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勾唇,笑了笑:“嗯,两弟没事了。儿臣的人,曾经连夜,将他送到了锦州。不过,他受了一些伤,恐怕得休养一段时间。”
“父皇还是尽早派人过去,好好地照顾两弟,让他好好养伤才是。两弟纵然有错,可罪不至死……给他一些惩罚就够了,等到两弟真的诚心悔过,父皇还是可以,将他召回京都的。”
皇上眼底满是赞成之色。他怎么都没念到,睿儿在生死关头,竟然是这个大儿子,救了睿儿。并且,他还在这个时候,替睿儿说话。单是这份宽容仁厚的襟怀,都是其他人无法相比的。皇上看着端王的眼光,满是欣慰。“景儿,好啊,你此次做得很对……你身为大哥,理应厚遇你的这些弟弟的。还是你念得周密,提早做了部署,保护睿儿。朕要重重地赏你……像你这样仁厚善良的性子,可是不多了!”
端王态度很是谦逊,没有一点念要居功的意思。“父皇,这没什么的。儿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两弟,他无论做错几事情,他身上终究是流淌着皇家的血,是我血脉相连的兄弟。”
“从京都去往锦州,路途遥远,很是凶险。儿臣身为大哥,自然是该好好地照拂一下,平平安安地护送他抵达目的地。作为父皇的儿子,我们兄弟几个,是要互帮互助,辑穆共处的。”
他这一番话,直接说到了皇上的心坎上。皇上眼眸泛红,很是动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的……”“你为睿儿做的,朕全都知晓了。以前,是朕疏忽了你……你是个好孩子!”
大概晌午时分,皇上便下了一道圣旨,封赏端王为五珠亲王。另外,皇上让他正式入朝,去往刑部历练。这个消息一出,震惊了不少人。许多人都后知后觉,哦,原来他们南储还有一位大皇子,端王的存在啊。睿王倒了,如今又出来一个端王。这势头,的确直逼曾经的睿王。皇后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泛白,她坐在那里,久久未语。萧玄墨入宫,来向皇后请安。皇后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泛红着眼睛道:“墨儿,你说你父皇他……他这是故意针对我们母子的是吧?”
“萧玄睿刚刚倒下,你好不容易刚刚冒出了头,可他却不吭不喘地,突然就封了皇长子为五珠亲王。凭什么啊,端王,萧玄景他是立了什么大功,为南储做了多大的功劳吗?”
“五珠亲王,这是何等高的荣誉。即便是萧玄睿,他都没有得到过……你父皇他……可真是愈来愈糊涂了。”
皇后忍不住,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殿门口的宫人,纷纷诚惶诚恐地屈膝跪地。萧玄墨蹙眉,让那些宫人退下,关上宫门。他低声安慰皇后的表情:“母后,你先冷清下来……不要太甚冲动。”
皇后哽吐着声音,无比痛恨的低斥。“本宫实在是受够了……你父皇真的太甚分了。你明明才是嫡皇子,你明明才最有资格,坐上太子之位。可他,却一拖再拖,底子不提立太子之事。本宫以为,萧玄睿垮了,他就能看到你这个嫡子,就能重用你,就能扶持你为太子了。”
“谁能念到,他宁愿扶持端王,也不肯在你这个嫡皇子的身上停留半分。我恨,我真的恨啊……”萧玄墨看着皇后如此痛苦,如此气愤的模样,他心疼至极。他抬起胳膊,轻轻地抱住了皇后颤栗不止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母后在皇后的位子上,熬得有多辛苦。她虽然是皇后,父皇却没一天,将她当皇后尊重过。整个皇宫,整个南储,都未曾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过。皇后不受器重,他这个嫡皇子也跟着不受器重。这么多年熬过来,实在他都习惯了。他轻轻地拍着皇后的脊背,温声安慰。“母后,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父皇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利欲熏心,气量气量气度狭隘,素性多疑。他若是重视一个人,是能把那人捧到天上去的。可他若不喜欢一个人,也必会将其贬低到泥土里。”
“这么多年,整个南储,谁不晓得,他重视的人是谁。除了婉妃,恐怕没有第两个女人,能够进入他的心里。萧玄睿身为婉妃的儿子,自然是受到了父皇诸多的疼爱。”
“这个事理,儿臣早就大白,所以也就不会为此感到心寒和失望了。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无论我们再生气,再恼怒,都无法改变事实。我们要做的,不应该固执于,我们无法变动的事情……时间在往前推进,我们的路,还在火线……”“母后,我们要往前,不能拘泥在眼下,也不必太计较眼前的利益得失。”
皇后一怔,她有些迷惘的抬头看向萧玄墨。她从不晓得,她这个儿子的气量气量气度,竟然会如此宽广。他不光不生气,他还在努力的说服她,让她学着看开,学着不计较这些虚无的浮华。她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掌,欲言又止:“可墨儿,我不懂,端王为何会突然受到了你父皇的恩宠?难道,他对我们的猜忌,更加严重了吗?他是宁愿,相信端王,也不再信任我们?”
“还是,他从一开端,就将你摒弃在了储君人选之外?即使没了萧玄睿,他也从未念过,要让你当储君?”
萧玄墨感喟一声,他缓缓的摇头笑道。“母后,你是多虑了。据儿臣所知,父皇之所以这么重视大皇兄,那是因为大皇兄出手救了萧玄睿。”
“萧玄睿差点死了,最后却得了大皇兄的得救。就因为这一点,父皇才汲引了大皇兄,才对他恩宠有加的。”
事实上,端王是沾了萧玄睿的光。端王也是个狡猾的,他应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快速得到了父皇的信任与重视。他迎来了自己最好的时机!皇后听了,不禁勾唇苦涩一笑。“说到底,还是因为萧玄睿。”
“还是因为婉妃。这对母子,做了那么多的荒唐事,你父皇竟然还那么疼爱萧玄睿。南储有这么一个天子,真是一种悲哀。”
萧玄墨抿唇,没有再多说什么。事实上,关于端王做的那些事情,他也是刚得知不久。一开端,他也是挺意外的。没念到,那么骄傲的大皇兄,有一天为了登上高位,竟然要借着萧玄睿的光,才得到了父皇的重视。皇后在得知了真相后,她的表情,倒是慢慢变得平稳了。这是不是说明,皇上未曾疑心墨儿,端王也没有真正的得到皇上的重视?端王现在所得到的这一切,不过是沾了萧玄睿的光罢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许多人都看到了端王的狼子野心。他真正的面目,在这一刻,算是彻底的揭露在人前了。云鸾得知萧玄睿没死,且是被端王救了后。她紧紧的皱眉,眼底掠过几分暗芒。“端王……”“我可真是小瞧了他。”
“没念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自从回京后,一直都没什么其他的动作。原来,他是在这里等着呢。”
黑翼也气的不可,不禁冷哼一声。“端王可真是卑鄙的……先前,他应用县主的伤情,向王爷要走了一半的京都势力。如今,他又借着萧玄睿的光,得了皇上的重用……他这一番操作,仿佛没有费什么气力,就得到了别人奋斗几十年,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他这算盘,可真是打的啪啪作响啊。我们到头来,竟然是为了端王做了嫁衣吗?”
他们在暗中,逼着萧玄睿被贬,被流放锦州……他们差一点就要杀了萧玄睿。谁晓得,端王竟然暗度陈仓,应用他们的力量,将了他们一军。黑翼扭头,看向萧廷宴。“王爷,端王救萧玄睿的兵力,肯定是用了,你给他的那一半力量。”
萧廷宴默默的泡茶沏茶,眼皮都没掀一下。他神色没有半分波动,整个人特其余风轻云淡。他将泡好的茶水,递了一杯给云鸾。云鸾接过茶盏,将其放放在桌子上。她现在,底子没有表情品尝什么茶水……萧廷宴看着她厌烦至极的模样,他不禁唇角微勾,低声笑了笑。“阿鸾,很生气是吗?”
云鸾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蹙眉,扭头看向萧廷宴。“怎么?你不生气?我怎么看着,你挺利落索性的呢?”
萧廷宴低声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本王倒也不是利落索性,只是觉得,以前是小看了萧玄景。本王是没念到,他竟然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
云鸾挑眉,眼底掠过几分困惑。“能屈能伸?怎么说”萧廷宴曲起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据本王所知……端王母妃的死,好像是和婉妃有关。依照端王的性子,他这辈子都不成能会和婉妃萧玄睿他们握手言和的。可惜啊,本王看错了……”“本王以为,端王会无比痛恨婉妃以及萧玄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那种。谁知念到,他竟然玩了这么一出。他为了能够获取皇上的重用,不惜违背自己的本旨,压下那杀母的血海深仇,去救萧玄睿。”
云鸾眼底掠过几分惊诧。“端王的母妃,不是与侍卫通奸被宫人撞破,这才被处死的吗?”
萧廷宴缓缓摇头,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云鸾的面前。“本王早在三年前就有所疑惑,所以那时就派人,暗中查探当年的事情了。由于事情过去太久,许多事情查探起来,很是坚苦。不过,功夫不背有心人,整整三年的时间,终于让本王查到了确凿的证据……”“当年撞破端王生母与侍卫通奸的那个宫人,就是婉妃支配的人。端王生母底子没与侍卫通奸,这一切不过是婉妃设想陷害的……那宫人怕被婉妃杀人灭口,所以她就故意划伤了自己的脸,又找了一个与她容貌极其相似的宫人,替代她投井他杀。”
“婉妃以为那宫人曾经死了,殊不知,那宫人曾经逃出生天,逃出了皇宫,躲到了千里之外的城池,一直苟且度日。这封信,就是那宫人绘了押的供词……不日,这宫人,就会被押送进京。”
“届时,嘉荣公主的寿宴上,本王会送给端王一个大礼。他以前只是疑惑,他母妃的死与婉妃有关,此次,我们就把这个罪名,给他做实。本王倒要看看,萧玄景他如何能过得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云鸾震惊的,久久都没回过神来。她没念到,端王与赵婉儿之间,竟然还有着这么一层深的渊源。倒是不晓得,当端王得知,他救了杀母仇人的儿子,他是怎样一个表情呢是懊悔,还是痛苦,抑或是为了那所谓的权势,他可以泯灭一切良知,继续装糊涂,不肯面临现实?黑翼听了,忍不住勾唇直乐。“我真的很等待,看端王得知事情真相时的反响反映……萧玄睿能够活命,全都是端王的功劳,若他晓得他救得是仇人的儿子,他不得气疯了啊?端王这几天,每天早晚两趟,都往婉妃宫里去请安……”“他这勤快程度,比萧玄睿这个儿子,还要称职。这和认贼作母,应该没什么区别了吧?端王如此行径,还真是令人不齿,令人觉得恶心。”
云鸾的脸色,这才慢慢的慌张几分。紧紧皱起的眉头,都不自觉的舒缓下来。她端起茶盏,抿了几口茶水。萧廷宴将一碟子的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云鸾抬眼,看了他一眼。萧廷宴抿唇,冲着她温和一笑:“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本王让酒楼里也准备了一些你喜欢的招牌菜,待会就会上。本王可是听如春说了,你这几日,因为端王的事情,被气得吃不好睡不好的。”
“这个时候,你可必然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为了那种人生气恼怒,一点都不值得!”
云鸾一怔,她蹙眉扭头,有些不满的瞪了眼如春。这丫头,这胳膊肘愈来愈往外拐了。她可不止一次,将她的事情,卖给宴王了。如春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底子不敢去看云鸾。她结结巴巴的说自己肚子有些疼,便急慌慌的跑出了屋子,逃之夭夭了。萧廷宴似有若无的,瞥了眼黑翼。黑翼有些不明所以……王爷好好的,看他干什么?他的肚子可不疼,也没有丝毫念去如厕的意思。他心里还要许多的困惑要问呢。他张了张嘴,刚要再问一些问题。却睹萧廷宴沉了沉脸,指着窗户外楼下的繁华街道,对黑翼说道。“黑翼,你去帮本王买两串糖葫芦过来……”黑翼一怔,他下意识的回了句:“王爷……你念吃糖葫芦?属下记得,你不喜欢吃甜食的啊?”
“难道你是要买给县主的?王爷,这你就不晓得了吧,县主她也不喜欢吃甜食的。你让属下去买,纯粹是浪费……”萧廷宴听着黑翼,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他眼里满是烦躁。这小子,愈来愈蠢了,一点眼色都没有。他不过是念和阿鸾独处一会儿而已,如春都聪明的找到时机出去了,他还赖在这里不走……萧廷宴直接冷声回了句:“小五喜欢吃,本王是给小五买的……你别啰嗦了,快去买,待会让阿鸾带回去给小五。”
黑翼丝毫也没看到,萧廷宴眼里的恼怒,他语重心长的感喟一声:“王爷,你恐怕不晓得,五少爷这几日牙疼,医生说了,他甜食吃的太多,牙齿可能被虫拱了,现在五少爷可不能吃甜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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