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来无事时,读过几卷兵书……”说到这儿瀛姝直觉司空月狐不会相信,那也是因为她压根就领略不到兵书的精髓,于是确定了这类书压根不是闺阁女子有兴趣读也很难读得懂的,就添了不少的解释:“是读不大懂,但我就是迎难而上的性情,越是难懂的书卷,就越念要读通读顺。
我念我之所以不懂,是因从来没有睹过兵演,哪怕是围狩都没有参加过,就念求四殿下,殿下这回出征,亲自率军作战,归来后能否择那些不算军中诡秘但又有助于我阅习兵书的人事说几件。”
瀛姝话是说出口了,但心里并没有把握。
司空月狐可不是这么好通融的人,并且这人对她的印象一贯就是“不学无术”,军事的话题太敏感,但瀛姝也没有其余捷迳。
“看表情吧。”
司空月狐懒洋洋的回应。
“表情?”
“我要是吃了败仗,你就别来烦我。”
“那是自然。”
“自然?”
“我还是仁义的,不会往人伤口上捅刀子。”
“挺仁义的,今天睹我出了糗,今日就来堵我了。”
瀛姝:……
大太阳底下,突然成为了大眼瞪小眼的气氛,瀛姝的“大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我怎么可能故意来堵四殿下?殿下像是会被我这小女子就能撩得起恼火的那种器量狭隘的人么?我明知四殿下具备强大的自信,拥有广阔的胸襟,还干徒劳无功的事岂不是犯蠢?我这是刚送了四姐到玉华门,正回昭阳殿去,纯属巧遇。”
司空月狐的“小眼”里晃过笑意:“被冤枉了,还可劲的示好取悦,王良人好学的表情还真是一点没有搀假,说说吧,你读了哪本兵书,对兵书上哪些内容参详不透?”
这就可以请教了么?瀛姝诧异了,心宿君因为婚事所挫突然转了性,这情形也极其的奇异了。
“殿下眼看就要出征,必要筹备的事务繁多,我怎好在这时让殿下分心?还是等将来吧,这段时间我也正好再参详参详,把疑难处整理会合,才好请教。”
话说到这儿,就该互道“再睹”了,又正好,南次竟也从另一条花径转过来。
他睹司空月狐和瀛姝时,显然的一愣。
南次没有掩饰他的惊讶:“怪哉,看四皇兄今日的表情也跟昨日似的,半点没受影响啊。”
“怎么,五弟也是特意找来看我乐子的么?”
司空月狐留下这句调侃,洒洒落落的穿过了玉华门,南次倒也没有继续盯着他瞧,看不远处,宫人映丹重眸静立着,仿佛是听不清扳谈的,他忽地念起了丹瑛,那女仆曾经入了鬼宿府,确实是个很天职的侍女,回回主动接近他,问的都是瀛姝在宫里的情形,也就是昨日,另禀报了件蹊跷的事。
南次干脆就邀瀛姝往附近的沐风亭中说话。
如丹自然还是站在听不睹声音的距离。
“有一个叫荧紧的女仆,昨日去了趟我府中,睹了丹瑛。”南次今日有许多话要说,他也就直言不讳了。
“荧紧?她是四姐的女仆。”
瀛姝还记得荧紧。
皇子府所在的永福省位于皇城内,等闲人当然不能随意支支皇城,可昨日王青娥入宫赴宴,就算荧紧这样的私家女仆跟不进内廷服侍,但也都要随行,私婢普通都市在皇城内的舆交署等候,使个小内侍跑腿往永福省的某座皇子府邸传个口讯是不难的,丹瑛现为鬼宿府的人,她在皇城内享有必然自由行走权,因此昨日这两个女仆能力在皇城内一睹。
“荧紧的身份应该不但是王青娥女仆这么俭朴吧?”南次问。
“前生,她也曾是我的女仆,我入宫后她自愿留在裴家照顾长乐,长乐夭折后,她投了井。”
“荧紧是让丹瑛代转一句话,让你千万要防范王青娥。”
瀛姝挑挑眉:“前生时荧紧并没有向我示好,是我在四姐殒命后,怜她是个天职的女仆,却为两世母迁怒罚去了墅庄干粗活,我念法子让她从墅庄脱身,让她去了裴家,后来我与裴瑜和离,一时间也不能让跟着我的侍婢入宫,荧紧的身份跟白瑛她们还不一样,她不是我的陪嫁丫鬟,后来身契是归属裴家,当然我也能够带她回本家,但因为两世母的关系,她的处境几是有尴尬处的,并且荧紧也念报恩,晓得我不舍长乐,她跟我发过誓,言必然会照顾好长乐。
而我更生后,四姐跟裴瑜闹出了私奔的事体,荧紧委婉向我示过好,当时我就疑惑她或许也更生了,可她没有进一步示意,做为四姐的陪侍去了裴家,却又在昨日递话给丹瑛,提醉我防范四姐……”
瀛姝曾经有所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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