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三人各不相谋场面僵持时,明昉带着昭有昭无走进了正厅,殷罗听睹脚步声扭头看来,在望睹她的那一刻有些惊讶,她起了身,问:“你怎么来了?”
明昉朝她笑,“阿罗,我听闻你从林城回来的消息,就立马出宫了,此行怎么样?”她在殷罗的相迎下坐在桌边,“听说此次是父皇让你去林城炼香?林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还跟林城的老太太交手了?大理寺徐姑娘也去了?”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殷罗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道:“都过去了。”看模样明昉对于这些事的内幕晓得并不深,殷罗觉得没有必要跟她说的太大白,只回答完这一句后,她给明昉添了杯茶,“今日登门,可是有事?”她觉得明昉不会平白无故出宫。
果不其然,明昉点了点头,“还记得那日你随我去留思楼参加分庭宴,我不是说,要帮你找到十三年前的秘案卷宗吗?”
殷罗闻言微怔,神色凝重,“你拿到了?”
昭有立马从袖里拿出三卷宗,还说了一句:“我们公主为了帮殷姑娘拿到这卷宗,可是在上苍白日里就闯了大理寺,还被徐家京府使给刺伤了呢!这不,伤刚好,就急着给您送出来了……”
“昭有!”明昉制止了他的话,她拿过三卷宗,递到殷罗手上,“给,快看看,有没有你念晓得的东西。”
殷罗接过,略迟疑地看向明昉,“这三卷你都看过了吗?”
明昉急速摇头,“没有,”她又解释道:“实在我也不是很确定这三卷中哪一个是你念要的。只是曾听宫里的老人提过,自卑梁开国以来发生的三个悬案,都被封存在大理寺国事府,我那日就一并偷来了。”她面带窘色。
玉如意睹她面上有些尴尬,便道:“两公主,你可真仗义。”算是作为缓解。
明昉朝他笑了笑,“应该的,我们是朋友。”
殷罗自打接过那三卷宗,就凝了神盯着它们,但却迟迟没有打开。
说实话,她对十三年前的那旧案知之甚少,有些猜测也是根据现今大梁国内的形势以及上京世家的恩怨推断出的。那日明昉跟她说可以帮她拿到卷轴时,她原来没抱多大盼望。可如今这卷宗就在她眼前,她却犹豫了。纵使清楚的晓得了那件事的前因后果,此刻的她又能做些什么?她难道真的要因自己苦苦寻求一个答案,就打乱崇文帝多年以来的精心布局?她难道真的要因十三年前那发生的往事,将大梁如今的太平打碎?
殷罗敛了敛眸中暗色,她眼中已然微微发红,然而她还是扯动了封存卷轴的木线,决定先面临再念其他。
卷轴打开的那一刻,她停住了,下一秒便皱紧了眉头,抬眼看向明昉,露出茫然神色。
明昉、玉如意和郁枫睹她这神色,也都微微皱眉。离她近来的玉如意凑过来,看向她手中被展开的那卷宗,眼光触及卷面的那一刻,他刹那间也陷入茫然,“怎么是空卷?”
殷罗将剩下的两幅卷宗展开,摊在了桌上,几人只睹那三卷宗上竟然一字也无,只是边角有些泛黄,昭示着他们已在外被寄存了十数年。
明昉也懵了,“怎会这样……”
殷罗深吸一口气,先从这茫然中缓了出来,不知怎的,她此刻的心中竟然奇异的紧弛下来,“这是假的三案卷宗,”她望着明昉,笑道:“但还是多谢你,阿昉,”她第一次亲昵的唤了明昉,念到她真的能孤身到大理寺不顾身份为殷罗盗取卷宗,甚至因此受伤,殷罗此刻心里真正认可了这个朋友,她语气放缓,神情平淡,说出的话却坚定:“十三年前的案子涉及寡多势力,你父皇谨慎多疑,怕是并没有将真的旧案卷宗放在大理寺,不过也无妨,就算拿不到卷宗,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靠我自己,将债都讨回来。”
玉如意叹了口气,他晓得十三年那件事情对于殷罗的影响有多大。可以说,没有十三年前的案子,就没有如今的殷罗。但当一个人因一件事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时,那件事,大抵不是什么功德。
明昉神色沮丧,心念她的父皇可真狡猾。在经历了漫长的心理斗争之后,她出声道:“要不然,我改日找个机遇,再去宿龙殿里帮你找找?”
昭有昭无一听这话可急了,“我的好公主,您在说什么呢?”
“那宿龙殿里有探鸽老人的九名子弟时刻监防,就算是麻雀飞进去,出来的时候都得折断半个翅膀,您是有多大能耐啊?您还念去宿龙殿偷卷宗?”
“是啊公主,您又不是不晓得,根据大梁律法,宫老手窃,可要斩断一臂!您自己看看您有几条胳膊,经得住您这么胡闹?”
明昉闻言不自觉扫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哎呀。”随后烦躁的泄了气。
“不必再为卷宗的事情发愁了,”殷罗道。
话音刚落,寡人便看睹本该守门的孟崆跑了进来,肩膀上还站着一只花灰色的敬竹云鹰,明昉睹此景起了身,有些惊讶,“白绮山庄的送信鸟?”
孟崆也惊讶于她认识这云鹰,“两公主怎么会认得?”
明昉没答孟崆的话,而是径直转头望向殷罗,“你认识孟公子?”
“那是我两哥。”殷罗抱胸,笑吟吟的看着明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玉如意睹她这表情,心道她这副模样还真是挺像池夜那家伙的,他也插足这场谈话,“两公主不晓得吗?白绮山庄内住着长林六子,孟清月排行第两。”
明昉神色茫然,实在她对江湖上的事情晓得不算太多。自打被送去翠州闵家之后,她便全日都在努力习武,很少出门闯荡,只是在机缘巧合下睹过一次孟清月,也并没有多费心思去打探他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之后她就回了上京皇宫,再之后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念起当时在听闲楼拍卖的时候,殷罗看她那微妙的眼神,明昉的脸刹那间就红了,她攥了攥拳头,声音细若蚊吟:“竟是这样……”
明昉又念起出府前,她才支到了从白绮山庄送来的攒英宴请柬。底本以为此行可能要孤身一人前去了,如今看来,应该是能与殷罗两人同行了。不过,她现在真的很尴尬。
在朋友面前斥重金为朋友的哥哥寻药盏,这不相当于将自己的心意摆在了明面上?
一旁的殷罗没有留意明昉的小心思,她径直走到孟崆面前,摸了摸敬竹云鹰的头,从它脚环上取下信条,展开便睹孟清月清隽的字体,他只写了一句——
宴近速回。
殷罗敛眸,将纸条递给玉如意,“两哥催我们回去了。”
玉如意接过纸条,立马回:“我也去催催听闲楼的那两位。”说罢带着敬竹云鹰进了内室。
明昉此时发问:“是要去参加白绮山庄举办的攒英宴吗?”
一直没说话的郁枫朝她笑了笑,“念不到两公主还晓得这江湖上的事情。”
殷罗挥手让孟崆退下,又坐到桌前,对郁枫说:“你是记了?我们刚来上京三日,曾参加听闲楼的拍卖,我与阿玉曾与一位两哥的友人争夺融血银盏,”她扬唇,嘴角带了兴味,看着明昉道:“那位两哥的友人,便是明昉公主了。”
明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双颊染上红晕,面上是小女儿的娇羞。
郁枫立马大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可他并没有犹如殷罗和玉如意一样面露笑意看戏,反而紧皱了眉头。殷罗这意思就是明昉公主喜欢孟两庄主了……郁枫心道,可是……
殷罗朝他望过来,仿佛看透了他内心的念法,她含糊不清地提醉道:“两哥既然能与昉公主结交,念必是他们曾一同经历过什么事情。”
郁枫登时紧了眉头。也是,那是两公子的事情,即便他与两公子一直交好,也犯不着为他操这心,于是他挂上得体的微笑,对明昉道:“这般说来,公主还真是与我们有缘。”这便算是承认了明昉是他们的朋友。
明昉闻谈笑了笑,心里劈面前琥珀色衣袍的俊秀公子有了些好感。果然,孟清月身边的人,都是些良善的,她这般念着,又说:“实不相瞒,我在离开公主府之前,也曾支到了请柬,”她等待地看着殷罗,问道:“此行我们能否结伴而行?”
殷罗不甚在意回答:“自然可以。只是我们在听闲楼还有两位友人,此次也要一起去,若你不在意,我们倒是没什么问题。”
“听闲楼的朋友?聂家少主?”明昉皱了皱眉,她记得那日在听闲楼参加拍卖的时候,殷罗和聂人犀仿佛并不相识,很快她就念到,先前去林城押镖的时候他们同行,于是她笑了笑,皱起的眉头也消失了,“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定然不介意的。”
殷罗颇为感叹明昉的好性格,点了点头,问道:“你跟我两哥当初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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