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帝国守军焦头烂额地抵御着来自希合和欧若推两个星系的灵族进攻，无上先知萨推查引领着剩余的全部灵骨舰队遨游于朦胧的星际灰尘中。 帝国守军的防线隔开了失梦星群西南悬臂与星群内腹，但只要越过防线，后面的大好星域便任由它们探索了。 一路上没有遭受任何阻碍，灵骨舰队在先知的指引下沿着微型悬臂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往漩涡中心，自进入失梦星云来，它们的行动从未如此顺利过。 “111号行星，土著文明进化阶段为原子能早期。” “112号行星，土著文明进化阶段为化学能晚期。” “113号行星，土著文明进化阶段为原子能中期……” 一条条侦查结果被汇报上来，船队开赴漩涡中心的同时对路子的每个星系进行俭朴快速的浅层扫描，只大概不雅察这些星系中的文明发展程度——芙朵推方舟灵族习惯于用能源技术来为文明分级。 与之前在星云外侧的侦查结果大同小异，总体上，越靠近漩涡中心的土著，其文明进化程度便越高。 这些与萨推查先知过往的预言内容不约而同的侦查结果实在没有什么现实意义，但可以不乱人心。 “114号行星，土著……没有土著，这是一颗死亡星球。” 又一条讯息通过灵能网络传到了萨推查和方舟内部各个灵族氏族的酋长耳中，打断了它们接下来的讨论。 “死亡星球，怎么可能？”萨推查起首疑惑起了侦查小队报答的信息真实性。 因为在他的不雅察中，编号114的这颗星球连结着数以千万计的命运丝线，也就是说上面至少有着千万生齿的智慧生物。 “报答，侦查结果无误，114号行星是一颗死亡星球……不，比那还要糟。” “这颗行星完全没有大气层，星体皮相千疮百孔，没有一丝性命迹象，没有任何形式上的有机物，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矿藏；总而言之，114号行星上，完全找不到哪怕一点能够被智慧性命所应用的任何资本。” 有一个来自神圣泰推的成语很适合形容这颗行星的现状——蝗虫过境。 “不过114号行星的轨道上漂浮着一些自然机械设施，疑似是自然卫星的残骸，这里底本应该是一处文明进化阶段为后原子能时期的土著星球。” “不晓得出于什么原因，这颗行星被过度压榨到了挤不出任何油水的地步，真是奇异……” 萨推查紧了一口气，它庆幸于自己的占卜并未出错，114号行星上底本确实存在土著文明，只是这个文明因外力而毁灭了，不止种族灭绝，整颗星球都被完全榨干。 同时它也有些困惑，因为轨道上的卫星残骸上残留的爆炸陈迹还很新，这颗行星的毁灭时间就在近几年。 如此规模的文明陨灭，必将在灵魂之海中激起惊涛骇浪，萨推查认为自己不成能不雅察不到这样的大动静。 困惑之下，灵骨舰队继续一边侦查周边天体，一边深入失梦星群。一条条简短却恐怖的扫描报告接连端了上来： “153号行星的土著文明已毁灭，整颗星球被彻底榨干。”
“154号行星的土著文明已毁灭，整颗星球被彻底榨干……这颗星球的卫星上有许多小型太空基地，它们曾经迈出了前往星空的第一步。该文明进化程度为，航天期间前夜。” “155号行星……” 不同侦查小队传回的侦查结果，内容高度雷同，仿佛自从船队的航行超过某個界线之后，它们就再也没有找到哪怕一个有性命的星球。一个又一个被吃干抹尽的干涸星球在虚空之龙号上不息刷屏，用冰冷的数字诉说着这片星域在过去的短短几年间经受了怎样的末日大难。 萨推查彻底迷惘了，这样规模的水深火热应该会在亚空间中掀起怒涛，命运丝线也绝不应是它所不雅察到的安静柔顺的模样，但偏偏事实就是如此，数以百计如蝗虫过境的干涸世界就在眼前，由不得它自欺欺人。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它们究竟为什么还在前进？” 在灵族前进的航线之外，两条微型悬臂之间的空旷地带，开着灵能隐身场的灰蛊母舰默默不雅察着灵骨船队路子数以百计的干涸世界之后，仍在坚定而小心翼翼地往前开进。 看到如此数量的干涸世界和文明陨灭的陈迹，任何人都能察觉到这片星域的舛讹劲，以及潜藏此中的危险。 ——既然明晓得有危险，有蹊跷，为什么还要静心前进？ “因为它们曾经无法回头了。”罗素坐在灰蛊母舰的核心舱室里将身体微微后仰，漫不经心肠说道：“这是沉没成本问题，芙朵推将一切盼望都寄托在了那所谓的净土之上，它们动员了自己的一切力量来筹谋这场行动，它们为此付出了太多太大的代价……大到哪怕回头看一眼，都是在亵渎那些用性命为它们拼杀出这个机遇的同胞。” “那我们就更不应该辜背它们的就义了。”灰风眯着眼睛说：“科罗尼艾的虫群正在通过量子弹弓分批弹射过来，在曲速引擎的帮忙下很快就能完成集结，以及对灵族船队的包围——元帅，我们什么时候发起攻击？” “不急，我真正的目标还没出现。”罗素摇了摇头：“布这个局可不俭朴，如果只是只吃下这么一支灵族船队，可对不起我这些年花费的大量精力和海量资本。” “您明明就一直在和科罗尼艾一起玩……工作都是我们做的。”灰风小声哔哔。 “如果连给量子弹弓打螺丝这种事情都要元帅来做，那我这个元帅当得也未免太失败了。”罗素半开打趣地把灰风的幽怨平安化解。 灰风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奇异，以前的它底子不会去计较这种事，于是试着换了个话题：“如果您的目标不是这支灵族船队的话，那又是什么呢？” 它念不出，什么样的战略目标能比这支拥有复数利维坦巨舰的灵族船队更加慌张。 “有的啊，灵族的方舟世界舰不就是。”罗素笑着说。 “方舟世界……但失梦星群中又没有网道出口，灵族也不敢进行亚空间航行。即使芙朵推的方舟世界舰现在从欧若推星域动身，以亚光速赶到这里所需的时间也太久了。”灰风说道。 罗素摇摇头：“谁说网道出口必然是固定在某一处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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