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果晓得陛下的心思,就晓得司空氏与轩氏绝对不会联姻,如果是这样,皇后又何必让刘氏与贺、郑两位夫人打擂台?难道是刘氏自作主张?
瀛姝竟梳理不通头绪,但她肯定一点,这件事态不一般,事出反常必有妖。
天子正在筹划秋狩一事。
于大豫而言,秋狩普通是为秋祭的庆典活动之一,既为之一,那便是可行可不可,西豫后期比年内争,奇然连秋祭都顾不上,何况秋狩了,而激生内争的慌张原因,就是君王昏庸,才让诸侯王们在各大门阀的唆使下,觉得大有夺得帝位的机运,因此往往是内争越盛,天子就越是荒淫无道,比如西豫那个亡国之君,别说掌管秋狩大典了,他甚至连马都不会骑,只会骑在妃嫔背上拿着把木剑跟宦官们“拼杀”,且对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以至于最受宠幸的妃嫔竟然是个体魄强健的昆仑奴——唯有体魄强健,能力驮着天子健步如飞,将一群宦官系在发髻上的狗血囊戳破,造成“血溅三尺”的“盛况”。
东豫复立,不能年年由君帝亲行秋狩大典则是受到了客不雅条件的限制,因为皇家的狩典必需要先建围场,但要建成可以举行狩典的围场必将劳民伤财,司空通还是在五年前,才划定了建康城外历阳郡的山野为围场,但并没有大造宫殿楼阁,又因为国事繁重,内忧外患,司空通也不成能年年离京,去围场掌管秋狩,多是让太子掌管,由禁军及门阀私军围狩得些猎物,献为秋祭牲牢以应祭礼而已,去年秋狩,因为正与北赵停战,干脆打消,只是打消了典礼,当然秋祭所用的牲牢还是猎足了。
而今年,究竟与北赵一战获得大捷,这年的秋祭必将不同寻常,司空通才动了亲自掌管秋狩大典的心思,并且笃意在秋祭大典上举行犒军大礼,一国之君要离京前往围场,这可不是件小事,文武百官,整个朝堂都要追随,京城也当然要留人督防,巨细事务都不能只靠一拍脑子决定,司空通这个天子务必要做出妥善的支配。
可天子陛下,依然没有疏忽瀛姝去睹神元殿君这件小事情。
瀛姝也趁机就讲了郑莲子的蹊跷活动。
“太子应该告诉了皇后,皇后按理来说,应当不会过于在意神元殿君了,但为了瓦解贺、郑两族的同盟,才交代淑妃去走了一着疑棋,至于郑氏女嘛,许多事情她没必要尽知,让郑、贺两族认定她愚蠢无知,才让皇后的计划落空,于是疏忽了后族,能力合理造成蚌鹤相争的场合场面。”
天子陛下竟是如此说了,瀛姝只好摁下心中的疑问,她念起了另一件疑问:“阿伯问过心宿君没有啊,他为何送我一把匕首?我和心宿君又没什么友谊,没个说法,他的中秋礼我可不敢支。”
“我早记了这件事,也罢了,等下四郎就会来,等他来了,你们两个劈面说清楚。”
瀛姝:……
明明是心月狐行事稀里糊涂,她有什么好说清楚的?她就是说不清楚,才念让心月狐说清楚。
“我怎么觉得,你对四郎仿佛很防范啊?”司空通斜了一眼瀛姝。
“心宿君现在可越发炙手可热了,并且儿还晓得,梁四娘虽皮相上声称移情太子,暗下里却连心宿君尊府的一个奴婢都不放过,竟然买通了秦淮里的红倌人,要嫁祸那奴婢,还差点又牵连上了我的四姐……阿伯,心宿君追杀那北齐细作,这事儿机缘巧合,也参与了,晓得的事情太多了,儿连觉都睡不安稳,实在不能失慎重。”
“神元殿君说四郎具大能,你呢,你怎么看的?”
“心宿君是否大能,儿难以鉴定,但阿伯十分器重心宿君是毋庸置疑的。”
“你难道就没念过,四郎出征时,还不记特意遣人送你中秋礼,对你这样与寡不同,是因为倾慕之情么?”
瀛姝张口结舌。
哪怕是前生,她对心月狐产生了极其微妙的情愫,她都不去设念心月狐对她也有“非份之念”——那个人,至多只是对她撤销了成睹,且在当时,他们只能携手合作能力巩固皇权,最大程度上避免内争坚定国本,他们之间长久的亲昵感,都是基于大局大势,她真是何德何能啊,可以支获司空月狐的一颗芳心?
“阿伯会送心上人一把匕首么?”瀛姝问。
司空通咳了一声:“口无遮拦,你真是越发胆大了!”
“儿实在……被阿伯那一问,问得无言以对了,儿支到那把匕首,一直以为是心宿君对儿的正告,如果儿胆敢兴风作浪,那把匕首正好用来自我了断。”
原来就是嘛,哪有人对待亲爱的人,用这种凶器当成定情信物的?陛下阿伯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思妙念?瀛姝十分疑惑……虞皇后是不是匕首支得多了才会变得如此疑三惑四,别说虞皇后了,世上哪个女子支到匕首、三尽白绫、一杯鸩酒此类的“礼物”,还会欣喜若狂,认定自己受到了另眼相看,被“送礼”之人深深恋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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