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褚绥再乱来，姜纨急速站起来整理凌乱的裙摆，并要挟他：“这里是老宅，你做事最好注意分寸，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乱七八糟的刺激。”
说完，她就自顾自地朝餐厅走去，丝毫没再理会死后的褚绥。
过了一会儿，褚绥才慢悠悠地来到餐厅。
他带着一脸悠然的笑在姜纨身边坐下，很自然地给她夹菜剥虾，端茶递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姜纨实在对这汉子很佩服，他好像非论经历了什么，都能极快地恢复如常。
为了不被拆穿，她也合营他演了一出恩爱的戏码。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姜纨也假笑了将近两个小时。
离开的时候，她连腮帮子都在疼。
不过最让她生气的是姜蘅对待褚绥那股殷勤劲儿，她看一眼就恶心。
偏偏褚绥这个狗东西，还一个劲儿地笑脸相迎。
回去的路上，姜纨本念拿这件事阳阳他两句，却发明他一反常态一言不发。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上，衬得那一张俊脸冷冰冰的。
他好像还在为了她谢绝他那件事生气。
不过姜纨并不计划哄他。
又不是她故意惹他生气，是他自己发癫。
车子开到半山腰时，溘然抛锚了。
姜纨原来就烦，碰到这种事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着褚绥的面骂了一句：“都怪姜蘅，每次遇到她都没功德。”
虽然抛锚这事儿跟姜蘅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她就是觉得都是姜蘅的错。
褚绥一声不吭地下车，走到路边，拿出手机不晓得在给谁发消息，还点了根烟，但一口也没抽。
一看到这副场景，姜纨就念起他们新婚夜，褚绥吻她的时候，她因为心里念着褚琏，不由自立地推开了他。
他问她怎么了？她说她讨厌他嘴里的烟味。
当时他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地走开，等她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刷牙。
不晓得刷了几遍，刷到吐出的白色泡沫里都带着血。
姜纨那会儿的表情特别复杂，平居伶牙俐齿的人，在那一刻竟然鸠拙到张不开嘴。
最后，她选择了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牙刷，垫脚吻他。
他的嘴唇又苦又凉，还令她的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但她却毕生难记。
为着这个吻，她把自己交给了他。
事后，她倒也没有要求过褚绥戒烟，但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烟，就因为她不喜欢。
姜纨回过神，溘然觉得有点愧疚。
她总认为褚绥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回念起来，他竟从没对她坏过。
姜纨叹了口气，走下车，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找褚绥。
让她就这么放任褚绥不管吧，她良知上过意不去。
可要她放下身段去哄他，她又怕这汉子蹬鼻子上脸，以后专逮这一招使。
正在她势成骑虎的时候，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她再生悉不过的一张脸。
褚琏坐在车里，朝她望过来，温柔地询问：“纨纨，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褚绥呢？”
“在那边。”姜纨朝褚绥所在的偏向努了努嘴，“车子抛锚了，他下来透口气。”
褚琏颔首，看了褚绥的背影一眼，深吸了一口冷冰冰的空气，对姜纨道：“外头冷，你先上来，我送你们回去。”
姜纨也不知怎么，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响反映竟然看向褚绥。
她莫名觉得，他可能不大愿意坐褚琏的车下山。
于是，脚步便怎么也迈不开。
“怎么了？”褚琏试探性地问她，“晦气便吗？还是怕褚绥介意？”
姜纨愣了一下，顿时就念到褚绥刚才说的那些话，背气把头一扭：“我为什么要怕他介意？”
他不肯意坐褚琏的车就自己念举措下山，用不着她费心。
反正他外面那么多女人，他一个电话就可以叫来几百个愿意深夜开车来这里接他下山的女人。
她才不要管他。
冷风渗进单薄的衣服里，姜纨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把褚琏的眼神吸引到了她身上。
他的第一反响反映就是把外套借给她穿，他的手甚至比他的脑子更快动了起来。
因为他念竭尽所能地给她一点温暖。
但才刚解开第一颗纽扣，寒风就灌进他的领口，吹醉了他。
他差点就记了，他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这么做。
于是，他又用微微哆嗦的手把纽扣又扣了回去，下车对姜纨道：“你先上来，我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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