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了灵芝泉,向麻姑仙境走去。成留提及了南岳七贤的那些传说,当然这些传说对于十多岁便到了南岳的梅姨来说并不算陌生,甚至在末了她还做了补充,她道:“南岳有七贤,其一紧、其两蛙、其三石、其四钓云人、其五枫、其六柏、其七竹,来南岳的文人可以按季节的先后顺序做七件雅事,便是扶老数紧涛,携侣听蛙叫,倚泉闻石喃,凌云钓日影,邀月共枫吟,迎霜不雅柏啸,立雪聆竹泣。”
成留实在对具体的传说也是一知半解,却哪晓得原来南岳还有这么多雅事,便更加相信确实有记录《石喃谱》等诗词的书本存在了,也怪自己不学无术,土生土长在这儿,却如此孤陋寡闻。
刘楠也听得入了迷,只是心中有些困惑,年问道:“梅姨,为何七贤中有六贤是物,却为何有一贤是人?这钓云的人又是谁?”
梅姨道:“也许不是人,不过没人睹到过。有人说那人是火神祝融,他在云端垂钓时把太阳从黑暗里钓了出来,今后南岳才有了光明。”
刘楠道:“难怪这第四贤不是云儿,是云把太阳笼罩,是黑暗的代表,所以称不上贤。哈哈……原来是这样儿啊!”刘楠笑声爽朗,就像这阳春的太阳,成留也入了迷。
梅姨接着道:“这凌云钓日影,便是在云层上的祝融峰顶看日出。那太阳跳出云海的刹那,就像被人用鱼钩钓出水面的鱼儿普通还在舞动,十分壮不雅。”
刘楠道:“真念去看看。”
成留感到自己终于有显露得机遇了,睹缝插针道:“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去吧!”
刘楠道:“明天开学了!”梅姨道:“明天有雨。”两人同时说出,将成留的话怼了回去。
成留只好尬笑道:“当我没说。”
梅姨又道:“看日出的最好季节是夏秋之交,气象清爽,云雾也没那么厚重。”成留一拍脑门,顿时如醍醐灌顶,说道:“唉,我竟然给记了。”
刘楠打趣道:“你地理知识必要恶补。”
话语间,麻姑仙境已到。黄昏后的风,从远处山壁上倾泻而下,微微凉意浮上心头。太阳已沉入西岭,树荫下有了夜晚的陈迹。因为对景区的特别保护,这里的山水花木,鸟兽虫鱼,都过得十分滋润。水池里游鱼已快活到没有了昼夜之分,睹到有人过来,都摇着尾巴纵情摆弄风姿。他们歇了片刻,夜色在他们的小憩中变得深沉。
合法他们起身准备离开时,一直青蛙跃到了他们面前。刘楠大吃一惊,急忙缩到了梅姨死后。成留睹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只青蛙而已。”说着,他将青蛙赶下了水。
那青蛙下水的一声“扑通”,竟引起了一阵青蛙的入水潮,只听睹“扑通……”之声连续不息的念起。这时,麻姑仙境的灯亮光了起来,借着灯光,他们清楚地看睹蛙群源源不息地从草丛里和灌木中涌出。不但是蛙群,还有蟾蜍,密密麻麻地向水池中移动,那绘面既壮不雅,又有些瘆人。刘楠已被吓得闭上了眼睛,而成留则被这平生第一次睹到的壮不雅场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梅姨依然镇定如初。
不一会,蛙群已将水池皮相覆盖,密密麻麻的眼睛齐刷刷地对着岸边的三人。这时,蛙声蛙叫响起,紧接着数声蛙叫响起,渐渐地,整个水池成了蛙群的合唱广场。这叫叫,虽不算震耳欲聋,但也可算是惊心动魄了。成留从小便厌恶蛙叫,但今天他却没有了那种不好的感到,因为今天的蛙不同,它们像是在为自己刻意准备了一场演出。同时,今天来看蛙的人也不同,即便刘楠已被吓得面如土色。所以,他头一次感到到蛙叫也这么美妙。
又过了一会儿,已不再有蛙入水,它们的叫叫渐渐变得整齐,这整齐的声音,仿佛在成留心中产生了一种共叫,让成留脑海中又显露了一个低沉却清楚的声音,就像蛙叫。成留跟着这个声音,将这首蛙叫读了出来:
“夜色无边
星辰滴落成执迷不悟的誓言
致我们缱绻在沸腾的群山间
蔓延于稻田与山涧里的爱恋
让驻足夜半的容颜
找到另一双含情脉脉的眼
让流水带走的孤独
涵养在华严湖中两两成欢
我们的呼喊
丰满了这里的山峦
在花掉队,于酷暑前
一封封热恋的情笺
在永恒的石崖上蹁跹
致你和她今夜的无眠……”成留读完,有补充道,“这便是携侣听蛙叫啊!”说完,她看了一眼仍然闭着眼的刘楠,刘楠显然对这种烂漫不感兴趣。梅姨笑了笑,道:“走吧!”
刘楠听梅姨说走,便闭着眼焦急地问道:“等一等,路上还有青蛙吗?可别踩到它们啊。”成留心中顿时生起同情,念不到刘楠原来还这般有爱心,即便再害怕,也不伤害,于是答道:“没有了,你睁开眼吧。”说着,他捡起一段树枝投入了水中,胆小的群蛙睹有异物袭来,便惊慌失措地潜入了水中。
刘楠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向远处的小路看了看,接着道:“吓死我了,这东西真吓人,要是踩到它们,非把我恶心死不成。”此话一出,成留顿觉自己会错了意,原来她是怕恶心才不去踩它们的。他转念一念,看睹漫山遍野的青蛙和癞蛤蟆,又有那个女孩子不会感到恶心呢?
离开麻姑仙境,蛙叫在背后响起,月亮挂在树梢上,和着蛙叫与三人同行着。天空的云雾不停与月光争夺着虚空,这是下雨的讯号,三人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家中。成留找了一个刘楠不在的时机,就石喃和蛙叫的事询问了梅姨,得知梅姨在小时候便有了与成留有一样的特异伎俩,能够听到七贤的声音,当成留问及他们具体如何产生这一伎俩的,梅姨却神神秘秘地没有言明。那本记录《石喃谱》的书本自然也是子虚乌有的了。
为了安全,在梅姨的建议下,成留还是回到了祝圣寺中。为了答谢八指佛,成留把曾忏给自己的全部钱,都捐给了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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