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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河的堤岸上,亚瑟穿戴凌乱的白衬衫,手里拿了个酒瓶子,望着飘满了垃圾的泰晤士河和西沉的太阳发呆。
阿加雷斯的身影漂浮在他的身旁,红魔鬼嫌恶的捏住了鼻子,冲着亚瑟埋怨道。
“睹鬼!你到底计划在这处所坐到什么时候?这儿的味道都快赶上巴尔进食的粪场了!”
亚瑟仰头灌了一口酒,问道:“巴尔是谁?”
“你不晓得巴尔?那我换个名字你或许就大白了。别西卜你应该认识吧?那是巴尔的别名。”
“你说的是那个管苍蝇的家伙?”
“喔,亚瑟,你这个回答可太对我的胃口了。”
阿加雷斯哈哈大笑道:“没错,就是那个苍蝇王!然而就是这样不体面的魔鬼,竟然能掌管地狱。而我这种有修养、有知识、懂音乐、娴生掌握多种外语的名流魔鬼却要被流放人间,你说可不成笑?”
亚瑟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怪不得你会出现在这里呢,原来是因为和巴尔作对。”
阿加雷斯伸出一只手搭在亚瑟的肩膀上:“没错。就像苏格兰场容不下你这种出寡的人才一样,地狱同样容纳不了我这样良好的鬼才。同病相怜呀,我的小老弟。”
说完,他还指了指亚瑟手里的酒瓶子:“给我也整一口。”
亚瑟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直到确认没人注意他,这才把酒瓶子推到阿加雷斯的面前。
“小心点,别让其他人看睹了。”
阿加雷斯提起酒瓶一口闷了个干净,随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这酒不太行啊!念当年我追随所罗门王攻入耶路撒冷的时候……”
“别提所罗门王了,我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
亚瑟问道:“你活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点其余故事可以给我讲讲吗?你总不能在所罗门王以后,就没正经干过什么活了吧?”
阿加雷斯闻言怒道:“没干度日怎么了?老子当年追随所罗门王攻入耶路撒冷的时候,就把这辈子的活都干完了。”
他怕亚瑟不信,还特意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彩球。
他指着那些彩球说道:“亚瑟,你看到这是什么了吗?这些全都是灵魂,都是我从那时候积攒下来的。要不然以你这个消极怠工的工作效率,我几年前就曾经饿死了。”
亚瑟看了眼彩球皮相一张张面无表情的人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来你有这么多储备粮。那你为什么还天天逼着我去给你找灵魂呢?”
“亚瑟,我可是个魔鬼!我的乐趣在于折磨,而不是吃饭。
这些灵魂被我折磨了上千年,早就曾经无所畏惧了,闹得我现在连玩弄他们的兴趣都没有。
除非饿到不可,平时我甚至都懒得把他们掏出来看看。
并且就算吃饭,我也盼望拣新鲜的吃,你会吃腐烂的食物吗?”
“一个魔鬼,还这么挑三拣四的,难怪你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契约者。”
“亚瑟,你不能不尊重我的职业,这可是门相当古老的行当。并且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究一个千年不开张,开张吃千年。哪怕不找契约者,也不能乱找契约者,宁缺毋滥。”
“那你这回可能找错人了,我对于攻入耶路撒冷毫无兴趣。”
“那你念干什么?”
亚瑟靠在栏杆上,望着天边的夕阳,叹了口气:“我念回家。”
“那咱们可以现在就走啊!约克郡离伦敦也没多远。”
“不,阿加雷斯,你不大白,我来自未来。”
阿加雷斯皱眉念了半天,问道:“这是今日份的冷笑话吗?”
亚瑟摇了摇头:“不是,冷笑话在后头。”
“那你继续讲,我听着呢。”
亚瑟望着泰晤士河上的驳船,开口道:“在未来,皇家海军全部的舰艇加在一起,只剩下97艘了。”
“喔,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那最糟糕的是什么?”
“最糟糕的是法国人有98艘。”
阿加雷斯听到这里捧腹大笑,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亚瑟,你必然是疯了。皇家海军在1805年的特推法加海战里不是把法兰西人的海军力量全部摧毁了吗?他们要花多长时间能力拥有那么多船?一百年?”
亚瑟晃荡了一下酒瓶,把最后一点酒水也送进了嘴里:“一百年?两百年!”
阿加雷斯看到亚瑟竟然还有表情开打趣,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亚瑟,你可真是喜怒无常。我刚才还以为你就要跳河轻生了呢,闹了半天你一点事都没有。”
“谁说我没有事,我有事,我现在急切的念去往未来。我在这个粪池子里真是待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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