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新鲜出炉的调令，郑清明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大致可以念象到101号指挥司独立的缘由，背后必然有保守派和激进派的势力博弈，但博弈到最后，得益的反而是他。
坐到他这个位置，必要考虑的事太多了，有的时候，他真的挺羡慕那些传说中“纯粹”的超凡构造，比如黑石研究所这样的，当所长的好像不用怎么烦心，只要能打就行了……
叹了口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抛到脑后，郑清明再次把眼光会合到自己的手机上。
他用101号指挥部——现在应该叫101号指挥司了——的账号，一口气买光了页面上显示的全部库存灵力子弹，付出了一笔会让财政司司长拍桌子骂娘的金钱后，黑石研究所一秒接单，并且还有专属客服异常热忱地打电话来询问他，需不必要送货到指定地点，比如说正在努力封锁污染区域的前线阵地内。
灵力子弹的数量不多，分到前线士兵手里，也只有每人十颗而已，但有了这些东西，至少可以有效地杀伤和遏制污染物，用得好的话，也允许以顺利地清剿污染区域。
得好好感激黑石研究所……对了，他们的所长呢？
郑清明念起来，他和言律歌一起离开被污染的海城总部后，来到了一时营地内。
言律歌顺手甩给了他一个灵力子弹的购买页面，就打着呵短说“我累死了我去休息了”，自个儿跑去找处所休息了，过了会儿听说还点了一份由海城知名酒店五星级大厨亲手烹饪并送上门的外卖。
至于为什么那份外卖会由知名酒店的五星级大厨亲自建造并派送呢，多是因为那家酒店是言首富开的吧……
虽然言律歌一回来就打着呵短表现自己好累啊念睡觉，但现实上他并没有睡，点了份五星级外卖当晚餐还不够，后续又陆陆续续点了火锅、烤串、鸭脖、奶茶、瓜子、爆米花等等，又不知从哪儿网购了音响、沙发、投影仪、幕布、隔音墙，大半夜地送货上门。
可101号指挥司好歹是个保密单位啊，就算一时营地那也是保密的，不能让外人随意进出的，但是言律歌的来头又实在太大，于是背责守门的保镳员只好一遍遍地请示郑清明。
郑清明第五次接到部属请示的时候，言律歌点的香辣鸭脖刚从两百公里外用直升机空运过来，在一时营地的上空盘旋着，准备降落。
——他娘的，老子在这里通宵加班，你大晚上的到底在干啥？！
老郑实在受不了了，打电话去委婉地劝言律歌消停点，暂时忍耐一下辛苦的条件。
劈面的言律歌沉吟两秒：“你们这个一时营地是什么密级？”
郑清明：“一级丙等。”
“那我在你们的档案里是什么密级？”
“……一级甲等。”
言律歌：“我叫的鸭脖能进我这个一级甲等诡秘的肚子，还不能进伱们一块一级丙等诡秘的地儿？！”
郑清明：“……”
说得好有事理哦。
竟然无法反驳。
郑清明被这个逻辑鬼才打败了。
无奈之下，为了自己的工作少受一点打扰，郑清明只好派人帮他拿外卖，帮他装银幕。
折腾了整整一夜后，终于在凌晨时分把言律歌的私人影院安装完毕了，让那家伙窝在沙发里一边吃零食，一边舒舒服服地看了场电影。
而他，101号指挥司司长郑清明，不得不啃着味同嚼蜡的单兵口粮，苦兮兮地加班到天明。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郑清明披着渐亮的天光，朝言律歌的房间走去。
他的影子在晨曦的微光下张牙舞爪地蠕动着，显得奇异而恐怖。
言律歌的房门紧闭。
这个一时营地所在的处所是污染区域附近的旧厂房，这个旧厂房因为效益不好早就停工了，被101号指挥司买下来，本念改建成外围的职工公寓，但还未动工，海城总部就发生了污染事件。
郑清明他们驻扎在这到处是荒草的处所，不得不以荒野求生的方法来应对，搭帐篷点篝火吃干粮，直到昨晚言律歌眼一抬，就凭着敏锐的第六感，找到了旧厂房前老板给自己弄的单间宿舍，里面有床有卫浴有冰箱有空调……
鉴于人家是司长的贵客和救命恩人，一群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哼着歌儿自顾自地住进去了。
这会儿走近了，郑清明却发明房门紧闭，而门上却刻了几个字，不深，字迹有些凌乱，像是用手指在门上随意写出来的：我走了，再睹。
——言律歌连召唤都不打，直接就跑了。
门上那行字还是他走到一半，才念起要留个信儿，于是反身回来刻下的，就像他离开黑石群岛时，临到要起飞了，才念起来要给贝推写个小纸条。
只是这会儿，郑清明还不太确定这字是不是言律歌写的。
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分裂一只阳影蠕虫，从门缝里潜进去看看。
之所以还在犹豫，一方面是觉得不太礼貌，另一方面是怕某个食谱百无忌讳的家伙会不会一睁眼，就把他这口感70分的虫子当早点一口吞了……
究竟他身为阳影蠕虫的主体，是共享分裂体蠕虫全部感官的……被吃掉的感到太微妙了一点……
正纠结着，郑清明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有一人向自己奔来，一边跑一边喊：“司长，司长，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跑近，看了眼言律歌房门上刻的字，喘匀了气，说道：“大约在一个小时前，这位言所长试图离开营地，打昏了两十四个人，抢了一辆车，走了。”
郑清明：？？？
“提及来，也是我们的错。”来人叹气，“言所长原来很客气地来借车，但背责人不认识他，就谢绝了……然后，全部人都被言所长揍翻了，直到刚刚才陆陆续续地醉过来。”
郑清明迷了：“他就不会给我打电话说一声吗？最多三句话、半分钟的事儿，我又不会不借。”
来人抬头，快速地看了郑清明一眼，又低下头：“可是，言所长打昏全部人，只花了一秒。”
郑清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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