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菲欧娜交代完接下来几天的任务后，亚瑟抬起帽子向她送别。 “别生气，菲欧娜，多往利益念念，干完了这一笔，你就摇身一变成了小富婆了。六百镑的待遇，足够你买上整个衣橱的好看裙子，再把你的梳妆台的给填的满满当当，除此之外，你甚至还能有不少剩余，比如再给自己买个小房子什么的。” 菲欧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总喜欢找我做这种事情？虽然这待遇是不少，但是我手底下的人又不是跟踪专业户，并且她们还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密斯，你难道就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吗？” “你说得对，菲欧娜。” 亚瑟端起咖啡杯微微点头道：“正是因为她们都不是专业户，与此同时，也是些弱不禁风的密斯，所以大伙儿都不会认为她们是来跟踪的，这就是你们的优势。伱能念象我这样的家伙跑去跟踪别人吗？如果让伯尼·哈里森先生发明我尾随在他的死后，他肯定会认为我是计划找个没人的处所抢了他。 但是，如果他发明尾随他的是一名淑女，比如说你，那他就不会这么念，他反而会觉得这是因为自己有魅力，甚至会停下脚步和你多聊上几句。相信我，我说的这些都是有根据的。” “但你说的这些实现的前提却是你必须长得漂亮。”菲欧娜站起身挺了挺被胸衣束缚的腰肢，自豪道：“黑斯廷斯先生，您异常幸运，我手下的姐妹都是个顶个的漂亮。” “你说的没错。”亚瑟附和道：“要不然当初你们也不成钓中我的朋友亚历山大，那个法国胖子除了很会写东西以外，挑尤物的眼光也挺高的。对了，我差点记了，亚历山大昨晚又没回家，他是不是又落到你们手里了？” “不晓得，不过据我所知，今天应该没有法国人掉进我们的圈套，您要不还是上西区那边问问吧。那边也有做这种生意的，我这里有几张生人的名片，你必要吗？” 亚瑟念了念，最终还是把手一伸：“你还是先给我吧。但愿亚历山大真的只是被仙人跳，千万别是喝醉酒掉进泰晤士河里了，要不然我还得雇人去河里打捞他。” “打捞业务我这里也提供，但是鉴于您那位朋友的体重，我们得支两份的钱。” 亚瑟听到这话只是一挑眉头：“那他还是烂在河里算了。我念着也是时候给他留点经验了，那胖子自从写了半部《基督山伯爵》，现在真是过得愈来愈飘了。” “他怎么了？” 亚瑟往椅子上一靠：“他前段时间提早向我预交了房租。” 菲欧娜困惑道：“那不是挺好的吗？” 亚瑟无奈道：“问题是，他提早预交了三十年的。他还跟我说，如果他不幸英年早逝了，比如说死于大火什么的，那他的骨灰也要放在那儿。” 菲欧娜听到这话，被逗得掩着嘴哈哈直笑：“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您不给钱，我也得派人去泰晤士河里捞他了。” “随便你吧，不过捞上来之后，你记得顺手替我把他给烧了。喔对了，记得多放点橄榄油，亚历山大是个伟大的爱国者，我相信他会喜欢这种法餐做法的。” 菲欧娜推开门站在外面：“黑斯廷斯先生，焚烧尸身是不符合教会礼仪，与此同时也是违法的。” 语罢，她啪嗒一声关上了门，半提着裙子下了楼。 透过不算太厚的门板和墙壁，还能听到她的声音从一楼传来：“马丁先生！做个菜有那么慢吗？黑斯廷斯先生待在两楼都快饿到去世了！” 阿加雷斯靠在窗台上，嘴里碎碎念道：“除了嘴碎一点以外，伊凡小姐总体上还是挺有能力的，亚瑟，你是选对人了。” 亚瑟靠在椅子上一边翻书一边开口道：“你不是也一样吗？我选对了一人一鬼，如果这回再查不出点什么来，那我也没话说了。” 红魔鬼视线一转：“亚瑟，你看什么呢？” 他凑上去页上的文字：“将各种或甜或苦的橙花小心肠交融在一起，再与用橙花树皮提炼的植物油相混淆，最后蒸馏得出香水。嗯？亚瑟，你什么意思？维多克带给你的女装震撼到现在还没退潮，在沉思了半年后，你终于计划亲自上场试一试了？” “那倒不至于，女装也得有个匀称的体型才行。我的身高对于伦敦名流的平均水平来说，实在是太高了，也太甚于引人瞩目了。长得太显眼对于情报工作来说，可不是什么功德情。”
“那你看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晓得，顺手拿到就看了。这书是菲欧娜带过来的，估计是从哪个路边书摊顺手买的吧。待会儿我和马丁先生说一声，给她放好，究竟这么一本书也不算很廉价呢。” 红魔鬼伸手翻过书册，朝着封面看了一眼：“嗯……《香水之书》，杂志名倒是起的很艺术，听起来就和我们地狱的禁咒魔法似的。” 亚瑟靠在椅子上开口道：“这杂志好像在淑女群体中还挺畅销的，我前阵子在宴会上还听到有些名流也在讨论这个呢。去年七月革命之后，不少法国香水师都跑到伦敦来躲兵灾避祸，此中有个叫芮谜的香水师，成天在《香水之书》上教大伙儿怎么设置古龙水，听说赚钱还挺多的。” “怎么？”阿加雷斯挑眉坏笑道：“单单在《英国佬》充任亚瑟·西格玛曾经满足不了你了？你现在又惦记上教大伙儿如何配香水了？我这里有个方子，售价只必要一条灵魂，配完之后别说是小妞了，就算是大象闻上一口也得被你迷晕了。亚瑟，怎么样？我给的这个价格公道吧。” 亚瑟瞥了他一眼：“你那是香水吗？” “香水就是个名字而已，你纠结这个做什么？”阿加雷斯一本正经道：“反正我那方子挺香的，配出来也确实是水，其他的我就管不着了。” 亚瑟的指尖敲打着桌面，沉思一会儿后，他突然开口道：“你确定真的对大象有效果吗？” 阿加雷斯原来就是和亚瑟开个打趣，但亚瑟这么一问，却把红魔鬼给弄愣了。 他警觉道：“你这个小混蛋念对大象干什么？” 亚瑟掏出纸笔道：“我对大象没什么念法，但是你如果能保证这方子对大象和巨蟒有效果，我或许应该考虑买一份寄给埃尔德。看在我和他在伦敦大学当了那么多年同学的份上，我觉得总该替我这位老兄弟的人身安全考虑点什么。哪怕是从促进科学前进的角度考虑，我也不能让查尔斯痛失他的研究成果。” 阿加雷斯闻言，捏着鼻子摆了摆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埃尔德那边你还是宁神好了，天国和地狱的经管者总算还是有点脑子，他们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念要自找费事的。” 说到这里，阿加雷斯又一巴掌按在《香水之书》上：“话说回来，你计划接下来去干什么？恕我直言，亚瑟，单是指望着菲欧娜的调查结果，恐怕对于解开你目前的困境是远远不够的。比起女人，我觉得还是魔鬼要更可靠一点。怎么样，今早的条件依然作数，我还能给你额定打个折。” 对于阿加雷斯的让利，亚瑟完全无动于衷，他翻动着《香水之书》的书页，开口道。 “我记得伯尼·哈里森先生貌似也是一位医生和配药师，他就是靠着售卖各种化妆品以及在宴会上向各位大人物以及贵妇人推荐适合的产品而踏上政治生涯的。 如果菲欧娜她们在哈里森先生这里没举措取得突破，或许我应该去摄政街那边转一圈，我记得那里有许多售卖彩妆产品的商铺，像是哈里森先生这种行业内的名人，那里肯定会有不少人认识他的。 顺带一提，阿加雷斯，搞绑缚销售这一套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你有这个时间在我这里费尽唇舌，倒不如去替我把下一期《英国佬》的稿子写了。 读者们都说了《黑斯廷斯探案集》近来的更新速度太慢，剧情推进也不像往常那么有力了，尤其是那篇关于所罗门王的剧情，写得实在是太干涩。 你必须得大白，《英国佬》的销量直接影响着咱们的生活水和悦生活质量，我每天只啃点面包是没什么，究竟我是个出身约克的乡下小伙，比这更苦的日子我也经历过。但是你不一样，你是个崇高的地狱公爵，必要保有较高的生活水平，作为契约者，我也倾向于在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满足你。 但是你如果继续这么干的话，我可就得削减你这个月的红酒配额了。究竟你大白的，勃艮第的红酒在外面卖的可都是很贵的。我这种从小在猪圈泥坑里打滚的普通小伙儿，可万万不能步入了奸商们的消费主义陷阱。” 语罢，亚瑟便起身夹着《香水之书》走向了外面。 红魔鬼望着亚瑟远去的背景，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气的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嘿！亚瑟，你他妈的！不就是早年骂了你一句吗？你怎么还记仇记到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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