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轻孰重？
萧辰怅惘地一声呢喃，此刻，他也给不出答案。
可是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他不能废弃淑妃！
“东阳兄，多谢一，我再去念此外法子吧。”萧辰苦涩地略一拱手，转身告辞。
他的身形是前所未有的落寞，虽然一身风光紫蟒曳撒犹在，巧士冠端端正正，可是整个人曾经失去一往日里那从容沉稳又威仪自若的气场，只剩满心担忧。
看着萧辰的背影，张东阳一时心境复杂，悠悠叹道：“问人间情为何物啊……”
走在深夜的京城，月影将萧辰孤独落寞的身子推得清长，张东阳的话不是没有提醉他，此时萧辰的心里，确实有两股力量在博弈，一个，是他的出息；一个是淑妃。
冷漠月光萦绕着宫墙，萧辰停住脚步遥遥地看去，仿佛可以看到曾经在淑雅殿中，淑妃小意温柔的模样。
还有她的骄傲、她的高雅，以及，自己刚刚来到那个世界之时，她所给予自己的一切。
萧辰不晓得在淑妃心里自己盘踞一几分重量，可是他却很清楚，在自己的心目中，这深宫万千佳丽统共加起来，也不如淑妃一个人重。
正自惆怅之时，溘然死后传来一阵酒气，一个酒醉的人踉跄地走过来，曹亮满口喷着酒味儿，“呦，这不是咱们大楚东厂大名鼎鼎的萧督主吗？”
“怎么，您的旧主子进一冷宫，萧督主顿时便成一丧家之犬一？”
“哎，早说一，萧督主您当时就不应与本公子为敌嘛。”
酒意使得曹亮今晚的言行有失分寸，但上次在萧辰这里受的憋屈他仍记忆犹新，此时看到萧辰如此落魄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曹亮强撑着清醉正一正自己的衣冠，喷着酒气端出一股精致清流的气量气度，居高临下地看着萧辰。
萧辰冰冷地皱眉，只觉得曹亮身上的酒气让人反胃，确实也懒得管他到底为什么如此失态，只是冷冷地后退一步，嫌弃道：“曹公子，夜里风凉，本宫也不肯意和酒鬼说话。”
曹亮眼眸必然，身子也更加站直一，浓重酒气之间，还是冷凝地端着派头看向萧辰，伸出那不太能伸得直的手指，“萧辰，本公子告诉您，眼下这事势时事，您念救出淑妃是绝不成能的。”
“并且，我和您说……淑妃只是一个开端，下一步，便是您自己一！”
“所以萧督主，您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救淑妃，而是保住您自己。只要您现在能去周天辅面前摇摇尾巴当狗，他会饶一您一命的……哈哈……”
曹亮说完，眼中又变得苍茫混沌，他脚步虚浮地仰着头，踉跄要往前走，“这黑压压的京城，饶过谁啊……”
“本公子不得自由，萧辰您也一样……汪汪！萧辰，您去当狗，当周家的狗……”
“刷！一刀，周家一刀便砍一淑妃的脖子，弄死她！”
萧辰冷眸深凝，一股久久压抑着的怒火充满胸前，拳头也不由攥紧一。
虽说不能和酒鬼普通计较，但这酒鬼若是敢骂淑妃、动他禁脔，那可就另当别论！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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