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半小时，郝孝仁溘然转头看向乔勉：“你他妈到底胡说了什么？”
乔勉一本正经地说：“我没胡说呀，就是实话实说。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费钱雇人，给那三人经验。我就按你说的，找人盯着姓闫的进城，再把他支出包子铺，趁机给他稀粥里放巴豆。还让人带着小钩机，由老扁担领路，给孟家门口挖坑、伪装，把姓孟的闪坑里。再就是找人忽悠崔家闺女，扎崔家农用车胎，半路拦姓崔的揍他。”
“你，你，你他妈满嘴放屁，底子没有的事，老子跟你没完。”郝孝仁咬着牙，语气里带着要挟意味。
乔勉一呲牙：“姐夫，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录着音呢，转账记录也在，刚才全都给警方了。”
“那他妈也能造假，别念哄人。”
郝孝仁矢口否认，冲着冯宇霆喊冤：“冯所，你们可要擦亮眼睛，我冤枉呀。这样，你们让我回去，我给你们提供反驳证据。实在不可，让人跟着我，也能够。”
乔勉“呵呵呵”笑了起来：“姐夫，你这金蝉脱壳太老套了，警方不会上当的。你也别怪连襟，我也是没举措，只能戴罪立功。你总共就给了两万块钱，我又要雇人雇装备，全都花差不多了，剩下真没几个。当时你如果大方点，给我个五七八万，我早跑边疆躲着了，也不至于被摁在工地，更不会供出你了，所以说小气害人没深浅呀。”
看着乔勉的嘴脸，郝孝仁气得呼呼直喘粗气，却也再没其他反驳理由。
乔勉继续道：“姐夫，你就招了吧，到时还能落到主动合营，责任也就轻好多。要是你执迷不悟，顽抗到底，到时指定丢了工作进牢房。你也晓得，我那大姨子离不开汉子，到时指定给你戴更多绿帽子，很可能直接就招家里去了。你念啊，别人睡着你老婆，花着你的钱，还要虐待你的父母子女，你是死呀还是……”
“放你妈臭屁，呸！”郝孝仁气得猛啐乔勉。
乔勉下意识要擦掉脸上唾沫，发明双手戴着刑具，干脆不再理会，不过并没生气：“姐夫，我真没瞎说，我大姨子瘾头太大了，折腾起来没完没了，比母狗都厉害。我那次好悬腰断了，硬是让她弄了俩小时四十……”
“你妈个大卖*，给老子闭嘴，靠你妈的，呸，王八蛋，无耻。”郝孝仁的确气疯了，唾沫中竟然带了血丝。
乔勉反倒没事人普通，安静地看着郝孝仁，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冯宇霆都不禁咋舌，暗道乔勉才算个“人才”。
他看得出来，乔勉的话半真半假，很大成分是在激怒郝孝仁，扰乱郝孝仁心智。
“呸呸，王八蛋东西，老子，呸，咳咳。”直到骂得连声咳嗽，郝孝仁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胸脯连着起伏了半天，郝孝仁转向冯宇霆：“让我睹一睹庞书记。”
“然后呢？”冯宇霆追问着。
“什么都告诉你们。”郝孝仁道。
冯宇霆“哦”了一声：“你这曾经相当于承认了。睹庞书记又为了什么？”
“要念从我嘴里掏东西，前提就是睹庞书记，否则免谈。”郝孝仁显得态度很坚决。
冯宇霆笑了，死死盯住郝孝仁：“你坚持要睹他，难道他也参与了？还是说他授意你做的？”
郝孝仁不由得脸颊肌肉跳动，但还是尽可能沉稳地说：“你不用诱导我，念让我开口，就照我说的办。”
“你真以为自己还有谈判资本？错了，大错特错。现在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你抵赖，合营警方交待，是你唯一正确选择，否则毁之晚矣。”冯宇霆淡淡地说。
“那就免谈。”郝孝仁顽强地闭上了眼睛。
故意沉吟了一会儿，冯宇霆溘然又道：“那你念过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庞兴亮会睹你吗？”
郝孝仁忽的睁开眼睛，脑中不停翻转着问题。
“他躲你还来不及呢，这也是人情世故。”
冯宇霆此话一出，郝孝仁神情顿时黯淡，随即再次闭眼。
是呀，他会睹我吗？
一时间，审讯陷入僵局。
现场沉静下来，很静很静那种，但每个人内心显然并不安静。
徐搏同样表情不安静。
现在太阳曾经老高，很快人们就会陆续上班，也会发明郝孝仁不在。一旦庞兴亮或是马仔察觉苗头舛讹，绝对会念尽举措探听，到时绝对纸里包不住火。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老冯还没有回话，指定讯问卡住了，还不知卡到什么时候。必须再念举措，否则可能前功尽弃，甚至主动变被动。
看来只能那么试试了。
徐搏拿定主意，拨打了云鑫手机。
电话一通，传来云鑫俏皮声音：“一大早来电话，指定不是问候。说吧，什么事？”
“帮我查两个人，个头跟我差不多，在六月底的时候到过镇里，和镇党办主任郝孝仁有接触。”徐搏讲明来意。
电话里静了一会，才响起云鑫声音：“这就完了，我上哪查去？”
“具体情况我一会儿发给你，确实有些难度，但确实很慌张，否则也不会费事你。”徐搏说着，发去了日期、时间、地点。
云鑫同步支到消息，笑着道：“你这跟没说一样，还不是大海捞针？就晓得我能找到？”
徐搏诚恳地说：“究竟时间紧，又不能暴露目的，除了你，我再念不出别人。”
“就冲你这么捧我，试试吧，不过别抱太大盼望。”云鑫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徐搏望着手机，苦涩一笑，很是无奈。
派出所审讯室里，沉默还在继续。
十分钟，一小时，三小时。
时间一点点过去，早已日上三竿，郝孝仁脸上曾经汗意津津，脸颊肌肉也不时抽动几下。
冯宇霆看得出来，郝孝仁的意志在渐渐瓦解，但仍在坚持着。
事实上，冯宇霆表情同样不安静，也愈来愈急。
看了看时间，已上午十一点多。
冯宇霆向两名同事示意了一下，起身离开屋子。
径直回到所长室，冯宇霆拨打了徐搏电话。
“郝孝仁非要睹庞兴亮，我没同意，这事绝不能让庞兴亮晓得。郝孝仁应该坚持不了太久，但不敢保证在此期间有变故，万一有人过问或是直接到所里干涉，这事就费事了。现在必要念个举措，在事情被捅出去前，撬出郝孝仁的口供来。”
徐搏听完讲述，沉稳地说：“我曾经有举措，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那里再坚持坚持，必然要稳住。”
“是吗，那好吧。”冯宇霆挂掉电话，又回到审讯室。
徐搏放下手机，脸上的轻紧瞬间不睹。
他念了举措是真，但结果如何心里完全没数。
究竟那可是大海里捞针，就算云鑫有些资本，也未必能尽快有结果。
假如不能及时查到，假如有人出面拦阻，我该怎么办呢？
徐搏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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