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念了念,说道:“大哥,总镖头的担心也有事理,我们要防备太守狗急跳墙。总镖头,我们如果就这样离开,太守肯定会把你们抓起来。我看这样,请总镖头带上全部镖局的人和方明、吴家三人,赶紧离开镖局,前去桃花村。等我们把事情处置妥当之后,你们再回来。我们三人就留在镖局里面,等着太守派人前来!”
郑浪心念自己和桃花村的关系,估计卢英告诉过飞云。因此良辰提及桃花村,他自然没有多念。
郑浪听完,顿时不悦地说道:“良辰姑娘,你这是瞧不起老朽了。老朽也是久走江湖之人,岂能苟且偷生,不顾江湖道义,独自逃生!”
飞云却认为此事和镖局无关,他没有必要牵连进来。官府派兵来到,双方一言不合,必然会下手。自己三人就算不敌,念要脱身也不是难事。可是如果镖局的人都在,自己就很难保证全部人不受伤害。
郑浪一愣,镖局里有许多不会武功的家眷,一旦下手,这些人难免有危险。郑浪犹豫了一阵,念让不会武功的家眷去桃花村躲避,自己带着会武功的人留下来帮忙飞云。
飞云竭力劝告,郑浪却坚持要留下。郑浪晓得形势危急,但他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如果他就这样跑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行走江湖。飞云睹他心意已决,只好同意。不过只要他一个人留下,其他人必须全部离开。
郑浪立即召集镖局里全部人,把情况俭朴说了一下,就让卢美和郑柏以及镖师,带着寡人,俭朴拾掇一下,以护镖为名,连忙去桃花村。
卢美两人和镖师们自然不肯,念留下来帮忙。良辰告诉他们,就算他们全部留下,也杯水车薪。他们去桃花村,一是可以保护镖局老弱妇孺在路上的安全,两是要何夫人做好接应准备。飞云一旦和太守谈判破裂,必然会兵兵器相睹,桃花村就是唯一的退路。
卢美、郑柏晓得有飞云三人在,郑浪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又觉得良辰说得在理,只好答理。两人叮嘱郑浪小心在意,就叫寡人回去拾掇。
幸好住在镖局里的老弱妇孺并不多,他们很快拾掇完毕。在卢美、郑柏和寡镖师的护卫下,打着出镖的名义,离开了镖局。方明和吴家三人自然也追随他们前去,飞云特别交代卢美要好好照顾。卢美一口应承,带领寡人直奔桃花村。
看到寡人离开,飞云这才紧了口气。他看了一眼郑浪,心念他确实是一条汉子,慷慨豁达,很有豪杰气概。
不过飞云还是有些愧疚,便说道:“总镖头,晚辈行事鲁莽,牵连了你的镖局!日后总镖头如有吩咐,晚辈必定竭尽全力。”
郑浪摆了摆手,说道:“林少侠,快不要这样说。江湖中人,本就该义字当先。老朽不惹事,却也不怕事。难得遇到少侠这样敢做敢为的侠士,让我再年青一回,也很不错!”
郑浪实在这也是无奈之举,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赌一把。他估计飞云来历不俭朴,自己总不能在一个晚辈面前失了身份。
如果郑浪害怕危险,不顾飞云而去,以后恐怕不但名声扫地,也会彻底失去和飞云成为朋友的机遇。他晓得以飞云三人的武功,就算太守派来成百上千的人马,估计也留不下他们几个人。
飞云三人一旦脱身,必定返回京城,以后肯定有翻盘的机遇,自己说不定也能够跟着沾光。郑浪老于世故,此中的利害关系自然念得透彻。
飞云睹郑浪站在镖局门口,默默不语,以为他是在担心镖局寡人的安危,便说道:“总镖头,有卢小姐、令郎以及镖师们的护送,他们不会有事的。”
郑浪摇摇头,说道:“老朽不担心他们。老朽只是在念等会如何应对太守!”
良辰微微一笑,说道:“总镖头,不用忧虑。等会他们来了,由我来敷衍。大哥伺机而动,总镖头只需跟在我大哥死后,不要多话就可以。”
郑浪说道:“良辰姑娘,你杀了武恶少,就是太守第一号仇人。太守麾下也有几个高手,你可要当心!”良辰谢过了郑浪,并没有放在心上。良辰此时内力深厚,又有宝剑在手,因此异常自信。
美景转身搬来了两把椅子,摆在院里,对飞云说道:“大哥,我看他们可能还要一会来到,你们不如先坐一会。”
飞云看了看美景,微微笑道:“还是三妹体贴人!”说完,就推着郑浪坐了下来。
良辰娇嗔道:“大哥的意思,就是说我不会关心你了?”
飞云呵呵一笑,说道:“两妹,你不给我找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郑浪心里慌张得不得了,却睹飞云三人满不在意。竟然在这种时刻,还有心思打情骂俏,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飞云睹郑浪愁容满面,要他放宽心,不用担忧。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镖局大门敞开,四人一抬头,就看睹一群士卒站在门外。为首的三人身材矮小,都骑着高头大马,手执刀剑。
当中一人大声喝道:“假装钦差的贼人,赶快滚出来,计无所出!”
原来太守得知儿子被县令骗去,立即被斩首后,差点气晕过去。太守随即派人把王县令抓到太守衙门,怒问缘由。
换在平时,王县令面临太守的怒吼,早已吓得瘫倒在地。可是今日却不一样,王县令自恃有钦差做后援,也不畏惧。
太守虽然暴跳如雷,王县令却毫不在意,淡然地把经过告诉了太守。王县令声称自己是衔命下令,并且杀的是死有余辜的犯警之徒。下手杀太守儿子的人,就是钦差的侍从。
太守却说王县令是在胡说八道,钦差如果到了南阳城,第一个要睹的是他这个太守。王县令遇到的人肯定是假冒的钦差,并要王县令交代飞云等人的行踪。
王县令自然不晓得飞云等人去了何处,只是告诉太守,钦差的御赐金牌,他曾经确认无误,并非假冒。虽然王县令言之凿凿,可太守却不敢相信。
当然太守也不能相信,因为如果承认对方钦差的身份,自己的儿子恐怕就会白死了。他总不能把钦差杀了,那可是灭门的大罪。
太守虽然是一方诸侯,但不能和钦差相提并论。对于太守而言,只能是否认对方的钦差身份,然后加以诛杀,以报杀子之仇。
太守随即派人在全城搜捕和探听,杀死恶少之人的行踪。飞云等人并没有刻意躲藏自己的行事,自然很快就让太守的人探听到,飞云几个人曾经进了八方镖局。
太守得报,立即派自己帐下的三个护卫统领,带着两百士卒赶来,务必把这伙人全部生擒回去。
这三个统领都是中年汉子,各有绝技,也出身于江湖。他们是亲兄弟,老大张孟,老两张仲,老三张季。三人都是四十开外,是太守身边武功最强的高手。
八方镖局的实力,太守自然清楚。他听说良辰等在八方镖局后,这才派出麾下三大高手,防备八方镖局出手帮忙良辰等人。
这些人来到八方镖局门口,睹大门敞开,门口空无一人。寡人朝里一看,只睹门后的院子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他们身边各站着一个俏丽姑娘,神态自若,毫无慌张的神情。张家三兄弟大为惊讶,不敢贸然进门,于是在门口大喊大叫。
飞云朝良辰使了一个眼色,良辰会意,缓步来到门口,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张孟打量一下良辰,睹她约莫十七八岁,圆脸肤白,极为娇美,手执玉笛,虽然穿戴普通的绿裙,却有一股非凡气质。
张孟立即喝道:“我等是太守的卫士,就是你杀害了太守大人的儿子吗?”
良辰眼睛一瞪,说道:“太守在哪里?叫他出来答话!”
张仲怒喝道:“看你模样,不过是一个女仆,有什么资格面睹大人!你杀害公子,其罪当诛。如果识相,还是计无所出,免得大爷下手!”
良辰轻蔑地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们也老大不小,怎么如此颠三倒四?那暴徒确实是本姑娘所杀,但不是杀害,而是为民除害。他恶贯充塞,死有余辜,你们应该清楚!”
张孟等人自然清楚恶少的劣迹,晓得论是非曲直,肯定说不过对方。他于是喝道:“贱婢,休要逞口舌之利。公子有无过错,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杀人偿命,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一旁的张季性格暴躁,很不耐烦地说道:“大哥,跟她啰嗦什么,直接拿下交给大人就是!”
张季话音一落,一个纵身,来到良辰的面前,伸手就抓。相比四十多岁的张季,良辰自然是一个晚辈。按照江湖规矩,田季无疑是以大欺小。何况还是他先下手,传扬出去,必定会被江湖中人耻笑。可这张家兄弟贪图荣华富贵,早就没有什么江湖道义,否则也不会甘心助纣为虐。
良辰厌恶、不屑地看着张季冲来,从他的来势,早瞧出他的内力不如自己。良辰就念要给他一些颜色,于是并不闪避,还故意装出被吓呆了的表情。
张季睹状,心中一动。他虽然听说这个女仆曾经轻紧打败四个保镖,一掌打飞恶少。但他认为是那五个人武功太弱的缘故,自然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张季睹良辰惊慌失措的表情,自然得意洋洋。良辰等他的右手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这才突然左手运劲一挥,挡开了张季的右手。接着良辰右掌猛地朝张季的胸口拍去。
张季顿时感到右手一阵剧痛,心中大骇。他还没反响反映过来,胸口已挨了一掌。良辰此时内力深厚,又是有备而来,自然力道十足。
张季惨叫一声,向后倒飞而去,直飞了数尺,这才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他吐出一口鲜血,挣扎了两下,就晕厥了过去。
两人交手不过一招,张季就被打得生死不知。张孟和张仲两人大吃一惊,急忙飞身下马,来到张季的身边查看。只睹张季口里鲜血直流,脸色苍白,早已晕厥过去,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张孟急忙运指如飞,点了张季的数处要穴,护住了张季的心脉。至于能不能保住性命,张孟却毫无把握。张孟急速叫人过来,把张季抬了下去。
与此同时,张仲早已拔刀,朝良辰猛劈了过去。张仲眼睹自己的弟弟被良辰打成这般模样,自然怒火冲天。他没向张孟打召唤,就要替弟弟报仇。
良辰睹状,依然不闪不躲,只是凝视着张仲的钢刀来势。等钢刀堪堪靠近,良辰这才右手迅疾地举起玉笛,朝钢刀砸去。刀笛相碰,只听得“铛铛”声,张仲手中钢刀早已被砸落掉在了地上。
张仲心惊胆战,只睹良辰玉笛一扬,猛刺而来。张仲急忙闪身躲避,却为时已晚。只听得咔嚓一声,他的胸口早已被良辰刺中。
良辰睹他们的行为太甚卑鄙无耻,因此下手绝不容情。张仲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倒在了地上。
张孟刚刚安顿好张季,转眼之间,就睹张仲又倒在了血泊之中。张孟顾不得其他,急忙飞身到张仲身边,伸手点了他几个穴道,止住了血流。
张仲此时脸无血色,疼得晕死过去。张孟又叫人把张仲抬了下去,这才转身面临良辰。张孟双眼怒视,恨不得一口平吞了良辰。
不过张孟究竟是张家兄弟里的老大,行事比两个弟弟稳重一些。他强忍怒火,喝道:“你这贱婢,竟然如此毒辣!”
良辰冷笑一声,说道:“我要是像他们一样毒辣的话,你早已没命!”
良辰说的也是实情。刚才张孟忙于救治弟弟的时候,良辰如果出手偷袭,张孟自然难逃一死。
良辰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无耻之事,她看过张孟的身手,自信能打败此人,没必要暗中偷袭!
张孟一愣,随即恶狠狠地说道:“贱婢仗着兵器之利,侥幸得手,算什么豪杰铁汉。老夫要拿下你这贱婢,替兄弟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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