，你们就什么都成，问你们正事就啥也不是！”
他抬脚又给胖子几下，胖子疼的惨叫，赶紧嚷着，“我们确实没看到脸，但那人个子不高，穿的破，身上很臭！其余我就真不晓得了！”
老爷子瞧着他不像撒谎的模样，就示意孙子不要再打了。
他又问了几个细节，胖子也当真答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郑管家和牢头儿许是听着惨叫声，怕出大事，也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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