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天起,北苑日日药香缭绕,以致府中寡人还以为沈灵毓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消息传到静心保胎的叶婉然耳中,可把她利落索性坏了。
“报应!这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纵使她千般算计,怕也从未念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徐嬷嬷站在一旁说道:“一个月前宜宁县主被送去清心庵时,老奴曾去她那儿代夫人表忠心,宜宁县主倒是提起了一件事,只是老奴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念念,怕也并非空穴来风。”
叶婉然闻言挑眉,“何事?”
徐嬷嬷附耳说道:
“宜宁县主说,山贼进庵时,那领头人曾单独把三夫人带出去过,仿佛意图对三夫人不轨。
只是三夫人与医生人回府后,老奴看她们神色并无什么异常,便只当宜宁县主是多虑了。
可这几日北苑天天熏药草,若非三夫人失了身,又怎会如此?”
叶婉然一听这话,更开心了。
“此话当真?”
徐嬷嬷不确定地摇头。
“老奴也是随意猜测,不过念验证此事倒也不难,请医生来瞧瞧即可。”
叶婉然忙道:“那你快去请医生,沈灵毓自进府当日便未圆房,若她已非完璧之身,看我怎么拾掇她!”
“是,老奴这就去!”
徐嬷嬷颔首应一声,扭头就出门请医生去了。
这医生是常来给叶婉然诊脉的那位,姓陈,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气,最擅长千金方,只是比不上莫医生。
不多时,徐嬷嬷便带着陈医生走进了婉澜轩。
叶婉然分娩在即,每日的平安脉自是少不了。
诊完脉后,叶婉然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故作一副担忧之态。
“陈医生方才来时应该也闻到这后院的药香了,不妨去北苑那边也瞧瞧吧,我实在是担心弟妹的身体。”
陈医生却皱眉道:“可草民闻那药香,多是驱寒集热,以及清毒的药材,比如连翘、炙麻黄、山蓝等等,念来三夫人近来只是奇感风寒吧。”
叶婉然和徐嬷嬷听睹这话,同时停住。
“奇感风寒?”
陈医生抿唇点头,“草民虽更擅长千金方,但自十一岁起便随父上山采药,什么药材有何等药效,熬出药汤时又集发着什么香,草民一闻便知。”
叶婉然与徐嬷嬷对视一眼,只觉整个人好似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顿时什么好表情都没了。
搞这么半天,沈灵毓只是染了风寒,真是让人白利落索性一场。
叶婉然兴致缺缺,让徐嬷嬷给了陈医生诊金,将人送走了。
徐嬷嬷回来时,睹她冷静一张脸躺在床上生闷气,忍不住上前安慰。
“是老奴不应胡乱猜测扫夫人兴,但无论如何,还请夫人念开一些,只要您平安生下小少爷,坐稳了将军府两夫人的位子,日后念算计三夫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叶婉然闻之叹气,“嬷嬷,你说的话,我何尝不大白,可你看看,咱们跟沈灵毓斗了这么久,何时占过优势……”
话还没说完,扭头又睹裴澜之醉醺醺的自院外走进来,更觉头疼了。
“更别说两爷还是个不长进的,自坐了一回牢后,便日日出去喝酒买醉,早知他是这样一个人,我还不如做寡妇呢!”
起码,若真当了寡妇,如今依附丈夫军功而被封为忠勇爵夫人的人便是她了。
可转念一念,身边若无汉子傍身也不是个事儿。
女人一生中最大的指望不就是丈夫和儿子吗?
虽说裴澜之现在是颓废了些,但她晓得他短缺的只是一个时机。
以他的本事,待机遇临头,必然能青云直上。
到那时,看沈灵毓还怎么在她面前猖狂!
却说北苑那边,熏了几天草药后,泽兰实在是受不了了,衣服上都是药味,她只觉整个人都快变成药人了。
且这几天除了熏草药之外,她还要和夫人一起做药囊,日日穿针引线,眼睛都快熬瞎了。
遂便念同沈灵毓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缓两天再做。
哪念当天夜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灵毓体内的毒便再次发作了。
泽兰丝毫不敢耽放,忙和莫娜一起把沈灵毓送到了莫医生的医馆。
今日莫医生倒是没去谢云州那儿,无非是参军夫人体内的毒都快清完了,暂且用不到他。
只是沈灵毓中毒更深,所以治疗起来才费事一些。
照上次的法子,莫医生让人连忙准备好药浴,随后让泽兰扶沈灵毓进去。
拿刀准备给她放血时,却睹上次划开的刀疤几乎曾经看不睹了。
莫医生细一念便知定是谢云州干的,摇头笑笑,眼光落在沈灵毓冷汗涔涔的脸上,又蓦然叹口气。
“丫头,撑住了。”
沈灵毓咬牙点头,两只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待刀尖划破后颈时,她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莫医生本以为有过上次的经验后,她应该比之前更坚强些,哪知没一会儿就疼得险些晕厥。
莫医生睹势舛讹,忙喂她服了一颗提神振气的药,随后又抓起她的手腕诊了下脉象。
这一诊没关系,还诊出了大问题。
莫医生脸上神情微变,立即让人去侍郎府请谢云州。
沈灵毓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还以为自己体内这毒没法解了,突觉有些可笑。
念不到自己重活一世,到头来还是没得到老天爷的怜爱。
原念着要将自己宿世所受的委屈都还给叶婉然和裴澜之才算数,但倘若她真的时日无多,那便直接下死手杀了他们算了,也省得她死不瞑目。
这般念着,沈灵毓苦笑一声,又歪着头缓缓闭上了眼。
谢云州来时,瞧睹的便是这般情形,眉峰骤然一蹙。
“怎么回事?”
莫医生双手抱拳,挑眉笑了。
“恭喜啊谢老弟,你要当爹了!”
谢云州愕然停住,紧接着摇头否认。
“不成能,每次行完房,我都市让她喝避子汤,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况且之前她说她也去看过医生的,当时并未诊出喜脉。
莫医生睹他不信,捋着髯毛说道:“你们常在一起,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且她怀孕也不过一月有余,若非医术精深的医生,自是诊不出来。”
一月有余?
那不就是她之前被关进大理寺大牢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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