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中女仪,便是其余的女仪,甚至大都女史,都察觉到了中女史的偏幸,原是认可子施的,此时都有些坚定了,尤其是某些女仪,她们底本跟子施、瀛姝间的争斗无关,谈不上立场,可究竟都觉晋升制度应当公平,而容齐公然顾私,就是损坏晋升制度,原来中女史就没有人事任免权,更别说这样的偏幸,打压部属,她有什么资格调升为掌执?
不管寡人是什么念法,比试还是要进行下去。
但谁都看得出来,子施这个时候曾经是慌张到了顶点。
第两局限时一刻,一刻之内谁写的字数更多为胜,但字迹必须工整,更不能出现错字漏字,只要有错字漏字,不管字数几,会被判为告背,如两人皆有错漏,此局算为平手,若是平手,瀛姝就是输家。
子虚将笔、墨、纸各自呈上,另一个监试女仪也将一模一样的奏天职发给两人。
奏本当然也不是真正的奏本,而是平时用作练习的“范本”,格式跟真正的奏本一样,内容摘自宫门抄,是中女仪今早亲自去问中常侍讨来的,确保瀛姝和子施谁也没有预先看阅过内容。
比试开端前,瀛姝溘然说:“我有一个提请,望中女仪允许,笔就罢了,墨砚和纸我请求与子施对换。”
“我不同意!”子施差点拍案而起:“你这要求极端无理!”
“我疑惑女仪虚受你的指使,在墨砚和纸张上动了手脚,若你没有使这样的阳谋,何惧与我对换?”
“你凭什么质疑我!”
“就凭你曾经嫁祸我啊。”
“你这是血口喷人!”
“谁在血口喷人,只必要对调墨砚及纸张就能证明。”
容齐大步向前:“王女史,你在此时重提陛下曾经裁断的事案,是何用意,难道你现在计划反悔食言了?”
“我同意王女史的提请。”中女仪却说:“两人的文具都是子虚准备,即便对换也不影响比试,我反而不解女史施反响反映为何如此强烈,莫不是,真的在担心对换文具后必定输掉此局?”
“我只是疑惑,实在是她支买了子虚,故意逼我对换文具!”
“也不没有这可能。”容齐冷冷说。
中女仪冷哼一声:“昨日,子虚就曾经向我举告了子施,指控子施贿赂她,今日在文具上下手脚,子虚甚至还将贿品都上交给我了。”
中女仪取出那对金簪,丢在子施面前:“这是宫造的金簪,我查过了,为郑良人全部,你若还不实说,我只好上禀陛下了,子施,你真的要在御前,与郑良人对质么?”
“金簪确是郑良人相赠,可,我没用来贿赂子虚,定是子虚悄悄窃取,嫁祸于我!”
“郑良人为何要赠你金簪?”瀛姝笑问。
子施:……
“是因你答理了她,会念举措陷害我吧?”
“王女史,你无凭无据,竟再次陷害子施!”容齐大怒:“你底子就不是为了比试,你只是为了引出这场事故,将子施置于死地。”
“我可不念将她置于死地。”瀛姝起身,丝毫不惧容齐的厉色:“不知中女史又有什么凭据指控我,前番究竟是谁污损奏本,你不是只听信子施的一面之辞么?你的凭据,无非是因为你对权贵阶层的成睹,认定只有权贵仗势欺人的不平事,绝对没有弱者陷害诬篾强者的事理,现在,你还认定子施是弱者么?她要是弱者,怎会有郑良人不惜以金簪为赠,她暗里支受了郑良人的馈赠,不知可曾上报中女史及中常侍?中女史难道记了,乾元殿的女官、宫人,是绝对不许私受他人礼金的,子施私受瞒报,就这样,你们还要相信她从不说谎,一贯循规蹈矩么?”
容齐被问得哑口无言,呆立当场。
瀛姝看向子施:“我如果真要把你置之死地,这时就会直接将这事上禀陛下,请求陛下严惩你,不过我不肯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宽容,而是你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你针对我,辟谣陷害我,也并不是要把我置之死地,你只是念把我排斥出乾元殿,念比起你来,这人更加狡诈贪婪呢。”
瀛姝指向一人。
子虚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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