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吞噬摩羯印记的时候，言律歌做了不少准备工作，至少身边的灵力药剂是不缺的。
大量的灵力药剂注射进体内，就算不能消逝异种印记本身，但至少也能压制住它的挣扎，和污染带来的变异。
但是现在言律歌身边却什么也没有。
他原来是随身携带一些灵力药剂的，但要么提早注射了，要么在刚才的战斗中毁了。
他只能靠自己硬抗。
他的身躯在迅速畸变，骨血溶解，没几秒钟就连站立的姿式都无法维持了，变成一滩烂泥倒在地上抽搐。
他的精神在飞速扭曲，无边无边的狂乱噪音就像是烧红的尖刀般刺进他的脑海搅动，呼唤着他归顺伟大的未完之神。
但是言律歌的意识却照旧清楚，清楚地忍耐着非人的折磨。
——哈……真是……太久……没有经历过了……
——真是……不习惯了……
污染带来的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剧，呈几何倍数往上涨。
换作这个期间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性命来承受，大约早就在第一秒的时候就嘶声惨叫，第两秒的时候就废弃挣扎投入永恒的神祇怀抱了。
——如果……就这么废弃的话……
——的确……给宿世的自己……难看……
时间仿佛被推长了，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整个世界的色彩仿佛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边的严刑。
言律歌照旧没有失去意识，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废弃自我。
——必须……念一个举措……
——灵力药剂……不……未提纯的灵力也能够……
在距离西北基地不远的处所，就是灵气逸集点。
那里有足够的灵力储量。
几乎被溶解了全部骨骼的人形抽动了一下，八根猩红的触手在他死后沉默地张开，包裹着那一具瘫软的躯体，前后瓜代着，替代双腿飞快地向前奔袭。
若以寻常的污染标准来看，言律歌此刻曾经被重度污染了，肉体与精神完全扭曲，即使勉强救回来，也会更接近污染物而不是人类。
大大都时候，他更倾向于杀掉他们而非拯救他们。
只有他自己是不同的。
只要他不肯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污染他。
——念要扭曲我？
——就这？
半是疯狂半是冷清的言律歌再一次催动自己的超凡能力，疯狂地吞噬伪人印记，淡漠而残忍地拥抱骤然加深的痛苦。
——实在痛苦这种东西，如果习惯了的话，也不过如此。
——污染力量用痛苦来腐蚀意志和肉身。
——可若是意志极度强韧的存在，可以在污染力量下支撑很久，甚至无休无止地支撑下去。
一直暗藏在他身体深处，沉眠的摩羯印记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此刻竟也活跃了起来。
它挣脱了细微结晶体的压制，朝着刚刚被吞噬的伪人印记扑了过去，狠狠地从伪人印记上面撕扯下来一部门力量。
伪人印记自然不肯坐以待毙，疯狂地朝着摩羯印记撞了过去。
肉眼不成睹的战争在言律歌的体内爆发。
反馈到他身上，是一重又一重波浪般的痛苦，还有诡异多变的污染力量。
言律歌被这状况整懵圈了。
他不晓得两个异种印记竟然会在他身体里打起来。
但是现在的他却没有任何举措阻遏这场战争。
他以“性命拟态”固结出来的细微结晶体，只是这三方力量中最为弱小的一个，底子没有举措同时压制住两个暴走的异种印记。
只能被动地忍耐。
——快一点，必须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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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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