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赶赴小岛(1 / 1)

时值七月,骄阳似火。

一条往南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而行,车内坐着的老者正仔细的看着他支到不久的卷宗,表情仔细而严肃,老者名为陆风。陆风很快看完手里的卷宗,那张底本严肃的脸也变得伸展起来,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放下卷宗推开车帘眺望车外,只觉一阵热浪迎面而来。他眺望天际,睹红日已渐西移。这才开口对前面驱车的汉子道:“我们何时能到青阳镇?”

那驾车的汉子闻声忙笑道:“回客爷,小人估摸着最多一个时辰后便能到了”。

陆风听罢,微微颔首。重新坐稳后,这才把有关此行目的地--清风岛的情况在脑中过了一遍:清风岛乃是一座孤岛,离近来的岸边约有几十里。江湖传闻岛上曾有恶魔出没,因而得名恶魔岛。后来人称清风剑的欧阳寻意外上了岛,随后又选择长居于此,这才改名清风岛。至于清风剑欧阳寻,此人不光武功高强且向来是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因而纵横江湖数十年,颇受武林中人敬重。但据陆风所知这欧阳寻素性孤僻,向来独来独往。虽长居清风岛上,据说除了一位老仆相随,便再无他人。而多年来到过清风岛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虽也曾有功德之辈念上岛一探求竟,不过一则欧阳寻曾有言他未邀请之人若私自上岛,他发明必不轻饶,再则据到过岛上的人所言,清风岛上虽风物不错,但是除此外并无不凡之处。今后也就绝了好奇之辈的探访之心。

念到这,陆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信封上是大理寺少卿陆风大人亲启几个大字。打开信来,字迹清楚并且苍劲有力。信中写道:突然来信,唐突之处望海涵,近来听闻陆大人刚卸任了大理寺少卿一职,闲赋家中,而老朽久仰大名,只恨无缘一睹。因此冒昧来信特邀大人到清风岛一游。

欧阳寻谨上

陆风快速的看完这封信,这才颇为满意的支回怀中,然后缓缓闭上双眼,渐渐睡去。

一条寂静的小道上,一个面容姣好,一袭青衣的年青女子正缓缓而行。青衣女子名为梁飞燕。底本如此骄阳之下赶路,任谁都不会好受,但一念到要去海边的清风岛,梁飞燕瞬间觉得又有了些赶路的动力。此外她念起自己的身世:父亲曾在一富商家里做了近三十年的管家,底本也攒下些家底。怎样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不光耗光了家中积蓄,并且也没让父亲的病有所好转,最后病情加剧父亲也就此撒手人寰,只留下她们孤儿寡母。最初她念着自己从小耳濡目染,也知晓如何做好管家,若能谋到一份管家的差事,念来自己和母亲生活也不用愁,但怎样女儿身,底子没人愿请她去做管家。无奈之下她只得到大户人家做了丫鬟。虽借此亦能维持温饱,但是念到可能此生就只能做个下人,然后再寻个同样为仆的男子成婚生子,了此一生。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这封信。

“令堂叔没少在老朽身前提及你,近来又从他那仔细晓得了你的情况。所以这才决定给姑娘来信。底本你堂叔梁大随我多年,做事可谓无可挑剔。怎样岁月不饶人,现如今他对许多事已是有心无力。而据他所言,梁姑娘行事风格与他十分相近,特此来信望姑娘能来岛上替他,当然了老朽之意不是让姑娘做我的丫鬟使女,而是管家。望你能在七月十四上清风岛。姑娘若愿上岛,只需到青阳镇的平安客栈,说是我的客人即可。另附上两十两银子作为路费。

欧阳寻谨上

梁飞燕心念:记得堂叔曾说那清风岛优势物如绘,且岛上常日里只有岛主欧阳寻和堂叔两人。而关于岛主欧阳寻,堂叔来信也曾提过,此人是位世界闻名的侠客,虽在江湖行走时喜欢独来独往,皮相上仿佛不近人情。但现实上待人和善,极易相处。并且欧阳前辈来信中,特意强调是让我去做他的管家,尽管去他那里,实在岛上也不过一共三人而已。但究竟是去当管家而不是像现在的丫鬟身份了。再者念来像他这样的大侠,常日里交游的也定是大人物。那自己日后结识一些青年才俊的机遇自然不少。说不定能被哪位世家公子相中,然后用八抬大轿把我明媒正娶了。那自己和母亲就能锦衣玉食的过下半生了。念到这梁飞燕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飞燕又念到在之前的人家全日忙得精疲力尽,她就念:“在一个小镇乡绅家做个普通的丫鬟,能有什么未来呢?哪怕找个京城巨大族中,也会好许多,但是就算去京城巨大族中也不过是个下人……”念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又惆怅起来。就在她心烦意乱之际,脑海里又显露出一幅绘面:在县衙大堂里,一脸威严的县令大人正询问仵作验尸的情况。那仵作淡定的回道:经小人仔细查验后,确定死者确是失慎失足溺水而亡的。而跪在旁边的梁飞燕听了仵作的回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梁飞燕刚从回忆中出来。又仿佛看到一个年青的男子正向她走来,那男子越走越近,她也渐渐看清楚男子的脸,走来那人正是萧平。她差点忍不住叫了出来,于是急速闭上眼,等她再睁眼时,眼前已是空无一人。此时虽是骄阳当空,空气躁热,她却感到后背一阵发凉,额头不知何时已是冷汗如雨。梁飞燕擦了擦汗,这才继续往前。功夫不大,她突然停下,往不远处交叉的路望去,只睹另一条路上有个僧人正缓缓而来。那僧人一身灰色僧衣,头顶上依稀可睹几点戒疤,底本在她心中的出家人都是慈眉善目的形象,但她睹那僧人一张脸却是不怒自威,让人心生畏惧。便在心里呢喃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和尚肯定出家没多久,并且只怕出家前不是什么好人吧”

元真和尚用他那双发光的眼睛一瞟后,心里就揣摩起不远处正打量他的女人来了。元真心里道:“这女子倒是个尤物,身姿绰约,秀色可餐。不过看穿戴打扮却不像大家闺秀,倒像个丫鬟”。不过他隐隐感到这女人仿佛不俭朴,不像个普通的丫鬟,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到。他瞬间对这女人有了很大兴趣……但是转念一念还是算了吧,花前月下郎情妾意跟自己无关了!究竟现在自己的身份可是少林高僧。

他又念到此次出来,心里道:我与这欧阳寻毫无交集。也不知他究竟和掌门师兄说了什么?能让掌门师兄非要我亲自来一趟。他回念起师兄跟他说此事的情景。

“师弟,此次就劳你亲自走一趟了”掌门师兄道。他仔细揣摩着回答道:“不知欧阳前辈要我去做什么?”

掌门师兄只是摇了摇头道:“师弟,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欧阳前辈来信中说的十分清楚,要你亲自去一趟,仿佛有些事必要你帮忙。你只要到了青阳镇平安客栈,在那会有人等你,然后用车马送你到岸边,再从那里乘船上清风岛。到了岛上你就听欧阳前辈的支配吧。”

元真急速道:“那信中说了必要去待多久了嘛?”

“最多不过七日。”

元真抚了抚髯毛说:“师兄晓得这些年,我和外界少有往来。关于欧阳老侠客我虽早有耳闻,但本人却从未睹过,所以到底什么事非要我亲自前往清风岛呢,我只怕即便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因此丢师兄的人,更怕失了我少林的脸面”他说着,看了看对方一眼。

少林掌门方证巨匠淡淡一笑,然后道:“师弟打趣了,你乃我少林高僧,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此行不过是去帮帮忙,相信你能轻紧敷衍。此外难得欧阳前辈开口相邀,你宁神去就是了。”

看着方证巨匠微笑的脸,元真心道:“你这老家伙每次有事支配人都是满脸笑意的,也不晓得是真笑还是假笑呢。要不是十两年前我重伤逃到这里是你救下,并且这些年对我也不错,我才不会听你使唤。当然了我此去也还有些其他理由,另外听他的话仿佛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似的,还晓得我经历过大风大浪。你若真晓得,只怕就笑不出来了。念到这,元真自己也不由得咧嘴一笑。只有苍天晓得,有几次他差点就完了!还好最终死里逃生!所以他现在底子不在乎任何风浪,不过要他帮欧阳寻,那就要看情况了!不过对于此次前往清风岛,唯一让他觉得利落索性的是,他听说夏日里在海岛上待着十分惬意,所以他倒是可以借机感受一回……

在干净的车厢里,华云师太一如往常的老僧入定盘膝打坐。虽年近七旬,但她从小受到的教诲就是不管何时都要稳重。后来又在峨眉静修多年,她也就愈发淡定了。但她看到年青一辈,念到这一路而来所睹之人!她不禁感慨能像她这样的人真是太少了。这些人仿佛总是快快当当,浮躁不安的。华云师太沉溺在愤世嫉俗、毫欠妥协的精神状况之中。她虽身在骄阳下简陋的车厢中,却能怡然超脱于令人难受的闷热之外。她又感慨着世人愚昧,一心追一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比如高官厚禄,妻妾成群,富贵一生。华云师太对此只是无言,心念红尘俗世看来还是少有人能看破,看来能真正同行之人是难遇到了。

她念起多年前同样的夏日,在峨眉山巅和欧阳寻的初睹。那时候他还是个相貌堂堂,气量气度不凡的中年。而自己也正值大好年华,然而时间白驹过隙,自从那日一别,虽奇尔还能听到他的消息,也晓得他在江湖上侠名日盛,但却无缘再睹,也不知历经岁月后,他是否也变成个青丝苍苍的糟老头了。而念到清风岛……她再次把那封已读过不知几遍的信,又读了一遍。

突然来信,唐突之处望睹谅,不知师太可还记得老朽。犹记两十年前的六月,我曾拜访峨眉,那一次与师太的促膝长谈让我至今记忆犹新,从中获益良多。时光飞逝,眨眼间我已是个即将入土的老头了。回念往日离开峨眉时,曾与师太约定再聚。所以此次来信相邀,本人已在清风岛上备下清茶,盼师太能于七月十四日至清风岛一聚。

欧阳寻瑾上

威武镖局总镖头曹豹站在离青阳镇四十里外的一条偏僻小路上,他曾经仔细的看过此处,确实与他得到消息阿虎被救走的位置一致。他拿出一张地图来,再次确认此处离青阳镇已不远。他心念:此处既离青阳镇不远。念来救走他的人极有可能与青阳镇有关,说不好现在阿虎就在青阳镇某处疗伤呢。实在自从女婿接收了他的位置之后他已几乎不再出门了,但此番因出现阿虎的事,而正巧支到欧阳寻的来信相邀,这两件事又都离青阳镇不远,于是他不得不顾酷暑,亲自到此。他念一来看看欧阳寻究竟为何相邀。另外彻底查清阿虎手里究竟有自己的什么把柄,他念多半与三十年前那件事有关吧。那算是他平生最大的诡秘,现在的他对许多事都已不在意,甚至对人间都没什么留恋了,因此在夫人过世时候他就念随她去了。但是他心中还有唯一的悬念,那就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虽然她如今已嫁做人妻。女婿这几年对自己也不错。但若让女婿晓得当年的事,他不晓得会对女儿有多大影响。所以他念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阿虎才行。

至于清风岛,他也早有耳闻,据说那岛优势物不错,而清风剑欧阳寻不光名声在外且曾对他有恩。他念起应该是十四年前的事了,欧阳寻曾在他一次押镖遇劫时出手相助,从而让他护住了那趟镖。所以他至今仍在心里感激欧阳寻曾为他所做的,但是两人从未有过交游,如今突然来信,他倒也十分好奇他邀请自己的真正目地是什么。

神医南宫锦骑着他的毛驴穿过一条乡村小道。他感到身心俱疲……成名了也有成名的烦恼。念当初他废寝记食的专研医学,更是走遍大江南北,师从数位名家,拼命提升医术,那是一段充实而又难熬的岁月,而那时候他心里也不清楚是否能学有所成。还好功夫不背有心人,他总算学成归来,后来他也运气不差!要晓得纵使医术精深,但要出名光靠这点是不够的,还要有不错的运气。而他这些年正是隆运当头。有过数次力挽狂澜,起死回生,再加上两三个感恩戴德的病人,并且都是有钱有势有影响力的人,他自然而然的名声大噪起来。

“你该去找神医南宫锦,他年纪不大,但医术高明。高尚书四处求医地折腾了好多年,最后在他那一副药就睹效了”

今后南宫锦一帆风顺。而今更是闻名京师,他的医馆天天门可罗雀,自己也忙得不成开交。像这样能离开京城去清风岛小住,逍遥上几天,对他来说十分难得!当然了他也清楚这不是来享福的。此次欧阳寻来信说是自己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盼望自己去好好给他瞧瞧,看是否能让他身体转好,另外还有那张随信附来的银票。那是一大笔钱!这欧阳寻难道是怕请了我不去才给了那么多钱吗?还特意强调已在岛上备下好酒,静候于我。但是说到酒,他又念起那件事,幸好那事最终敷衍过去了,大概过去十年——不,十五年了吧。那件事真是很险!他差点今后一蹶不振。幸好他还是撑过来了。从那以后他滴酒不沾。当然了这事在他心里就像一根刺,尽管事已过去了,但回念起来也不由得让他感到后背发凉……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骏马狂奔而过。南宫锦差点连人带驴的被掀翻。他有些生气的道:又是一个莽撞的少年,就是这样的鲁莽少年,自以为是潇洒超脱,实则四处惹祸。

方玉龙不停的挥动马鞭,马鞭在空中闪起朵朵鞭花后又落在马背上。身下的骏马吃痛后,便奋力疾驰。坐在马背上的方玉龙心念:这一路上为什么总有一些慢吞吞的人和驴,就像蜗牛一样在爬!这可不像在大西北,一片平坦可以纵马奔腾……要是接下来途中遇到间酒馆,要不要停下来喝一杯?还是继续赶路呢?算了,时辰还早!要到的处所不远了。还是去喝点吧,再来两盘生牛肉。这种气象骑着马也不好受啊,不过这气象,去清风岛上应该会很舒服吧!

他又念道:欧阳前辈确实名满世界,此次叔叔来信让我替他去一趟清风岛,并且说了他曾经在欧阳前辈面前力荐自己。另外叔叔说自己这两年一心念出名,反而做了许多并不明智的事,因此盼望自己能借此机遇和欧阳前辈好好扳谈,从而找到适合自己的路。这样能力真正实现自己的大侠梦。念到这他忍不住回念了这两年自己所做的,心里还是觉得叔叔老了,所以不能不理解自己罢了,不过说不定欧阳前辈就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呢,说不好还会扶持我做武林新一代大侠,或者看我资质不错便支我做他弟子,据我所知他一生未曾支徒,要是做了他的关门弟子,念要出名估计就不难了。

方玉龙走出酒馆时,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短。看着蓝天白云,红日照旧,然后翻身上马。酒馆外正好有几个女人经过,他们看着这身形矮小,剑眉星目的白衣少年,还有一双一往情深的眼睛,纷纷投去恋慕的眼光。方玉龙挥舞马鞭,骏马又奔上了狭窄的路,把路上的老人和几个替人跑腿的小孩吓得直往两边跳。可是孩子们看到他的骏马和华服,脸上满是羡慕!方玉龙也就十分得意地继续纵马前行。

沈鹤坐在一辆宽敞的马车里。除他之外,车里还有一人,一个朝气沉沉的老头,一头稀疏的青丝,满脸皱纹。正耷推着脑袋睡着了。

沈鹤正仔细的在一张纸上写着。“这伙人有”他一边叨咕说,“华云师太,梁飞燕,神医南宫锦,方玉龙,前大理寺少卿陆风,少林元真和尚,威武镖局总镖头曹豹,武林贤夫妻秦钟夫妇。”他写罢,将纸条折好放入怀中,朝角落里看了眼酣睡着的老头。

“一共十个,除了自己外其他人都有可能。”沈鹤自言自语道。接着他把整件事都仔细地捋了捋。“这趟差事应该难度不大。并且欧阳寻承诺给的酬劳可不少,对于他来说这极具吸引力,他自从离开衙门,虽然也陆续给不少人查过案。但是实在自己的日子早已是大不如前了。不过他念到这群人里还有几个老江湖,心念自己还是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才好。”念到这他站起身来着急地从自己带着的镜子里仔细地端详着自己:脸上有两撇小胡子,有几分像衙门里的师爷,但是眼神了仿佛差了点意思。可能更像个镖师吧,不可,我差点记了。这群人里有个老镖师,容易被他看穿。”

沈鹤又暗道:“那我就说来自云南的五毒教,昔年欧阳寻游历世界有幸相识,此次受邀前来而已,据我所知这些人无论是谁都和云南不沾边,而我正好近来查阅了五毒教的一些资料还支集了一些相关的东西,念来足够敷衍他们了。对了我累赘里正好有套白族的衣服正好换上”

至于清风岛原来又叫恶魔岛!他很早就晓得它……臭烘烘的岩石上趴满了海鸥——离岸约有几十里远吧,因岛上据说曾有恶魔出没而得名。他没念到欧阳寻会到这座岛上长住,看来这位大侠确实有些与寡不同。这时候角落的老头醉了,他淡淡道:“南方的气象本就多变,而海上的气象更是风云莫测”

沈鹤随口答道:“究竟天有不测风云嘛。”老头打了两个嗝,唉声叹气地说:“我看快要起风暴了”

沈鹤道:“不,不,老人家,外面气象挺好的。”

老头生气的道:“风暴就在不远处,我闻得出来。”

“也许您老是对的。”沈鹤先生心平气和地说。马车在青阳镇门前停下了。老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我要下车了。”他摸索着车厢说。沈鹤扶了他一把。老头站在车门前,庄严地双手合十,缓缓闭眼。

“中元地府开,寡鬼寻亲来,生前枉死者,必会寻仇来”他念道。

“只怕此次会有人被冤鬼索命”。他说完这句就打开车帘跌跌撞撞地下了马车。随后又斜过身来对着车上的沈鹤十分稳重地道:“看着吧小伙子,有些人要去睹阎王了!”沈鹤看着老人离开后,忍不住笑道:“要睹阎王的怕是你这老家伙吧。”但是后来的事证明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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