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书跟着走过去,两人的小厮留在原地远远候着并未上前。
“你怎么不问问我给教员准备了什么贺礼?”顾晗书问。
“准备了什么?”
“南湖葛老的手写贺书。”
那这确实难得,千金难求。
葛老在两个月前就已仙逝,享年八十又六年,去世前几乎隐世,曾经两十余年未曾出过作品,这恐怕是葛老问世作品的最后一纸绝作了。
这顾晗书当真本事不小。
“确实难得。”沈知蕴点头。
“怎么了?”顾晗书站在沈知蕴的死后问。
“嗯?”沈知蕴没有抬头,低头摆弄着近岸的叶儿。
“看你心境不佳。”
顾晗书踢了踢脚边的石块,心念要不要打个水漂儿,看这池子又不大,故撤销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这么说?”沈知蕴好像看睹这莲叶下躲了一条红背的鱼儿。
顾晗书把石子踢远,低头看着沈知蕴勾晃的莲叶。
“借我把玩簸弄了沈蕙怡一番也没睹你开心。”
沈知蕴拨弄叶片的动作停了,仔细念了念,自己刚才也没有很不利落索性吧,甚至还因为顾晗书的暗讽而憋笑了。
你就又晓得我开不开心了?
话到嘴边,又念到,“我也没说我庶妹叫什么名字,你倒是记得清楚。”
顾晗书刚认识沈知蕴那会儿,上课的时候问别人沈知蕴叫什么名字,同窗小声说是沈家嫡长子沈知蕴。
顾晗书没听清于是复述,沈资意?
那位同窗担心说小话被夫子责罚,敷衍地点头。
后来顾晗书叫沈知蕴叫成沈资意,沈知蕴从没理他。
在此之前,沈知蕴进书院之前,还是个不服管教的纨绔子弟,支了心读学的时候,成果斐然,和那话本子里的主角一样,玩乐与课业一样不落,为寡人夸赞。
顾晗书只当沈家嫡子白买了那么多话本子洗白他浪子回头,叫人也不理,没礼貌的清高样儿,心里对沈知蕴的印象是一落千丈。
殊不知这边顾晗书评价沈知蕴不理人,沈知蕴那边只觉得顾晗书像个傻子一样天天跟她死后喊她也不晓得喊的谁的名字。
“晓得次辅的家事,是立身朝廷之要事,究竟知己知彼方能保命啊。”
顾晗书移到沈知蕴身旁也蹲下。
沈知蕴心里给他翻个白眼,把树枝在地上一按,折成了两半。
“教员不日就要离京了,敏识兄也递交了辞呈,意不在朝廷,是早就念好了的。”
“原来如此,我本就困惑,今日寿宴办的如此盛大,实在不像教员常日里的风格,原来是拜别宴。”顾晗书挑起一块扁平的石头,夹在指尖上玩。
怪不得沈知蕴今日一直兴致不高。
沈知蕴余光瞅了一眼,问:“你要打水漂吗?那这池可不够大。”
“当然不是。”顾晗书站起来拂拂衣袖。
沈知蕴仰着头看他,被笼罩在顾晗书的身影下。
顾晗书向池边一扬下巴,“瞧。”
瞧什么?那条红背的鱼吗?早就跑了好嘛。
心里虽是抗拒的,沈知蕴动作却是没有迟疑,扫视着河边的水面不大白顾晗书要让她看什么。
“你再近点看。”
沈知蕴身子更往水面探了些。
顾晗书颠颠手上的石片,动弹肘腕蓄出力朝近岸的水面一砸,水花四溅,犹如白花摔在摇晃的新叶上,摔回波纹不停的池里,摔在不太干净的岸边……摔向久蹲在池边的沈次辅身上。
“……”
沈知蕴闭眼咬着后牙,一滴水从额头缓慢滑落,满脸湿漉漉的,连带着衣襟也晕开了好几处水印子。
在顾晗书的笑声响起的瞬间,沈知蕴向后挥摔出去手中的半截树枝,用了几分内力,顾晗书躲闪不及,腿上被狠狠甩了一道。
那半截树枝之前被沈知蕴伸进水里玩了半天,本就是地上捡的,和了水树枝上粘的全是稀泥,全被留在了顾晗书的袍子上。
沈知蕴揪住顾晗书的衣裳借力起身,之前蹲久了腿有些麻,这一气下起得急了腿窝一软站不稳,眼看就要往一边歪去,顾晗书抬手扶住沈知蕴的肩膀。
沈知蕴借力站稳了就甩肩把顾晗书的手甩开,朝着自己小厮的偏向走过去,临走临走还又朝顾晗书的小腿来了一脚。
“稚子!”
“白扁!陪我去找个偏房清理一下。”
死后传来顾晗书同病相怜的笑声,沈知蕴只感到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明日参事+1
白扁赶忙去跟着沈知蕴,茶豆也赶来顾晗书这头。
茶豆摇头叹气。
“世子啊,您怎么又把沈大人惹毛了,明日早朝您又要被参了。”
顾晗书摇头感叹。
“茶豆啊,该急的人不是我。”
“别记了今早是谁把沈大人骗上我的马车,是谁驾车冲进主街把沈大人留在了车上。”
顾晗书大模大样走了,茶豆揣手留在原地木鸡之呆。
敌人太甚厚颜无耻,竟无言以对。
他都念投靠沈大人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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