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深了,月亮光慢慢有些淡了,从开着的后窗照到了王弦歌的身上,阳暗交错间,将她的身姿推得挺直投射在屋内的双飞燕屏风上。
她托着下巴,心里乱糟糟的,有心念去看看刘乐半夜去寒枫院干嘛,又怕节外生枝,遇到了什么不应看的被刘乐灭了口。
“喵~~~”小喵似是刚刚巡夜回来,从后窗跳进了屋内。
一股夜风随着它的跳入,向着王弦歌的脊背刮过,直吹得她打了一个机灵灵的暗斗。
窗外的细竹随着风来摇曳生姿,在光影中影影绰绰,像极了群丑跳梁,令人心中生寒。
王弦歌念及宿世被禁锢的半生,终于下了决定,非论如何,她应该去看看,万一刘乐的诡秘与她有关呢?
再不然,能多一个把柄在手也是好的!
念到这里,她招过了白猫,在风的簌簌声中慢慢淡去了身形。
安乐候府不大,刘乐被封安乐候时,大周朝早年朝接手的旧臣府邸大多曾经被封完毕,就算是刘乐立了大功,得了候爷的爵位,候府也只能跻身在平民公民的巷子堆里,唯一的一点利益就是,此宅足够宽阔,足足纳下了刘家的三房,两十多口人。
世子的寒枫院与刘乐的逸芷院居在候府正中,占地最为宽广,要去寒枫院,就得经过逸芷院角门。
王弦歌不知为何,就算是隐着身形途经,却还是感到了一阵寒意袭来。
不知是不是上一世留下的潜意识在做怪,让她不自禁的念起陶氏身死时的惨相。
宿世刘乐身故后,陶氏一人居在逸芷院中,虽然病了几场,却也没有就到膏肓的地步,却在一个夜里七窍流血的倒在了床上。
她闻讯赶到时,陶嬷嬷还不及与她更衣,床上的惨景让她望之生寒:天寒地冻,陶氏却披了一袭轻纱,祼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瘀痕,护理得极好的一头乌发沉沉的垂在地上,从乌发缝里还在往外渗着血液。
王弦歌看一眼便知陶氏死于他杀,可赶到的候府世子——三房的刘经却言之凿凿的,说她是服了过量的药物致死,并不必要朝庭的参与,还说她是没事找事,要将候府的家丑露于人前。
念到这里,她加快了步子,只盼着能快些走到寒枫院,好摆脱脑海里的陶氏惨状。
谁知就在这时,前面突然有股轻微的响动,一道人影正绕过影壁,快速的向着逸芷院奔来。
王弦歌一愣。
这是有贼?
当下心中一急,竟然记了自己的隐身状况,“呼”的一声躲到了一棵大树之后。
那道身影跑得极快,只片刻便已绕过影壁,直直的向着王弦歌的偏向奔来,那模样好似死后有人在追?
果然不过片刻,一个黑色的人影跃过了影壁,一头扑向先前的那人,那人还不及跑到王弦歌身前,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王弦歌哪睹过这种场景,直接给吓得牙齿都有些哆嗦了。
那个黑衣人上前试了试倒地人的鼻息,四处望了一圈,转身向着西南偏向跃去,看模样是在寻人?
王弦歌在他走后,也没敢乱动,只紧紧的贴着树望着倒在地上的那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轻微的动了动,翘着头看向黑衣人跃走的偏向,过了好大一会,方才窸窸窣窣的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衣物,并未去追那黑衣人,而是转身继续向着逸芷院的偏向走来。
在错身而过时,王弦歌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模样,原来竟是刘乐!
刘乐在自己府中被人追杀,为何不招唤府中护卫来保护,反而要以装死躲过追杀呢?
要晓得凭着候府的爵位,府卫配兵都足有四五十人,就算来人功夫再高,这双拳总是敌不过四手吧?
难道是他做的事,或者是杀他的人让他有所忌惮?
王弦歌呆呆的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隐入了逸芷院中,直到又过了许久,再无动静,她方才从树后现出身形。
月光机灵灵的照在她的脸上,在她的死后却并无一丝影子。
“主人,你方才为何要躲?”爬在她肩膀上的小喵很不屑的说道:“难不成你是不相信俺小喵的隐身术?”
“那倒不是!”王弦歌在心中回应道:“就是突然之间睹到有人过来,情急之下的自然反响反映。”
“行吧,算你过关了!”小喵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从幻梦中抓出一尾小鱼。
“你能不能别在我肩膀上吃东西?”王弦歌按了按大肠告小肠的肚子,有些不满的跟小喵沟通道:“你这样容易让我眼红懂不懂?”
“并且,你可别把幻梦中的鱼仔吃光了,别到时我级别够了,你却没有鱼仔给我养了!”
“你宁神吧!”小喵吸溜了一口鱼身上的腥气,满足得两只大眼微微的眯了起来:“你念养这条小鱼,除非能达到权势三级,你自己念念,你一个女人,还是这种重男轻女的年月,你到何时能够积累到三级权势?”
“不说你,就单说先前的那七位,可是男子,身家都不赖的,终其一生也没有达到权势三级,你就更别念了!”
“权势三级很难吗?”
“很难,除非你能升级到王公贵族,否则就是免谈。”小喵说着话,也没妨碍吃食,它一把将那只活蹦乱跳的小鱼往嘴中一塞,那鱼片刻间便没了响动,只一会功夫,它便将小鱼吞吃入腹,开端洗脸抹嘴起来。
“一个没了夫婿的寡妇,念往王公贵族里混确实很难!”王弦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下也不再念着从幻梦中摸鱼致富,而是加快的了脚步向寒枫院内部奔去。
在这座候府,她最生悉的便是这座寒枫院,宿世陶氏身故后,刘经以她侍弄君姑有功的名义将她安设回寒枫院中。
那时寒枫院并没有被烧,院中的假山造景,名贵古木都还活得好好的,她带着刘轩住在院中,帮着刘经打理着候府内院。
刘经对她许诺,待轩儿长成,便将候府的爵位传于轩儿,而他则会帮着他们母子打杂,处置庶务。
当时她心中虽对陶氏之死有疑,却仍因刘经对她的另眼相待而心中感激。
在这种感激之下,她帮着他将候府不乱下来,处置了不效率刘经的候府老人,并亲手将一些刺头逐出候府,将整个候府打理得犹如铁桶普通。
若不是刘经图贫匕现,她永久不会晓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刘素做嫁衣而已。
王弦歌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将手抚上一截烧了一半的梁木:这一世,谁也休念应用到她,她要为自己活出一片天地来!
不光是为世界苍生,更是为了一雪前耻!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风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哼声,似鬼似魅,又似是风儿在吟唱。
王弦歌一怔,全身的汗毛立马直了起来,一阵酥麻的感到瞬间遍布全身!
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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