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正文卷28.神像破碎，亡者复生艾瑞巴斯本以为他不会再有恐惧这种表情，自打他用绳子绞死那个被他拿走名字的人开端，恐惧就曾经从他的身上消失了。 他还记得那天，并且将永久记得。 科尔奇斯炎热的沙漠，干燥的小巷，肮脏湿臭的垃圾气息和棚户、沙尘与铁皮形成的肮脏小镇.以及他双手紧握的一条绳子，一条被套在他人脖颈上的绳子。 那个人面色青紫，舌头肿胀地耷推在嘴边。他的眼睛满是血丝，几乎要掉出眼眶，指甲全部断裂，手指在那条异常好用的绳索上磨的全是血。 艾瑞巴斯就是这样拿到这个名字的。 他谋杀了那个人，然后将他的尸身扔进了小巷，并带着他的名字、衣服以及身份甚至是纹在身上的经文走向了科尔基斯的一個教会。 他这么做的原因很俭朴，不过只是因为亲眼睹过教会里的神甫是如何优越的生活。他向往绿植、舒适的贴身衣物，装满荷包的金币和甘旨的食物 他也念像他们一样，站在花园里，昂着头从他人手中接过红酒并一饮而尽。 当然，这只是最开端时的追求。很快，他的欲望很快就开端膨胀，并膨胀到了就连他自己都不怎么能够理解的地步。 但是，这又有什么问题呢？理解与否并不慌张，他只必要满足这份不息膨胀的欲望即可——谋杀、玩弄阳谋，踩着他人的努力向上走并嘲笑他们的无能 他就是喜欢这些东西，这些被唾弃、被辱骂甚至是被敌视的东西，他真的喜欢的不得了，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这些甜美的毒药。 不过，就算是艾瑞巴斯，他也曾思忖过这种异常。 最终，他得出一个老结论：这不慌张。 就算是四神在背后耍魔术，也没什么问题。他喜欢这种生活，这种日子，以及每一个为他所作所为痛苦之人的眼泪。 所以，从这一点来看，他或许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能和黑暗诸神达成共赢场合场面的人.艾瑞巴斯为此大笑。 后面的事情，则一切都瓜熟蒂落，他的计划完美地生效了。泰推破碎，神祇坐上祂的宝座，帝国僵化，偌大个银河如今已被黑暗彻底笼罩。 艾瑞巴斯却并不怎么满足，他还念要更多。此后一万年中，他都一直在检验考试着满足自己，却始终未能胜利。 比起站在混沌之潮中亲眼目睹泰推破碎，神祇战斗的满足感来说，其他任何阳谋都实在是微不足道。 就算他当着那些尊贵原体的面将他们宣誓要保护的世界变成焦炭，也不能与这种满足相比。 他忍不住开端遐念更多，比如，让泰推彻底灰飞烟灭，让那座漂浮在银河中的要塞长城和此中驻守的所谓保护者们一齐淹死在血海之中.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他要当着帝皇的面做这件事。 必须如此，否则这件事就不会再显得那么风趣，不再有资格成为他新的人生目标。 但是，艾瑞巴斯更清楚另外一件事——如果他真的念做成这件事，只凭现在的他，是不成能胜利的。 他必须更进一步。 因此，此时此刻，他才会站在这里，站在夜之魂号沸腾吼怒的船面上，死后还跟着洛珈·奥瑞利安的皮囊. 并且，满怀恐惧、愤怒与耻辱。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任何恐惧之事，现在看来，他错了，并且是错的离谱。 在过去的一万年里，他都没有夸耀过自己最大的荣誉，从不提起卡里尔·洛哈尔斯这个名字。 现在看来，这或许是他内心深处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被不明所以的骄傲深深掩埋。 他的本性一直都晓得这个名字为何不被提起，但他的表情却将这种趋利避害的生物本性转而变成了一种巨大的狂妄。 是的，我算计了一位神祇，并且我要将这件事视作我丰功伟绩中微不足道的一环.事实就是这样，我对祂没有半点恐惧，只有轻蔑。 黑暗使徒喘息着握紧了双拳，血气上涌，耻辱涌到嘴边变成了低声的咒骂。 混沌之力不息涌来，被他牵引着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法术，盖住了夜之魂号连绵不绝的攻势。冰霜、利刃或涌动的亡灵.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到他，或拦阻他朝前走去。 艾瑞巴斯大白，他还有一个机遇——尽管那块碎片产生了一些不应出现的变故，但是，那滴鲜血还在掌控之中。 阳影骑士们犯了一个巨大的过错，他们为了杀死他倾巢而出，此时此刻，夜之魂号上的防守力量少得不幸。 黑暗使徒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却不是为了计划即将胜利，而是嘲笑自己的愚蠢。 他心知肚明，万变之主此时此刻必然正在祂的水晶宫中为了刚刚所发生之事无比愉悦。 但那又如何？ 还有什么力量能拦阻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阻遏我拿走我念要的东西？ 艾瑞巴斯支敛笑意，将失败抛之于脑后，开端真心实意地专注于木奇。 伪物面无表情地迈动脚步越过了他，皮囊中留下的本性开端运作，就算他脚下这艘古老奇异的战舰正在尽全力进行躲藏也杯水车薪。 一个人念要取回他丢失的东西，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木奇悄无声息地走向了某个偏向，或者说，一条被扭曲在了黑暗中的路。在这条路的终点，那滴鲜血的香味正扑鼻而来。 艾瑞巴斯透过木奇的嗅觉体会到了它，几乎感到一阵模糊。 他差点就被带回了记忆中的某一日，那一天，他穿戴厚厚的僧袍，在被洛珈·奥瑞利安所征服的城市中看着神之子容光焕发地进行演讲。 狂热的人们跟在他身边簇拥着他，甚至以亲吻他走过的路而感到荣耀。艾瑞巴斯站在人群中，闻睹了受膏者身上那好似蜂蜜或牛奶般香甜的气息。 现在念来，或许早在那一刻，他便曾经隐隐有了觉悟。 可是，看看现在吧，看看那个受他使令的皮囊。 黑暗使徒慢慢地伸展了一个微笑，模仿他人刻在自己皮肤上的经文历经了一万年的时间也依然光鲜，它们最开端时由颜料涂抹，现在却曾经深入骨髓。 一切都变了，只有一件事仍然不变，他仍然将全部事都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就算奇有疏忽，也是应该，哪怕是万变之主也无法实施一个完美的计划。 他轻而易举地包涵了自己的小小失败，跟在木奇死后，走向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鲜血就在厥后静静地等待，万事万物都如此寂静，艾瑞巴斯却深深地吸进了一口带着灰烬气息的冰冷空气。 它们充满了他的三颗肺，直到肺部再也无法膨胀，艾瑞巴斯才将这口悠长的呼吸缓缓吐出。 他微笑起来，摇了摇头，毫不意外地转过身，看睹了亚戈·赛维塔里昂。 “你是怎么来的？传送法术？还是我们伟大的腐尸天子帮了你的忙？”他问，语气亲昵如正在和老友闲聊家常。 赛维塔没有回答，他只是启动了链锯戟，将它头朝下地插进了脚下的船面之中。 单分子锯刃和魔化的钢铁互相碰撞，发出了近似尖叫般的锐利声响。火星四溅，将他的影子在墙壁上推的很长。 半秒后，这扭曲且奇异的影子举起了双手，取下了一顶头盔，寒冷的气流打着旋从他们身边经过，落入走廊深处那幽深的黑暗内，变得近似野兽的嚎叫。 艾瑞巴斯凝视着那张苍白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真该笑一笑。”他说。“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那个时刻吗？单独和我相处，终于有机遇杀了我，一了百了。” 赛维塔扔下他的头盔，将链锯戟缓慢地从地上拔了出来。 他的表情安静却又淡然，对艾瑞巴斯的话充耳不闻。仿佛不是来此复仇，也不是正在面临人类历史上最为臭名昭著的叛徒 就好像，他只是来杀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或一只不值一提的爬虫。 很较着的激将法，艾瑞巴斯却把它笑纳。 “你变得狂妄了，亚戈。” 黑暗使徒轻柔地举起双手，洛珈·奥瑞利安的皮囊再次回应了那虚幻的狗哨，站到了他身前，举起了双拳。 “不过，独自一人前来，恐怕将成为你今生犯下的最大过错。你必须先杀了我的原体能力杀掉我，我亲爱的死敌。父亲保护儿子，天经地义的传统.” 在伪物皮囊繁重的冲锋声中，艾瑞巴斯忍不住狂笑起来。 “告诉我，亚戈·赛维塔里昂，你的父亲履行了这个传统吗？！” 赛维塔仍然没有回答，只是举起武器，踏足战斗。 他安静又理智，坚定如钢铁。而他的敌人，那个赤手空拳的伪物却只是机械且麻木地挥舞着拳头 这看似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然而，原体就是原体，哪怕魂魄尽失，没有盔甲与武器，也能单凭自己的力量在战斗中盘踞优势。 艾瑞巴斯满意地转过了身，将右手搭在了那扇门上。相似的情景，不同的是，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遏他推开它。 钢铁的磨擦声在下一刻响彻，艾瑞巴斯的力量开端摧毁这扇不肯为他而打开的门扉，他迈步走入此中，对周遭变幻莫测的环境视若无睹。 阳影骑士们的智库曾在这里留下的法术却被他一个接着一个地驱除、毁灭。灵能与灵能互订交融，混沌之力呼啸而来，将它们全都支入囊中。 仪式被摧毁，法阵被污秽遮蔽，最终，黑暗使徒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一口立起的铁棺面前。 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它凹凸不平的上盖。 他曾经感受到了。 他哆嗦着攥紧拳头，然后挥拳。铁棺的上盖就此横飞出去，一个双眼紧闭且再无呼吸的阿斯塔特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人眉间的一抹金光是如此残暴，如此耀眼。
终于啊，终于 艾瑞巴斯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勾下手指，狗哨再次响起，底本正和亚戈·赛维塔里昂打得藕断丝连的皮囊连忙后退，化作一道阳影消失，回到了他脚下。 辉煌自手中亮起，黑暗使徒笑着将曾经死去的中士从铁棺中拖了出来。他转过身，轻轻地将右脚踏在了中士的脸上，异常优雅地弯下了腰，朝着赛维塔鞠了一躬。 洛珈·奥瑞利安空洞的皮囊就此从他背后升起，骨骼与肌肉在裂开的豁口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一层薄薄的皮，混沌之力在其内癫狂地涌动。 一个早就被准备好的仪式阵法开端运作，迫使洛珈的皮囊产生了骇人的形变，高峻的巨人就此变作一点辉煌，落进了艾瑞巴斯的手中。 紧接着，在骤然亮起的金光之中，死去的中士眉间的那一滴鲜血也就此缓缓显露。 艾瑞巴斯扭曲地提起嘴唇，试着微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一把将它抓到了手里。 “看来胜背已定了，亚戈。” 他喘息着，饥渴难耐却又强作镇定地开了口。整张脸曾经完全扭曲变形，看上去仿佛古代传说中被丢进虫坑受刑罚的奴隶。 名为渴望的虫群在他的血管内横冲直撞，将他的身体咬的鲜血淋漓而他对此全盘接受。 赛维塔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眼旁不雅。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黑暗使徒将那滴鲜血与辉煌吞入腹中，看着他拔高身形，面貌改变。 看着他从艾瑞巴斯，逐渐地、一点一点地变成洛珈·奥瑞利安的模样。 直到这个时候，他方才吐出第一句话。 “这宇宙里的疯子可不止伱一个，艾瑞巴斯。” 赛维塔如是说道，并抬手指了指自己。他聆听着黑暗使徒血肉逐渐扭曲的声音，缓慢地开了口。 “我也是，我盼望你不要记记这件事。并且，我追猎了你一万年，换句话来说，这个宇宙里不会再有第两个人比我更晓得你了。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一头怎样的牲畜吗？” 艾瑞巴斯吼怒着佝偻起了身体，他有心念要回答赛维塔的话，却因为升格所带来的剧变讲不出半句话。 他用巨大的代价从奸奇那里换来的知识所创立的法术正在高速运转，万变之主没有在这件事上欺骗他，甚至还主动地在交易中为他加上了更多无需支付代价的东西. 艾瑞巴斯当然没有使用它们，只是他没念到，黑暗诸神中最为反复无常的一位竟然会真的真心实意地帮忙他。 这个法术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能清楚无比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与血肉所产生的改变。 他几乎要为此流泪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产生了这种冲动，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的眼睛正在朝着‘洛珈·奥瑞利安’的偏向转变。 第十七原体，神之子，辉煌之人 所以，这就是身为神子的感到吗？仅仅只是粗略的一瞥，便能看睹空气中每一点不和谐的灵能微尘. 可是，在流泪的冲动完毕以后所升起的，却是一阵暴怒的鄙夷。 你曾经拥有这种力量，洛珈·奥瑞利安。 结果呢？你拿它们做了什么？ 艾瑞巴斯难以置信地握紧双拳，感受着还在改变的身体中陡然充盈起来的力量，感受着原体之血所焕发出的勃勃生机和那超凡的自愈能力，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嫉妒的愤恨。 你是如此受宠，得天独厚，生来就和任何人都不同，结果你却浪费了一切. 他握紧双拳，高昂着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属于洛珈·奥瑞利安的灵能在他的身边震颤着围绕，仿佛为他披上了一条金色的薄纱长袍。 属于神之子的强壮躯体在其下若隐若现，洛珈的脸无比英俊，现在却正显露一种他无论何时都未曾显露出来的神情。 那是一种混淆了毒辣、嫉妒和愉悦的复杂表情，将他的英俊彻底损坏，变得奇异且扭曲. 艾瑞巴斯彻底地沉醉了这份升格带来的刺激中，他甚至听睹了四神的赞成声，就连祂们，都正在亚空间内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喝采。 恐虐满足于他犯下此等弑父忤逆之举的勇气，奸奇赏识他的智慧，色孽对他此刻的体验感到万分好奇，就连纳垢都对他将来要播撒在银河中的绝望表现了称赞。 然而，就在下一刻，亚戈·赛维塔里昂那刻意被他疏忽的声音却损坏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享用。 “你还记得安格尔·泰吗？” 艾瑞巴斯闭着双眼，以洛珈的脸微笑了起来。 “我当然记得。”他以洛珈的声音如是说道。“我怎么能不记得这唯一的叛徒呢？他竟敢变节他的父亲，何等可耻.我将把他永恒地刻上耻辱柱。” “你没记记他就好。”赛维塔说。“他可是为今天等了一万年。” ——什么？ 艾瑞巴斯检验考试思考，然而他曾经没有思考的余裕了，因为他睁开了双眼，却看睹了早已死去的安格尔·泰。 他就站在他面前，燃烧的金色流光构成了他的身体。在他死后，是无数个同样的虚幻灵魂。他们都曾承载那滴鲜血，在这漫长的一万年中，他们心甘情愿地承载它，并为它而死 然后，便到了今日。 在下一秒，无言的魂魄们齐齐化作光点涌入了艾瑞巴斯偷来的身体中，而他甚至不能谢绝。 没有父亲会谢绝自己的儿子，哪怕这个父亲就连最后的一点皮囊也被吞噬，只剩下最后一滴还在被消化的鲜血。 金光盛放，照亮了一切，艾瑞巴斯骤然惨叫起来，脸孔在残暴的辉煌中被映照的几乎透明。 亚戈·赛维塔里昂闭上眼睛，开端默数，并安静地等待。他听睹血肉的撕扯声，某人的惨叫声和终于惊慌失措的破口大骂，以及一种低沉的嗡叫。 他大白，那是一万年来每一个曾经承载原体之血的奥瑞利安之子的魂魄正在崩解的声音.他们宁愿化作养料，也要让那滴鲜血彻底复苏。 以人类的意志，人类的盼望，人子对父亲的爱来复苏。而不是以亚空间内的混沌之力，或生灵的血祭。 这是他们最后能为自己父亲所做的事情。 只是 赛维塔缓慢地睁开眼睛，看睹满身鲜血的艾瑞巴斯正仰面躺倒在地，洛珈的形体曾经消失了，只剩下他底本的模样。 黑暗使徒正在挣扎，念要站起来，然而仪式中途而废的巨大反噬却完全摧毁了他的肉体，让他羸弱如垂垂老者，只能不息地检验考试. 赛维塔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走上前去，从艾瑞巴斯的手边捡起了一块金色的石头。链锯戟被他提在手里，然而，他却没有杀死艾瑞巴斯，反倒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足足好几分钟后，他方才开口说话。 “起首，我晓得你正在通过剩下的灵能联系你的手下，让他们跳帮夜之魂号，好把你救走。” “我要为此恭喜你，艾瑞巴斯，因为我不会拦阻这个计划。我甚至不会下达号令，让我的兄弟们登舰前来阻遏你们。这艘船大将只有我和你们。” 他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你晓得为什么吗？”赛维塔异常轻柔地以诺斯特推莫语问道。 空气开端震颤，他伸出手，怒焰一闪即逝，一张面具就此被戴在了他的脸上。那是一张苍白的骸骨之面，额头有金色的纹路勾勒，崇高无比。然而那眼眶中的一双眼睛，却漆黑如地狱恶鬼。 赛维塔换回高哥特语，笑着用脚踹了踹艾瑞巴斯的脸：“因为你身上还短着一笔血债，等到你还完它，才是我要和你算账的时候。” 他转过身，就此离开，一句诺斯特推莫语却飘荡而至，传到了艾瑞巴斯耳边。 “有仇报仇，百无忌讳。” 伴随着一声不成名状的尖啸，夜之魂号陡然震颤了起来，仿佛被宏炮命中般颠簸不已。它本就被一种混沌之力浸染了一万年，此时此刻，它更是毫无背担地驱逐了自己的新使命。 不再是战舰，而是一个祭坛。它对此心甘情愿，因为它也有仇要报。 隔绝两个世界的帷幕开端震荡，艾瑞巴斯挣扎着爬起身，哆嗦着抓住了铁棺，却不小心将它推倒在地，自己也落了进去。 黑暗瞬间袭来，将他包裹。暗红的仇怨碎片呼啸而过，一幅又一幅虚幻的光幕在他眼前闪烁不休。 那些光幕上所显示的绘面，都是艾瑞巴斯曾经操纵着洛珈·奥瑞利安的皮囊所犯下的累累恶行. 它们闪烁、泯灭、连绵不绝，艾瑞巴斯的脸却一点点地扭曲了起来，因为他曾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一幕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是，这怎么可能？ 洛珈明明曾经死去 喘息着，黑暗使徒再一次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受到的反噬正在混沌之力的帮忙下迅速恢复，然而，正在他劈面集合的那千百万片充满着仇恨的碎片也正在迅速粘合。 不过只是短短五秒，一个巨大的、扭曲的怪物便站在了原地。毫无疑问，它不属于任何一位黑暗诸神，它只是一个半神在万年里不息遭受折磨而投下的片片反响 它本不应成形，直到有人以仇恨的力量唤起它，并以它过去不得不犯下的罪孽为它提供充沛的血肉。 ‘洛珈·奥瑞利安’残缺的脸在那怪物的身体中央缓缓显露，他的眼睛是两个空洞，他的牙齿尖利如锋利钢刀，脸孔上满是火焰般正在燃烧的地狱经文 “艾——瑞——巴——斯——！” 它吼怒着开端冲锋。 艾瑞巴斯毫不犹豫，转身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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