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她都没看南次一眼,她笃定她的生杀,是由面前这个不知面貌的女子决定。
“我不念听琵琶曲,只念听一首唱曲,大抵是关于神元殿君的吧。”
荫烟竟又轻笑一声:“那可就难了,奴只会琵琶,不会唱曲。”
“原来如此。”
瀛姝起身就走,南次也随后而去,可不晓得哪里有寒光一闪,往荫烟的眼角刺了一下,她终是厉声道:“等等,买通奴的人是心宿府的抱琴,她称她是奉心宿君之令,心宿君是皇子,奴怎敢不遵?”
“心宿君,你确定?”瀛姝复又坐下,乌纱和瑙珠全然遮掩住她的神情,可是她的嗓音里透出了冷意。
“生死攸关,奴怎敢隐瞒?”
“娘子真是好胆识。”瀛姝道:“证据。”
“这是抱琴给奴的金五铢,抱琴交代,可往阳羡裴家,问裴六郎兑取。”
瀛姝看着那枚金五铢,她当然晓得荫烟手中的不但指一枚,她底子不去验看:“心宿府的抱琴是何人,我不知,但裴珷嘛,仿佛和心宿府一贯没有相干。”
“裴六郎同母胞弟裴九郎,娶妇王四娘,这些金五铢正是王四娘交予抱琴,是她指使抱琴,让抱琴支买奴,传唱那首歌谣,女公子身份崇高,且逼问此事,必然大白此中的相干。”
瀛姝在乌纱底下,翻了个白眼。
“王四娘是绝不成能支买抱琴做这样的事,我不晓得你如何得到这些金五铢,我当然大白这些金五铢也必然能够从裴珷手中兑取到相应的财物,可你休念蒙蔽我。”
王青娥姐姐,现在身边可有个陛下支配的武婢,她敢当着武婢的面唆使抱琴诋毁神元殿君,嫁祸给范阳卢门么?那是必然不敢的,王青娥最多就是拿着这些金五铢,先跟抱琴奠定“友情”,她为什么有这突发奇念,瀛姝暂时念不透,那不慌张,至少目前是可以抛之脑后的。
瀛姝拍拍荫烟的肩头:“底本那个人可以不找你,但因为抱琴有事相求于你,那个人才留意到了你,支买你传播谣言,无疑就是念嫁祸心宿君及抱琴,但那个人万万没念到,我能洞悉她的阳谋,我既然曾经洞悉了她的阳谋,你猜,我和她谁更可怕?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后机遇了。”
瀛姝一反手,指尖轻触荫烟的面颊:“聪明人爱财,取之不丢命。”
留给荫烟的是廷尉署的令牌。
“是上蔡梁,是上蔡梁家的女公子,女公子你敢惹么?”荫烟崩溃了。
南次握了握拳,依稀还能感到,瀛姝当日在他掌心划出的梁字。
“实话说出来就行了,至于日后如何,实在不由我管。”
瀛姝功成身退,她现在要立即赶往淮南郡,她现在曾经记了早就请托谢夫人,请了许多闺蜜入宫,也记了中秋宴上,她能和阿娘共赏一轮满月,她现在必然要找到杜昌,破解南泽里的命案,她疏忽了一个极其慌张的问题,如果,如果这个世道遍布更生人……
不但仅是东豫才有,如果真是这样,一切都要重新布局了!!!
绘舫直接换上帆舟,水路是去淮南郡最便捷的途迳,可普通人却无法单独赁这么一艘帆舟,像杜昌,他要走水路,若是有人脉,可以托人情搭乘别人赁下的帆舟,这样还可能分得一间舱房,路途中舒适一些。如果没有这样的人脉,就只能选择搭乘货船了,不但要给船主费用,一路上也只能在货舱的某个角落蜷缩着休息,要将他自有的驴和车顺带去淮南郡是不大可能的。
瀛姝在念,杜昌选择陆路的合感性。
他们走陆路,并不会减少几费用,舒适度也必然不如水路,并且还会花耗更多的时间,唯一的考虑无非就是自己有驴车,走陆路能顺便把驴车也带去淮南郡,但这实在是一个笨方法,驴车可以折卖,到了淮南郡再新置,这也是绝大大都“有车”的布衣一族远迁时,所选择的便利方法。
那杜昌选择陆路,也许就有他不得已的理由。
他并不是在当时就离开建康,如果真的耽延了,行水路是会留下被追察的陈迹的,不管是托的人情,还是搭的便船,这都必要和另一些人产生交接,而走陆路的话,哪怕是会住店、借宿,追察起来更不易不说,就算被察到了,杜昌也大可以说是在途中耽放了行程。
义州被支复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风传到淮南郡,更不提杜昌还有可能晓得义州已被支复的事,必须赶在朝廷下令允许民寡进驻义州城前,查明南淮里命案,否则虽说不会就此不了了之,可也必然会增加不少费事。
瀛姝扶着舷栅,望向水面,是风起时,沧浪卷涌,往火线的视线于是就有了荡晃,微微造成了眩晕感,她不由将视线转去了更恒定的路面,帆舟此时,正经过长洛宫,那座瞻星台挺拔于宫厥之间,铜铃声声,遥遥传中听中,也不知是否错觉。
瀛姝溘然念到白川君,那个笃定人间已生异况的人,他此时是否也应该念到了,更生人影响的不但仅是建康宫,甚至东豫,这个发生异况的人间,不但限于淮水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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