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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西市人头落(2 / 2)

此时,王信两人也进了雅间,一坐下便埋怨个不停。

张彪还念着傩面之事,心不在焉,随意问道:“这几日夜巡,可有事发生?”

铁守明沉声道:“只抓到几个空空门的小贼,城中帮会许是得了消息,都老实得很。”

王信笑道:“彪哥宁神,霍锋那家伙虽是官迷,却有两把刷子,和金吾卫搭上了线,我等夜巡发明蹊跷,金吾卫片刻便能赶到。”

铁守明也八卦道:“听说金吾卫掌管右营的副将梁定山,和霍锋同出一门,都学得是梅花六合枪。”

“梁定山?”

王信眼睛一亮,“听说他有个女儿,名叫梁秋月,号称秋月无双,玉面霸王,不但功夫高,人还漂亮……”

铁守明喝了口茶,冷眼道:“你觉得人家能看的上你?”

王信顿时哀叹道:“铁哥,为人要厚道啊…”

两人耍宝打趣,但张彪的注意力,则全被那鬼头柳那边吸引。

秋雨淅沥,柳枝葱茏。

挺拔柳树下,搭建多年的木制刑台已有些腐朽,陈年血迹也乌黑斑驳。

刑部的刽子手们曾经在忙碌,磨刀、摆木盆、烧香…延续着祖辈传下的流程。

刽子手这行,有好有坏。

好的是,除去朝廷俸禄,还能支家属红包,给死囚来个利落索性。

坏的是,全日杀人,即便性子再好,也个个凶气萦绕,没正经人家姑娘敢嫁。

即便如此,念干的人也不少。

那些忙碌干活的,都是学徒,背责行刑的刽子手,则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

其身形高峻,膘肥体壮,头裹红巾,满脸横肉,正眯着眼,一口口喝着大碗茶。

此人叫马唐,世代刽子手,家中排行老三,两个兄长皆早夭,人称金刀马三,是刑部有名的快刀。

看似憨鲁,实则滑不溜秋。

一切都与往常没有两样。

但张彪眼中,却闪过一丝惊疑。

他修炼三阳经,虽尚未炼出气感入门,但感到却格外灵敏。

这鬼头柳,阳沉感仿佛更强了…

难不成还能进化?

若是那样,迟早酿成祸殃。

但烧了也没用。

张彪虽还未晓得相关知识,但心中已有猜测,这东西一旦与灵界产生联系,便难以斩断。

就像那巫神庙,最少历经千年,都曾经成为废墟,还能将人拖入灵界。

也不知上古修行者,是如何应对…

“来了来了!”

就在这时,下方人群一阵骚动。

只睹西市门外,刑部的衙役们列队出现,拎着水火棒呵斥人群,打开一条通道。

监斩官策马而行,后面驴车推着一座座囚笼,里面皆是披头集发,带枷铐链,满身伤痕的死囚。

人群顿时沸腾。

烂菜叶、臭鸡蛋、碎石块,如雨点般砸向这些死囚。

还有那调皮的小孩,当街推了泡臭屎,一把抓起扔了过去,引得周围公民哄堂大笑。

监斩官睹状,也不搭理。

百年前有清流上奏,说当寡行刑,公民无不雀跃,暴虐流毒滋生,长此以往,仁义之心不再。

然而,却有一位以仁义著称的大儒当庭驳斥,说公民畏法,方得平安,且终日劳苦,正好借斩刑,宣泄心中愤懑,总比将积怨对准朝廷好…

今后,再没人提这回事。

死囚们,显露也各不相同。

有的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

有的脸上被石块砸得鲜血直流,却沉默不语,只是望着苍天,脸上只剩麻木…

还有一名独眼大汉,对着周围怒吼道:“死就死了,顶多碗大个疤!”

话说的豁达,却声音哆嗦,裤裆下淋漓的尿骚味,更是引得公民争相嘲讽。

“呦,这是哪位江湖铁汉啊……怎么吓尿了?”

“什么狗屁大盗,不过如此!”

就在这纷乱嘈杂中,午时钟响。

监斩官站在木台上,手持文书大声念道:“本年新罪盈载,刑科失序,虽皇恩浩荡,大赦世界,但谋反、残杀等恶罪不在其列……非此可赦,务使群臣民寡畏而不记!”

说罢,呵道:“验明正身!”

立即便有小吏上前,一把薅住死囚乱发,向后一扯,露出面庞。

“王大成,男,三十有七,谋杀朝廷命官,正身!”

“裘李氏,女,两十有三,毒害亲夫满门,正身!”

“张昭,男,十八岁……”

随着一声声汇报,死囚们脑袋被一一展露,公民们连声唾弃。

终于,小吏来到一披头集发的汉子面前,揪住头发,露出一个满脸伤疤,长着络腮胡的面貌。

“萧三,男,三十有一,杀人劫财……正身!”

张彪却脸色一变,猛然起身。

那死囚,

底子不是萧三!<!--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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