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念念孩子出世后小小的一团,像您普通漂亮定可爱极了。那时我定给小主子送一份大礼,两大娘子可莫要嫌弃我。”
陈小妹知晓姜婵视孩子如命,便不停歇的同她说以后的事情,生怕她睡过去。
姜婵艰难露出一抹笑,“好……”
这一世,孩子定能出世,甜甜的唤她一声娘亲,在她身侧撒娇着要抱抱。
姜婵眼皮繁重,满身繁重不堪,她念阖上眼好好休息一番,心里却有一道稚嫩的声音急急唤她娘亲。
她强撑着睁眼,不停得同自己说:不能睡,绝对不能这般睡去。
陈小妹为姜婵倒来一杯水,轻轻的抹在她干涸的唇瓣,心疼极了。
这一关,只能依靠两大娘子自己挺着,若是睡去便再也醉不来,自己能做的只有在两大娘子耳边诉说孩子出世后的情景。
香灭,陈小妹不敢耽放,迅速拿起匕首划破姜婵的手腕,浓稠发黑的血从伤口流出,顺着指尖滴入盆里。
姜婵满身疼得没有知觉,五感封闭,她仿佛身陷一片漆黑,不息大喊却无人回应。
“有人吗?”
“有没有人救救我,我不念留在这里!”
“喂……”
姜婵起身摸索着出去的路,周围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睹,怎么也走不出去。
她流着泪,彷徨无助的蹲下蜷缩着身子,黑暗无情的将她吞噬,如海面的浮萍任由大浪的拍打。
“两大娘子……”
急促的呼唤声击破黑暗,发出皲裂的声响,直到火线出现一丝亮光吸引着姜婵。
姜婵泪眼婆娑的抬头,眸中显露希翼,她站起身朝着亮光拼命的奔跑着。
亮光近在咫尺,姜婵奋力一跳,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姜婵用尽满身气力撑开繁重的眼皮,日光刺目,她皱着眉又闭上了眼。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响:“两大娘子醉了!两大娘子醉了!”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陈小妹跑来查看姜婵的情况,她伸手替她把脉,凝重的面色释然,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太好了,两大娘子体内的毒悉数排出,曾经离开危险了。”
翠微哭红了眼,“老天保佑让两大娘子度过此劫,待两大娘子身体好些后,定去还愿。”
姜婵咳嗽两声,喉咙干涩沙哑:“我这是……躺了多久?”
“您昏迷了五日。”
姜婵喃喃道:“竟过了五日的光景。”
翠微端来温水替姜婵润喉,又哭道,“那日您放完毒血,我们皆紧了一口气,可陈姑娘为您拔针时,您却突然昏阙过去,快要吓死翠微了。”
这几日,翠微与陈小妹衣带不解细心参谋姜婵,用昂贵的药材吊着微弱的气息,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姜婵看着与死人并无差异。
翠微全日以泪洗面,日日守在床边,期盼姜婵能早日醉来。
姜婵感激一笑,衰弱道,“翠微,你是在这侯府之中唯一惦记着我的,谢谢你。”
翠微摇头:“两大娘子待我极好,这是我应当作的。”
姜婵紧紧推着翠微的手,被一股暖意笼罩着。
陈小妹替她把脉,睹脉象逐渐平稳,这才紧了口气。
“两大娘子身体无碍,只必要好好养着便能恢复。”
姜婵感激道,“多谢陈姑娘,你的恩情我没齿难记。”
她能涅槃更生,多亏了她们两人倾囊相助,念到北方大旱,姜婵眸光暗了暗。
她看向陈小妹,提醉道,“陈姑娘,近来恰逢粮价跌降,家中可多采买些粮食贮存,更为划算一些。”
她能说的便只有这些,若陈家兄妹未做准备,她便再找些机遇送粮食给他们一家度过大旱难关。
又几日,姜婵在翠微的参谋下恢复了不少,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也开端结痂。
姜婵让陈小妹好好回去歇着,一日来一趟诊脉,房里只剩她们两人倒也清凉了许多。
姜婵饮下苦涩的药汁,翠微递过一颗甜蜜饯:“两大娘子若是觉得苦便吃颗蜜饯,陈姑娘说明日便能换成普通的安胎药,届时也不会这般苦了。”
姜婵放下碗盏,心疼道,“天色不早了,这些时日辛苦你替我忙前忙后,早些回去歇下莫要累垮了身子。”
翠微“哎”了一声,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半夜。
姜婵睡得浅,睁眼便看睹一道身影坐在床边,她面上大惊,试图叫出声却被来人捂住了唇,悉数吐了下去。
汉子手刀打晕了姜婵,抱着她离开了侯府。
姜婵醉来时满身酸痛,她撑起身子有些力不从心。
周围灯火通明,姜婵一眼便瞧睹谢景淮坐在床沿边,手里把玩着玉扳指。
姜婵满脸怒容,扶着床榻站起身道,“你将我掳到这里念做什么?”
谢景淮道,“自然是念睹你了。”
姜婵紧咬着牙,恨恨道,“马上让我回去,我一刻也不念睹到你。”
谢景淮皱着眉看着她,“别闹了,你身体还未康复,躺下好生养着。”
“闹?”
姜婵讽笑,若非他下毒培养孩子,她又怎会吃这些苦头!
今日她要瞧瞧,谢景淮的胸膛里到底有没有心。
姜婵拔出挂在墙上的剑,锋利的尖刃对着谢景淮,仇恨,像是洪水般席卷她的理智。
她眼里迸发出愤怒的火光,质问道,“明明是你下的毒,竟变成了我在闹,谢景淮你到底有没有心?”
谢景淮脸色一沉,转身夺过姜婵手中的剑,他低声道:
“下毒之人并非是我,那日在船坊我确实说过不要孩子,可他终究是我的骨血,又怎会用这般卑鄙的手腕害你滑胎!
姜婵,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吗?”
姜婵流着泪,“是,你无情无义让我怎能相信你。”
宿世,她只是念请他施舍些粮食,可他却让芳织来侮辱她。
谢景淮做了那么多薄情寡义之事,又让自己如何能放下警觉信任眼前的汉子?
姜婵抽泣着,无力的跌落坐在地上,眼泪簌簌往下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谢景淮抿着唇,抱起姜婵回到床榻,替她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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