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那有什么问题吗？”言律歌仔细地反问道，“我的驾驶员按照你们国家的法律，起飞前向航空局报备航线了，飞行高度和飞行范围也没有超过民航飞行允许的范围。”
这是航线和飞行允许的问题吗？！诗寇蒂默了一下。
“你承认是你干的了？”诗寇蒂的语调微微变化，多了几分质询的味道，这一回连敬称都不用了。
“我为什么不承认？”言律歌奇异地说道，“我合法地使用我的飞机，合法地接走我的员工，这不是很一般的事吗？”
是很一般……一般你个头啊！诗寇蒂内心念骂人。
“可你的员工是一个会喷火的超能力者，还烧掉了小半个外城区。”尽管内心有许多问题，但诗寇蒂皮相上照旧保持着优雅却气焰万丈的姿态，“这让我们很为难。”
“起首，这叫超凡者不叫其余称号。其次，你没证据说是她放的火，如果有的话请走法律顺序提请诉讼，我的律师团随时奉陪。”言律歌纠正了一下诗寇蒂的用词。
诗寇蒂：“……”
她从对话中确定了一件事。
言律歌确实和她寻找的那個“猎人构造”有关系。
或者干脆就是那个构造的幕后控制者。
顿了顿，诗寇蒂的语气硬化下来，露出微微歉意和疲乏的表情：“异常抱歉，我可能有些着急了。我的本意并非追究谁的责任。我们的国家和民寡正处于危难之中，我不得不尽可能地晓得情况，并且检验考试解决问题。如果您晓得更多消息，请务必告诉我们。”
她显露得气势汹汹，或者气焰万丈，实在都是故意。
比起兴师问罪，她更迫切地念晓得真相。她怕言律歌装傻充愣，才故意用通天塔首席的身份气势汹汹地问话，以期对方流露出一点破绽。
没念到对方干脆地承认了超凡世界的存在。
这让她接下来的台词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身为一个实在一点都不花瓶的花瓶皇女，诗寇蒂迅速调度了心态，将自己摆到了一个较低的位置，开端打起了感情牌。
言律歌注视着这位态度突变的皇长女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突然念起来，伱刚刚介绍完自己，而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黑石研究所的所长，言律歌。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我们研究所是一个真正的超凡构造。”
他当着诗寇蒂的面，伸出了一根触手状的幻肢，飞快地在桌子边沿一抽，随后支回——他的速度异常快，在诗寇蒂的视角里，只能看到言律歌并未有什么动作，桌子边沿突然就断了一块。
诗寇蒂不由地轻吸一口冷气——言律歌那张桌子是大理石的。
“来做个交易吧，人间的皇女殿下。”言律歌笑容玩味，“我可以告诉你许多事情，甚至可以在暗中帮忙你和你的构造融入超凡世界。
“但我是一个商人，你得晓得，我全部的帮忙都是有代价的。”
诗寇蒂几乎任何犹豫，当机立断地说道：“我们当然愿意付出必然的代价，换取您的帮忙。”
她这么果断，反而倒让言律歌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们？‘通天塔’代表的是西泽皇室？还是内阁？”
“‘通天塔’代表的是西泽帝国。”诗寇蒂回答得滴水不漏，“同时，我可以西泽皇室的名义作为背书，证明自己的偿债能力。”
通天塔是西泽帝国唯一一个官方超凡机构，当然能在超凡事务上代表西泽帝国……这话逻辑上没错，但事实上在这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皇室不过是吉祥物，内阁才是话事人。
但是诗寇蒂这么说，显然曾经是对内阁的某些风格厌恶到了顶点。
言律歌从她眼里看到了某种躲藏得极深的东西。
不过，言律歌并不计划谢绝。
背后站着西泽皇室的“通天塔”找他，他不会谢绝。
哪天内阁再成立一个“通地塔”找他，他一样不会谢绝。
“很好。起首，我会先告诉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言律歌说道，一点儿都没有身为幕后黑手的自觉，“我要你们通天塔里全部的古籍。当然，我不会拿走底本，只必要拓印全部的副本。”
他口中的通天塔，并非诗寇蒂所建立的通天塔构造，而是一座四千年前兴建的六层石塔，一座历史悠长的古老建筑。
在西泽的神话传说中，天上的神灵是残暴而疯狂的，不光将凡人视为猪狗，还动辄要求人牲血祭。有一群凡人为了抵抗神灵的奴役，建造了通天塔，弑杀了暴虐的神灵，进而建立了西泽帝国。
今后这片大地上的人们，不信神，不敬神。
而通天塔古迹则被视为凡人抵抗神灵暴政的象征，是西泽人民的精神图腾。
正是因为先有通天塔的传说，才后有了通天塔构造的命名。
诗寇蒂愣了一下，没有念到言律歌会提出这个要求：“通天塔从未对外人开放过。”
“我晓得，所以我才提出这个条件。”言律歌坦然说道，“用知识换取知识，我觉得很公平。”
“事实上，通天塔里虽然有许多珍贵的古籍和孤本，但大部门曾经复制了副本交给西泽中央图书馆，随时可以阅读借阅。若你只念晓得书本内容，那正本和副本相差无几。”诗寇蒂执拗地说道，“除此之外，那里面只有我们建国五千年以来的皇室秘史……”
“我就念看看你们的皇室八卦，不可吗？”
“……要不，我换个别国统治者的八卦给你看看？比如尼罗联邦历任大在朝官的艳情史？或者孔雀王朝历代王子们的继承权大乱斗？”
“不可。”
“……”
许久之后，诗寇蒂叹了口气，语气慌张下来：“我要知事理由。”
“海蓝星上五个最古老最强大的国家，此中四国谈起神话与神明，就算不信奉，也以尊重为主流。唯有你们西泽皇室，自称弑神者的后裔。”言律歌笑道，“那可是‘弑神者’啊……在封建王权期间，谁敢随随便便地宣称，自己杀了一个神？”
言律歌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除非，你们的祖先，真的杀过一个神？”
诗寇蒂略不自在地说道：“那是上古期间的记载，描述上未免全部夸张失真。你们天洲传说里的黄帝轩辕，不也近乎神话人物吗？”
“那不一样。如果你晓得神的来源……算了，你们神话里的那个神，应该不是真正的神祇才对。等你看完我给的资料，就晓得我为什么这么说了。”言律歌低笑了一声，“总之，我对那个‘神’很感兴趣，对你们的皇家秘史也很感兴趣。”
片刻后，诗寇蒂缓缓呼出一口气：“可以。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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