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晔正和司炳春笑脸迎迎地和邓长春客套着,他余光一瞥,心惊胆战,“那两位大人呢?”
司炳春不晓得他问的谁,只听到少了两个大人,心里一紧。
邓长春扫了眼队伍后面垂首站着的白扁他们两人,不甚在意地说,“他们中途便下车了。”
司炳春和甄晔脸色一僵,甄晔又扯着笑讨好地问,“怎的不和大人您们一起?我们逸城可是准备了好些东西招待各位大人们。”
“此次查办,本就分为两路,怎得,还必要提早知会你吗?”邓长春扫了一眼甄晔,抬腿先上了台阶,“走吧,司大人?大家舟车劳顿都累了,今晚先让大家休息休息,查办的事情明日再议吧。”
甄晔脸色挂不住了,司炳春赶紧跟上邓长春,“邓大人,您请……”
马车从小门被推到闲置的院子里。
等司炳春敷衍完邓长春,把甄晔叫到屋子里兴师问罪。
“怎么回事?”司炳春问。
甄晔一五一十地说了,“下官路上一直盯着,没念到路上那两个上下马车的人底子就不是走了的那两个大人……”
“你怎么做事的?”司炳春压着嗓子问质问。
甄晔自知理亏,“是下官失职,没防住京城来的大人们。”
“如果敷衍不好他们,你我就等着掉脑袋吧!”司炳春气死了,怎么就给放走了两个大官。
司炳春往返踱步,“学田的钱你可没少拿,被发明了都拖不了相干!”
甄晔低头认错,一个劲儿地像司炳春保证,“大人宁神,书院那边不会有事儿的。”
“让人去找,看看另外两个朝臣是去哪些处所了!”司炳春说。
“曾经派人去了。”甄晔说。
有下人来敲门,“知守大人。”
“进。”司炳春再屋里说。
不是下人,是府兵,“知守大人,甄大人,京城来的两位大人去库房了。”
司炳春心里一紧,随后又放紧下来,他们这是要去清点京城运来的拨款,那批银子他可没动过什么手脚,随便他们清点去。
司炳春又怕邓长春怪他不懂礼数,要去库房陪着清点,叫上甄晔一起又去了库房。
心里继续骂骂咧咧,什么狗京城来的大官,叫人不得安生,大晚上点着油灯数银子,也不怕瞎了眼。
现实睹到了邓长春和骆曾文,又陪着笑巴结,“两位大人辛苦了。”
第两天早上,沈知蕴去了书院。
书院里萧条得很,没什么人,有个扫地的下人。
沈知蕴问,“请问书院里管事的在吗 ?”
那个人继续扫地不抬头。
沈知蕴又文,那人还是不理她。
沈知蕴扔了包荷包子过去,那人接事后颠了颠,没什么重量,也支起来挎腰上了,瞅了眼沈知蕴,很不耐烦地问,“哪有什么管事的,你是什么人啊?”
沈知蕴温和地笑笑,“我是隔壁凉县的人,家里弟弟到了上学的年纪,凉县处所小,没有会教书的先生,听闻花县的书院建了快小半年,前来探听探听。”
那个扫地的人打量了几眼沈知蕴,看他穿的整齐,长的文弱,气质也好,心中疑惑,“骗鬼呢,凉县有几个有钱的还能来这里读书。”
沈知蕴故作迟疑,“是真的,你怎得不信?”
那扫地人停下动作,胳膊撑着扫帚,一只脚交叉搭在另一只脚上,很不屑地问,“你弟弟多大了?”
沈知蕴说,“十三了。”
“生肖属什么的?”
“嗯?什么?”沈知蕴假装没听清。
那扫地人嗤笑,“你再编!连个年龄和生肖都对不上,还你弟弟呢,看着就不像那个小贫县里的人。”
沈知蕴面露尴尬,“还是被小兄弟你看出来。”
“说吧,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的?这可不是私塾,是官府设的书院!”那人得意洋洋,下巴上扬。
“实在我是逸城来的商贾,念来花县做些买卖,小兄弟你晓得的,如果能和官府做上买卖,那可是一笔大钱。”沈知蕴解释说。
这下扫地人不疑有他,相信了沈知蕴的话,又讽刺地说,“你来瞎探听就直说吗,编什么弟弟读学的事情,假得很!”
这扫地的人因为拆穿了沈知蕴第一个谣言,心里得意,于是对沈知蕴编的第两个身份疑神疑鬼。
沈知蕴的目的达成了,她假意露出破绽,让此人防范的心思放下了。
“进来吧,管事的今日来不来都随缘,我带你去他屋子里看看人来了没有。”
“多谢了,小兄弟怎么称号?”沈知蕴道谢。
“罗峰。”
罗峰看着年齿不大,可能天天扫地的原因,皮肤晒得黑黑的,也有可能天生就黑。
“罗小兄弟……”沈知蕴还没说完,就被罗峰打断了。
“什么罗小兄弟,说着难不难受?你说着不难受我听着还难受。”罗峰烦躁地说。
沈知蕴失笑,那她怎么称号,亲热些叫人家小峰?爽朗些叫人家峰子?
那不和“疯子”同音了么。
“你就叫我罗哥就行!”罗峰利落索性地说。
沈知蕴一噎,默默鼻子,“你才十四五岁吧。”自己都两十多了。
“你懂什么,无论巨细,都可以叫哥,这只是个称号懂吗?你姓什么?”罗峰问。
“沈。”
“那我叫你沈哥!你总不觉得吃亏了吧!”罗峰自己觉得很满意。
沈知蕴蹙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号,她不肯再多提这个称呼的事情,问罗峰,“你晓得我为什么来花县做些生意吗?”
“为什么?”罗峰问,“这书院和个空宅子一样,你来这里卖书吗?能卖上个什么?”
沈知蕴说,“就是因为它空啊,摆布没人来这书院里读学,不如让我应用应用这片好处所,和官府租下这里。”
罗峰白了沈知蕴一眼,“好不容易朝廷在各地广建书院,你们这些人尽念着赚钱,才让书院白建了,贫学生还是读不起书。”
沈知蕴听到了关键的东西,又说,“我这是废物应用,如果书院能用起来,我何故过来租这块地。”
罗峰正要怼回去,沈知蕴又故作困惑地问,“对了,我先前只念着花县的书院没人用,这是什么原因啊?不会有学生死在这里了吧!”
沈知蕴心惊胆战,“我们商贾人家,可最讲究这些了,要是犯了隐讳,可宁愿不经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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