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了宁寿宫的令牌,圣旨有人下来了,还能改的了吗?”杨世林顿了顿,“他今日最大的疏漏,就是不应把宁寿宫的令牌告知我们。”
邓长春不解,“他这不是为表对内阁的忠心吗?”
杨世林冷笑,“内阁知晓了宁寿宫的意思有什么用?摆布钦差大臣就他一任,我们知晓此事,便更不能在查办前找他费事了。”
杨世林眼眸暗沉,“况且……他这样的人,这令牌便该藏着,如此坦诚,便是真正有鬼。”
原来杨世林不敢肯定沈知蕴有异心,但现在他可以肯定了。
“那大人,此次查办……”邓长春话不说尽,意有所指。
只要杨世林给个意思,这沈知蕴便能在查办中栽个大坑。
杨世林摇头,“不用,宁寿宫盯着,他出了事,便是内阁的事。”
沈知蕴的目的达到了,他现在确实不能动他。
养生的豺狼,现在要反咬主人一口了。
杨世林眼中寒光一现。
回了沈府,进了里屋,沈知蕴换下官服。
“白扁。”白扁喊人。
“公子。”白扁应声。
“你叫姜慧和姜如芸来我屋里一趟。”沈知蕴吩咐。
白扁说了声“是”后正计划去叫人。
“奥对了。”沈知蕴又叫住白扁,“你叫她们倆打扮得漂亮些。”
一时间,白扁脸上犹如嚼了蜡般僵住了,张了张口又没说话。
沈知蕴抬眉,“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白扁扭扭捏捏,最后问了一句,“叫去书房还是公子您内屋里?”
“书房。”沈知蕴笑了,“乱念什么呢你?旁人不知我,你还不知我有没有那本事吗?”
白扁精深莫测地摇摇头,“保不准。”
沈知蕴正系着玉佩,闻言作势抬起胳膊要拿玉佩扔他,“给你涨胆子了是吧?”
白扁麻利地跑了。
沈知蕴整理好着装去了书房。
不多时,两位姑娘就被白扁领了进来。
在此之前,姜慧早就向她表过忠心,但现实到必要考量评价。
这些日子燕南跟着她没什么事,她就让燕男带姜慧出去学点东西。
每次去她们倆姑娘院子里叫人,也没躲着姜如芸,兰玉那边也看着这姑娘,是个沉得住气的,没因为姜慧不晓得什么时候和公子院里的人搭上线就如何嫉妒恼火。
论相貌,姜如芸要更甚姜慧一筹,气质温婉,看起来如水一样温柔可人,纤弱的肩膀,白净的皮肤,娇嫩的容颜,是她心里此次做事的好人选。
但就是不知有没有姜慧的胆量,宫里面每个人八百个心眼,太柔和正义了可玩不起来这摊泥水。
两人进来后站在书案前,白扁去合了门立在沈知蕴身旁。
公子没有说话,两人也不敢抬眼乱打量,姜慧也比那晚的气势支敛了许多。
“你在清河,是家中嫡女?”沈知蕴看着姜如芸问。
这话的指向很较着,姜如芸垂敛着眉眼,声音细软温柔,“回公子,妾身的父亲是姜绪,在家中排行老幺,是嫡出。”
“姜绪叔伯啊。”沈知蕴对此人有些印象,老夫人在清河有不小的家业,姜绪在清河帮忙经管的产业可不少。
但家里有钱了,人便有些飘了,家中十几个妾,比伯爵贺家还要离谱。
不然怎得老夫人一句话,能把自家的嫡女送来给人当妾。
但这才正适合了为她所用。
实在不用姜如芸说,她早让兰玉把这两人本家的身份查清楚了,如若身份不适合,不好为她所用,她早就让人把姑娘送回老家了。
“把你留下后,这些日子,我没有去好好支配你,有些冷落了你,你可有生气?”沈知蕴问。
姜如芸轻轻摇头,“不敢。公子繁忙,妾身不敢俭求,唯远公子安康,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是个会说话的,只是这一口一个妾身,听的沈知蕴胳膊上都起了鸡皮,她是把人留在院子里了,但可不是为了让人作妾当姨娘。
“我这边也是不必要太多的姨娘,留姜慧一人便够了。实在是这些日子朝廷和沈府的事情多,记了安设你,我叫人把你送回清河,就说老夫人请来京城玩乐了几天,也不会坏你声誉,如何?”沈知蕴念先试一下姜如芸。
姜如芸听了这话,神色微僵,嘴角浅浅的笑也不自立支了回去。
又念到公子身边的小厮来叫人的时候,让她们打扮得漂亮些。
再加上公子身边的护卫也经常只叫姜慧一人,若是普通女子,便心里了然,这是公子没看上她。
有的人或者借沈知蕴的台阶下来,说一句“谢公子在京中的款待”,顺了公子的意思回了老家,也是得过京中主家另眼相看之人。
有的人或者放不下主家的荣华富贵,听睹自己盼望了然,便使尽手腕,或哭或闹,惹公子怜爱,厚着脸皮也要留下来
但姜如芸很快便调度过来微僵的脸色,缓缓说道,“我父亲依附着老夫人,老夫人在清河要人,别家是不敢不给,我父亲是唯恐送出去的女儿不够貌美。”
一听姜如芸把“妾身”两字换成了“我”,沈知蕴便知有戏,此人可用。
“公子。”姜如芸抬眼泪目地看向沈知蕴,眼眶里泪水盈盈,如秋波如淙泉,凝在眼眶里不流动,又仿佛会流动般地吟诗。
一看到这眼神,沈知蕴心里雀跃地喊,成了!
让姜如芸去做事,还不水到渠成?
姜如芸又缓缓开口诉说着苦楚,“若公子把我送回去,我父亲定会觉得我没用心思,没讨公子欢心,我父亲他……”姜如芸一顿,眨了下眼睛,沾着泪水的睫毛湿漉漉地挂着,珍珠大的泪珠直滚滚垂落。
沈知蕴心中不禁拍手鼓掌,这滴泪珠掉的恰到利益,前面积着泪水就等这一下呢。
“我父亲他宠妾灭妻,定不会让我好过的,唯求公子怜爱,留我在府中有个吃食,做妾也好,做下人也好,求公子怜爱。”姜如芸微微短身,此时的泪水成串地坠落,尤物落泪,可堪是一道风物。
“可你是老夫人的人啊……”沈知蕴似是为难,但语气可不像为难的模样,“我可最烦后院不安了。”
姜如芸抬起眼眸看着面前坐着的公子。
沈知蕴穿戴白衣,胸襟绣着青竹,眉眼轻挑,正等着她接话。<!--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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