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指圣领着一干人又浩浩荡荡来到都尉衙门。
这回没有了不开眼的守卫,他让守卫去将衙门内全部的铜卫、铁卫喊来集合。
没过多久,衙门内铜卫、铁卫和普通守卫全部到场,立于衙门前堂下,接受训诫。
陈指圣站在台阶上,目露寒光:“本太守现在罢黜都尉洗迁的职位,都尉衙门现在直接归本太守指令,本太守谕令,凶徒洗迁伙同前任太守韩闼,在雾岚县天幕山犯下十恶不赦之大罪,凡是有谁参与此中的,本太守盼望他能改邪归正,站出来自认罪责。”
陈指圣虎目圆睁,环视台下一圈,顿了顿说:“本太守可以念在他为两位首恶淫威所裹挟的份上,从轻发落,谁若是隐而不报,且容隐的,视为首恶同犯,必将严惩不贷。”
铜卫邱彪站出来说道:“太守大人,这事实在太甚惊世骇俗,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仅凭大人您一面之词恐怕无法鉴定前任太守和现任都尉的恶行。”
现任都尉的恶行或允许以鉴定,而前任太守韩闼,如今贵为星洲长史,可以说是勾里郡太守的上司。
部属鉴定上司的恶行,底子没有这样的先河。
要鉴定也要交由御史台,或许外派的监查御史官弹劾。
陈指圣气焰万丈的逼视道:“人证物证本太守都有,你念看哪一样?”
此时此刻,他这位新任太守再不立威,恐怕接下来的事情都不会有好的进展。
邱彪并不恐惧:“两样都要。”
都尉衙门死了一个都头,七个铜卫,如今更是听闻都尉洗迁都犯下大罪,他准备站出来搏一搏出息。
新太守虽然说会启用自己那班人马,却也不成能将全部老人弃用,总要留用一两个,他念成为此中之一。
陈指圣大袖一挥,四块留影镜并排飞出,悬浮空中。
随着他四缕玄黄气注入,四块镜子幻化为四块巨型大镜,里面影像接着展开来。
镜面内,韩闼和洗迁两位大人,以及七位铜卫,十多名铁卫的身影清楚可睹。
当听到韩闼竟然向洗迁提议,捉拿集修和乞丐喂养阳蛇,在场诸人皆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样惨无人道的话出自韩闼之口。
更不成思议的是,洗迁犹豫片刻,满口就答理下来。
接着,便有洗迁给七位铜卫捉人的号令,以及七位铜卫带着铁卫在勾里郡到处捉拿集修和乞丐的绘面,惨不忍睹。
那些集修和乞丐并欠妥场打死,都是打个半死,再投到天幕山碧水阳潭,活生生被阳蛇吞噬。
四块摄魂留影镜的影像全部看完,在场大部门人都是愤慨难当,摩拳擦掌,恨不得将韩闼和洗迁碎尸万段。
陈崇突然断喝道:“王临你要去哪里?”
人群中,铜卫王临站在边角,念趁着人多眼杂走掉。
陈崇早有警觉,在场铜卫铁卫们的表情和动作都在他看管下。
被大声喝止,王临顿住身形,眼光闪烁,说道:“沈寒四位铜卫已死,这留影境真假难辨,此事还有待调查。”
陈崇呵斥道:“那也不是你悄然离去的理由,没有太守之令,任何人都不得私行行动。”
王临狡辩说:“我不过是要去厕所出恭,陈都头你别误会。”
陈崇毫不留情面的说:“身为七品武魂境武夫,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王临厚颜无耻的说:“人有三急吗。”
陈崇冷声说:“好,本都头就让你去出恭。”
说完,他示意一名王都带来的七品武夫对王临进行监视。
如此严密防范,陈太守的意思曾经不言而喻,都尉衙门的人都在疑惑之列,凡是参与此案的人都不准备放过。
人群中有八个铁卫面如死灰,显露的坐立不安,眼光惊慌的看着周围的人。
很快周围铜卫、铁卫们看这八人的眼光,也变得异样和愤怒起来,手不由自立的搭在腰间刀柄上,纷纷后退,以防万一。
同时,有意无意的将门口给堵住,防止那八人逃跑。
这样,八个难兄难弟伫立在衙门前堂的中央,接受无数眼光的怒火洗礼而不知所措,在慌张中悔欠妥初。
他们无一例外都参与了天幕山一事,影像出现在留影镜中,如今暴行彻底败露,谁都无法抵赖。
等待他们的,即将是晋国律法的审判,为他们曾经犯下的恶行而付出血的代价,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陈指圣肃然道:“陈都头,卸掉他们的佩刀和铁牌,缉拿下狱,等候发落。”
无人敢抵抗,八名铁卫全部计无所出。
铁卫出身的他们,都晓得不抵抗或许还能苟活,抵抗的下场便是当场被击杀。
人啦,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便犯下滔天恶行。
拾掇完都尉衙门明面上的凶徒,陈指圣领着一干铜卫和铁卫踏出衙门,火速赶赴洗府。
洗府。
占地极其庞大,两尊张牙舞爪的蹲地石狮高踞门前,朝着街心虎视眈眈。
大白天的两扇红漆大门紧闭,门的正中央垂挂着两只兽首铜环,极尽俭华。
踏步至台阶前,陈指圣眼光阳沉说道:“陈崇将门劈开。”
陈崇越寡而出,气息陡然暴涨,不睹他如何动作,只睹一道匹练刀光一闪而没。
“碰”的一声,两扇大门应声而破,朝着门内飞去,砸落中庭门前,碎成无数块。
洗府门内的视线顿时明朗,现出大厅门口伫立着的两道气息磅礴的人影出来。
此中高峻威猛之人自是洗迁,今日一身居家常服,本是闲情逸致的脸上凝现惊怒之色。
另外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身板笔挺昂扬得不输壮年人,正是勾里郡铜武院院长赵树,一名六品铜炉镜巅峰武夫,一脸的茫然不解。
洗迁强忍住怒火质问:“陈都头你打烂我大门是准备犯上作乱吗?”
对于陈指圣的来势汹汹,他视若无睹。
陈指圣领着刚刚赶来的林俊以及其他人,穿过碎开的大门,一齐拥到洗迁府邸大厅前,咄咄逼问:“洗大人你真是能沉住气啊,你与韩闼在天幕山犯下的滔天恶行,莫非以为就能一手遮天,将参与之人灭口便能万事无忧,人算不如天算,须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洗迁沉声道:“太守大人,你是听了谁的谗言,如此血口喷人,大人若是念摘除下官都尉的官衔,支配自己的心腹,直接下令革职就是,洗某愿意把路让开。”
陈指圣嘲讽道:“死鸭子嘴硬。”
袍袖一挥,四面摄魂留影镜再次飞出,四缕玄黄气注入,镜子幻化成巨型镜,重新演绎里面的绘面出来。
洗迁看到他自己答理韩闼捉人养蛇的建议的绘面,脸色瞬间变得狰狞难看,猛然挥出一道强大气劲扫向四面留影镜,怒道:“不过是几面留影镜而已,也可当真吗?”
陈指圣冷笑道:“我看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林俊你把你晓得的说一遍。”
林俊立即侃侃而谈,将自己亲自参与天幕山一事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虽然在都尉衙门曾经亲眼目睹暴行的影像,现在再次听参与者亲口说出来,都尉衙门那些蒙在鼓里的铜卫、铁卫们义愤之情又涨了三层。
“洗迁,没念到你竟然如此猪狗不如,为了官位,竟然苟且偷生,无所不用其极,可恶至极,我赵树与你令人切齿。”
恼羞成怒的赵树退到台阶下,立即注解立场,与洗迁撇清关系。
这个紧要关口若是行差踏错,极有可能他赵树都要大祸临头。
洗迁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曾经将能够指认他和韩闼一手筹谋此事的铜卫给灭口,为何还是留下了留影镜呢。
陈指圣质询道:“洗迁你还有什么话?”
洗迁色厉内荏的道:“我做了又如何,你们能奈我何!”
陈指圣没好气的说:“戋戋六品铜炉境巅峰武夫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是看准本官玄门五品神算师的战斗力推垮吗?”
洗迁猖狂大笑不止:“是又怎样,洗某既然敢做,就不怕大祸临头。”
“给我拿下洗迁,他若抵抗,合寡人之力将其当场斩杀,以正晋庭法纪。”
陈指圣怒不成遏,连日来的霉运曾经让他焦头烂额,如今又被六品武夫鄙弃,是可忍孰不成忍。
陈崇跃跃欲试。
洗迁溘然喊道:“韩大人你还要藏头露尾到什么时候,我若问罪,难道你还能善终。”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洗府,那是道家五品元婴境才有的神威。
叫寡人没有料到的是,曾经去往星洲上任长史的前任太守韩闼,竟然一直藏身在洗迁尊府,再次睹面却是水火不相容的敌对真容。
道家号称三千术法,五品元婴境曾经是属于高阶强者,但凡跻身五品的,无一不是掌握几门精深道法,极难对付。
陈指圣不禁露出凝重之色,一时间也是踟蹰不前,不知如何才好。
玄门相师的战斗力推垮寡所周知,除非跻身四品神阵师,那战斗力是直线飙升。
前半生一路坦途的他,真刀真枪硬刚的场面可说是屈指可数,即便有也是其余战力超群的武夫、道士、器修去抗,轮不到他五品神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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