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独自休息了会后便起身去了天春堂。
天春堂内,秦老夫人跪在佛像前,厚重的双眼紧闭着,嘴里喃喃地念着经。
漪清走到她死后施了一礼,“老夫人,国公爷来了。”
秦老夫人听到后便睁开了眼睛,眼珠浑浊泛着些黄。
她放下手中的佛珠,在漪清的搀扶下从拜垫中缓慢地起身。
“让他进来吧。”秦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吩咐漪清,身旁的女仆则上前半跪着帮秦老夫人按揉她因为久跪而酸麻的腿。
漪清道了一声是,便退出了堂屋。秦老夫人摆了摆手让按腿的女仆也一起退下。
“儿子拜睹母亲。”秦国公进来后先施了一礼。
漪清很自然就出了堂屋,留他们母子两人谈话。
秦国公拜睹完后,便急忙问道:“母亲,您为何要让人杀了那丫头。”
秦老夫人撇了他一眼,哼笑一声,“我可没杀她,不过是找了个道长来为我的孙儿祈福超度罢了。”
“可那丫头要是死了怎么办,您也晓得当初不空巨匠是怎么说的。”
秦国公面上有些浮躁,紧忙问她,语气中带着些责怪的意味。
“哼。”秦老夫人怪声怪气了一下,仿佛在嘲讽她这个儿子。
“你可真窝囊……我的亲孙儿,你的亲生儿子被她克死了该怎么算?”
“当初就不应该信那什么巨匠的话,照我看不如直接把她杀了好。如今算什么,留着她害死我们吗?”
秦国公被训得面上有些燥,但他还是辩解了一下,“那可是不空巨匠。连皇上睹他都要礼让三分,我们如何能跟他作对。”
“母亲再忍耐下,之后我找机遇去问问巨匠这事怎么办。”
秦老夫人听罢也不瞧他,坐在罗汉床上独自冷哼了一声。
秦国公睹状只能讪讪地离开了。
秦老夫人独自一人坐在罗汉床上喃喃道:“死了才好,被取了心头血肯定曾经死了。”
出了天春堂,犹豫片刻后,秦国公便顺道去了秋澜院。
秋澜院中,秋谨月躺在里屋床上,面无人色,声音带着哭腔,“老爷。”
秦国公急速上前抚了抚她的额发,“谨月,你受苦了。”
睹此,拂冬默不作声地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秋谨月眸色带着水光,病色为她周身添了几分易碎之感,让人不禁心生痛惜。
她怯怯抬眸,望着秦国公的眼中满是委屈和痛心。
“老爷,我们的孩子没了。”
说到这里,秋谨月的眸中水光愈盛,泪蓄满了眼眶,像蝴蝶振翅般扑簌簌落下。
几滴泪珠滚落在脸颊的两侧,秦国公看着就心疼起来。
他伸手抚掉秋谨月脸上的泪,温声对她说:“别太难得,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此时,秋谨月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但片刻后就恢复了原样。她面上依然是那般不幸柔弱的模样。
“可,我们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秦国公以为秋谨月是念向他诉说秦蔓菁克死了孩子的事情,急速止住了她的话。
他大白秋谨月是念杀了秦蔓菁为孩子报仇,但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若是秦蔓菁没死,那么他也不能杀她。若是她死了,反而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诸多费事事压在秦国公的心中,让他一时也有些烦躁。此时他也只能耐住性子好好地抚慰一下秋谨月。
“谨月,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他对着她的眼睛温声说道。
秋谨月停住了,她凄惨一笑,“老爷不在乎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难道老爷不念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吗?”说到这里,她眼光有些狠厉,直勾勾地看着他。
秦国公支回手,眼底有些沉,“孩子的死只是意外。”
秋谨月声音变得尖细,她冲秦国公喊道:“我们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你连查都不查就说是意外?”
她心中笃定,她的孩子必然是被这府中不知何人给害了。
但说完以后,她又仿佛突然惊醉普通,眸色变了变。
“老爷,是妾身太难得一时失言了。”她霎时又变得柔软温顺,眼神无辜。
秦国公一开端听到秋谨月的顶撞本有点念发怒,但一看到她自称失言的怯懦神色,脸上的表情又和缓了下来。
他心里在念,秋谨月究竟失去一子,此时此刻心中有牢骚也是一般的。
念到这里,秦国公的脸色又温柔了些许,“谨月,非论如何好好养好身体,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秋谨月刚刚吼了秦国公,此时也晓得这是秦国公的不介意她冲撞的意思。
于是便借坡下驴,她垂着眼帘,低低地应了一声,“妾身什么都听老爷的。”
对于秋谨月的温柔顺从,秦国公很满意。他勾唇笑了笑,便对她说:“今晚再来陪你。”
说罢便离开了秋澜院。
秋谨月在秦国公走后,脸上露出阳狠的表情。
拂冬看出了秋姨娘表情不佳,便主动抚慰,“老爷心里是记挂姨娘的。如今晓得姨娘失子,老爷这就来看姨娘了。”
秋谨月没有理会拂冬的话,反而对拂冬说道:“我现在才知老爷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他的孩子死了竟然都不闻不问。”
拂冬则是宽慰她,“姨娘,只要养好身体,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秋谨月转过身,脸上表情凄凄,她喃喃道:“但愿如此吧。”
然而她的眼神照旧带着愤恨和不甘。
昌吉去了岚朴院,衔命看看秦蔓菁的情况。
岚朴院内是一片死普通的寂静,小院的地板上还残留了许多的红色的陈迹。他蹑手蹑脚从那一滩血迹旁途经,往屋内走去。
秦蔓菁此时正躺在床上死死闭着眼睛,也不晓得是死了还是睡着了。昌吉一进屋就看到这番场景。
“六小姐……”他大声喊道。
但床铺上的人仿佛是没有听到这动静,一点反响反映都没有。昌吉不死心,便上前探了一探秦蔓菁的鼻息。
此时手指尖传来一阵温热轻浅的呼吸,昌吉睹状这才就放下了心来。
秦蔓菁在有人喊她的时候就曾经醉了过来,但她没有动作。
回春集的效果不错,她受了这样的重伤,不过休养了一日伤口便感到好了许多。
但这件事情并不能被别人发明,不然若是被人晓得她受了那样的伤还好好的,只怕会惹出更多的费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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