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狐现在兵曹衙门坐值,他倒不必去点卯,享有更高的自由度,因此他今日才有空先解决田氏兄妹一桩私务,他往兵曹衙门去的途中,脑子里还念着抱琴,这女仆有许多可疑之处,她看人时眼光闪烁,与秦淮里的红倌人荫烟有联系,但她流落秦淮里时,与荫烟皮相上却不应有接触,而荫烟,又为梁四娘所支买,还有王五娘那堂姐,裴王氏稀里糊涂竟然冲抱琴示好。
最关键的是,抱琴是两皇子安插在心宿府里的人,抱琴向他告密,说两皇子令她为耳目。
就那么巧,田石涉刚立功,他刚决定重用田石涉,抱琴竟然发明了田石涉是她失集的兄长。
这样一个女子身上,却发生这样多的巧合。
“嘿、嘿、嘿!”
死后突然响起几喝,紧跟着,月狐觉得有什么东西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戳,他回过头,发明太子骑着匹枣红马,竟然就跟在他死后侧。
“四弟出什么神呢,喊了你几声,你竟然都没听睹。”
太子说话声有点大,或许也因为骑的那匹马有点讨嫌,总之月狐感到到了自己的坐骑“乌矢”有点暴躁,有点念撩马蹄子去攻击了,他晃着马蹬轻轻一磕马腹,“乌矢”略略抬头,打了个不满的响鼻,月狐微笑道:“昨晚喝多了点,现还恍神呢。”
“那就念先去中书省喝盏茶可好?”
太子兄相邀,月狐自然不会谢绝,但乌矢很念谢绝,马眼直瞪着太子的坐骑,好几次念要撩蹄子,又不敢,重重甩了两下马尾。
月狐抚慰般的,轻轻拍两下坐骑的头,他的乌矢最不喜落在其余马后,尤其太子那匹枣红马,一看脚力就不敌乌矢,乌矢哪能佩服?不过啊,这可是台城,又不是疆场,在台城里有什么好抢先的?
中书省门外,两个皇子下马,自然有人来将马牵去马厩,月儿嘱咐:“可别将它两放一处。”
“怎么了?”太子不解。
“我这坐骑好斗,连小母马都要打一打。”
太子:……
哈哈大笑道:“主人不懂怜香惜玉,坐骑也是这个模样。”
“我对女子可还是很文质彬彬的吧。”
“文质彬彬和怜香惜玉可不能混着讲。”
“太子兄,我们在中书省门口谈论怜香惜玉的话题真的好么?”
“不是还没进门嘛,进了门,就不聊这些了。”
太子一伸手臂,就把月狐揽进了中书省。
中书省衙自然也在台城内,实在就在兵曹旁边儿,衙门里除了公署衙房之外,倒也建有一座角亭,太了揽着月狐去角亭里坐下,小宦官就赶紧升炉子煮茶,茶还没煮好,太子就说:“景和能留在建康,为朝廷献力,这是我万万未曾料到的,我只是试着做下挽留,没念到他答理得如此利落索性,四弟当时出征时,是不是就劝过了他?”
“我确实也劝过。”月狐承认得半点不犹豫。
“他当时就答理了?”
“并没有。”月狐念起当时自己冲周景伸过去手,周景没有回握:“周郎有自己的顾虑,我能理解,大约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他终于撤销了顾虑,这不是一件功德么?”
“是一件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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