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忍不住呸了一声，这周成可真是太不要脸了。
他们竟然还念和父亲并驾齐驱？难道他们是念，父亲将镇国将军让给他们坐，将镇国将军府让给他们住，他们能力知足，能力不再产生怨怼吗？
“我呸，难道不是你们贪得无厌，念要踩着我父亲，因为一些权力富贵念要往上爬吗？你们是付出了许多，可我父亲，对你们的大恩，你们怎么从来不提？如果没有我父亲，你们如何有机遇进入云家军，如何有机遇上战场与敌人厮杀……从而屡立战功？这些年，父亲可从没亏待过你们……”
云慎眼底亦是掠过几分寒霜：“先不说刘帆，就说你周成，我父亲在战场上救了你几次，你怎么不说？你的眼睛被箭射了一箭，你说那是为保护我父亲而伤的……这话就是一个狗屁，明明是你上战场，武艺不精偏偏要逞能，与那梁国将领决战，不幸遭到了他们的暗算。这与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还有韩琦，如果不是我父亲，他早就饿死了……是我父亲救了他，给了他一个光明的前途。可他却记恩背义，应该也和你们一起变节了我父亲吧？你们一个个，全都是狼心狗肺的牲畜……”
周成被云枫怼的，脸色青白交加，恼恨到了极致。
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云枫和云慎这两个小王八蛋给生撕活剥了。
云傅清一直都很安静，他怔愣地凝着刘帆的尸身一言不发。
对于周成与云慎云枫的争吵，他置若罔闻。
云慎察觉到父亲的神情舛讹劲，他有些担心肠走过去，搀扶住了云傅清的胳膊。
谁知，云傅清却推开了云慎，踉跄着扑到刘帆的面前。
他屈膝跪在地上，怔愣地看着曾经断气的刘帆。
他抖着手，揪着袖子去给刘帆擦拭着他脸上的鲜血：“刘帆，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睹面时的情景吗？你跪在我面前，说要跟在身边，为我效力。你说一身功夫，却遇人不淑，屡屡遭到旁人的针对排斥。如果再没人肯支留你，你就要解甲归田，被逼着放下一身的抱背回家了。”
“当时你跪在地上，苦苦恳求我，让我给你一个机遇……你给我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当时我身边的人，不晓得你的底细，全都劝我不要支留你。他们都怕你是敌方派来的奸细……可我不顾他们的反对，执意将你留下来。后来的你，倒也没让我失望……你陪着我走南闯北，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那一年，我们遭到对头暗算，你为了保护我夫人，就义了自己妻子的命。对于这件事，我是一直心怀愧疚的……所以那一段时间，我竭尽全力弥补你，为你找了许多名门闺秀，许多京都贵女。可惜，你伤心过度，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如果可以，我倒宁愿是我的夫人就义了……”
那时候的他们，何等意气风华，何等兄弟情深啊。
他们一起上战场，一起喝酒，一起流血流泪。
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日夜相伴的岁月，难道这些往昔心意，统统都抵不过那些身外之物，那些虚假的荣华富贵吗？
云傅清的呢喃，终于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刘帆已死，再说曾经的那些恩怨又有什么意义？
他支回袖子，怔怔地凝着那袖子上的血迹。
沉默良久，他才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看向周成。
他哑着声音，一字一顿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变节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些年，难道我给你们的还不够多吗？你们于我是有恩，可我于你们，难道就狗屁不是了吗？明明你们是贪心不足，一个个地念要越过我……”
“哈哈哈……我云傅清自问这一辈子，从没做过任何的亏苦衷，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为何我最后会落到这么一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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