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现在能抓到了只有这些,她不得不反反复复去提醉沈律言他是爱过她的。
她晓得沈律言没那么容易对一个女人动心,任是无情的人动了情才比滥情多情的人要可怕,她曾经不止一次懊悔当初自己非要去赌他的爱,赌他会为了她不顾一切。
她赌输了。
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能改变许多事情。
江岁宁痛恨命运的不公道,为什么偏偏是她有一个不康健的身体。
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用出国治病,不会给了江稚可趁之机。
沈律言看了她一眼,这个眼神里好像有她看不懂的深意,他说:“医院给你支配了最好的医生,如果你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过去。”
江岁宁没有回答他,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唇角勉强提起来的笑意也渐渐回落,她看着他,用和早年一样的语气叫了他的名字:“沈律言,”
汉子静静与她对视,洗耳恭听。
江岁宁心里实在曾经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不爱我了,对吗?”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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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变就变。
高中那几年,江岁宁感到自己就是沈律言的全世界,他全部的偏爱,全部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让他笑得那样光耀。
他会蹲下来给她系鞋带。
他会把她抱上自行车的后座,在无人的角落里偷偷亲她。
他会慎重其事告诉她,会履行曾经的诺言,要保护她。
沈律言往前走了两步,他的侵略感一向都很强,如今更甚早年,比起年少时,他的眉眼多出几分深沉内敛,他还是那句话:“岁宁,当初是你先离开我的。”
不能怨他。
是她自己的选择。
沈律言看睹她逐渐泛红的眼圈,和这几滴悬在睫毛上不幸兮兮的眼泪,他念起那个时候她被打的那么痛,怕他晓得,硬是忍着不敢哭的模样。
和现在应该是差不多的。
他总是一次次对她心软,对她于心不忍,再怎么样对她始终都有痛惜。
哪怕悸动的心跳逐渐安静,依然舍不得看睹她难得。
沈律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别念的太多。”
他放下了手,余光瞥睹床头上的独眼玩奇,心里微动,“还有背上的疤,我问过医生,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也还有愈合的机遇。”
江岁宁默默流着眼泪,她也不哭出声音,仅仅只是对他无声掉着眼泪。
他虽没有缴械投降,但心里也不大好受。
江岁宁吸了吸鼻子,对他示弱:“我后悔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一点都不喜欢江稚,你和谁假成婚都可以,为什么要和一个曾经欺背我过的人在一起呢?”
她的眼泪,几分真几分假。
但是她不会再让沈律言把江稚当成一个多好的人。
沈律言不动声色:“她欺背过你吗?”
江岁宁擦了擦眼泪,垂眸思考了片刻:“我也不晓得算不算,我甚至不晓得她那时为什么要针对我,多是她写的情书被人贴在了黑板上,她以为是我做的吧。”
沈律言都不记得这个人,对高中的江稚也完全没有印象,因而他对江岁宁口中说的这些事也是完全不清楚的,“情书?”
江岁宁抬起脸:“对,她给她喜欢的人写过情书,都说是她的告白贴在黑板上的,她又不信。”
“嗯,我晓得了。”
“算了,我不应说这么多。”江岁宁好像泄了气,她现在只必要在他心里埋下一个疑惑的种子,她当然不止这点手腕。
沈律言此生最恨别人变节他。
江岁宁曾经有了个很完美的计划,可以彻底让江稚出局。
沈律言无意多留,“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回公司了。”
江岁宁将他送到了楼下,“路上小心。”
沈律言让她回屋,外边风大,她的身体也不算很好,感冒发烧也够她受好几天了。
江岁宁对他的关心,并没多利落索性。
太客气了。
不是什么好苗头。
颜瑶看睹女儿表情不是很好,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江岁宁有点委屈:“妈妈,他喜欢上江稚了。”
颜瑶眼神微冷:“我早就晓得那个贱人的女儿不是省油的灯。”
她端起咖啡,抿了抿:“你计划怎么办?”
要一个人悄声无息的消失,对她们而言不算难事。
但是江稚如今在沈律言心里有了点职位,她们就不好下手,被他查出来就是迟早的事。
江岁宁冷笑了声:“杀人诛心,我才不要她的命,我要她生不如死。”
江稚不是喜欢沈律言吗?
她就叫江稚尝尝被深爱的汉子亲手打碎的滋味。
颜瑶不费心女儿的手腕,只是提醉道:“你要做什么都做的干净点。”
江岁宁对付个江稚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么多年,江稚不是一直被她玩得团团转吗?她笑了笑:“只要做成了,就不会被人发明的。”
在江岁宁看来,江稚和她妈一样的蠢。
没心机又不是什么功德。
谁会喜欢蠢货呢?傻白甜曾经过时了。
*
江稚还不晓得自己曾经被人盯上,她在家忙活了两个小时,整理好了搬家要用的行李。
两个大的行李箱装的几乎都是她的衣服,那些昂贵的首饰,她暂时不敢动,全都锁进了书房的保险柜里。
她在慢慢切割和沈律言的关系。
一点点把自己从他的世界里剥开,就是进程有点疼。
从早等到了下午,这些天北城的气象一直都很好。
金光绚烂,一派明亮。
沈律言的车回来时,江稚趴在阳台上晒太阳。
汉子刚进门,就看睹玄关处摆放整齐的行李箱。
江稚急匆匆冲出房间,跑下楼梯,头发都跑得有点乱,气息微喘,她的眼睛漆黑漂亮,直勾勾望着他。
沈律言仿佛笑了一下:“这么着急?”
江稚吐了吐喉咙:“一会儿就天黑了。”
沈律言盯了她的脸看了半晌,意味不明啧了声,开着打趣:“江秘书,搬出去之后你不会给我带顶绿帽子吧?”
江稚没念到他竟然会这样念,她咬了咬牙说:“我不会。”
沈律言用拇指挑起她的下巴,神情崇高,话里也并无几分尊重:“你记住,你现在的恩客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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